“火?”
“小丫頭不懂。”男人的妒火燒起來,就是修羅場了。
曲榛:“……”
哪里來的火,阿禹古古怪怪的。
周溯車間里,氣氛沉寂。
小顧看著不說話的兩人,他們倒是不尷尬,他卻覺得要不上氣來了,不想在這兒再多待一秒。
他假裝忙著給混球換水、喂零食,找點事轉移注意力。
許枳風靜靜地打量著周溯車間。
從那天會議他就注意到了,這里干凈整潔,機械和工都已不見,角落里立著明亮的娃娃機。
這里已經不是屬于周溯的車間了。
周溯把他的私人領域和空間讓渡出來,給了曲榛。
他沒掩飾過自己的意圖。
許枳風嘲諷地勾了下角,該怎麼說,說他們不愧是兄弟,連喜歡的孩子都是同一個。
他掩下緒,輕聲道:“阿溯,我回車隊了,改天我去看知姨。”
周溯低“嗯”了聲,注視著許枳風離開。
小顧終于敢大氣,湊到周溯邊上,猶猶豫豫地問:“哥,你和許哥……你們倆?”
“不會變。”他說。
小顧松了口氣,又有些憂心,希是真的不會變。
-
翌日,祁禹離開的日子。
曲榛從起床開始就蔫的,像夏日路邊被曬干的花草,打不起神,馬上就要曬死了。
祁禹收拾完行李,逗了半天都不見笑。
“等天冷我就回來了。”祁禹把的頭發得糟糟的,“說了回來接你回家過年的,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不想你。”
祁禹笑了笑,和曲榛一塊兒走到路口,等他的車已經到了,他朋友搖下車窗和曲榛打招呼。
“哥走了啊。”祁禹悶悶不樂的臉,“下回別給我轉錢了,我現在有車隊,不缺錢。”
“嗯。”
“抱一下。”
曲榛被祁禹摁進懷里,正沉浸在低落的心中,聽他說:“榛兒,中午約了溯神吃麥當勞,別忘了去啊。走了。”
“……”
杏眼睜圓,忽然僵住了。
不是三個人一起吃嗎?為什麼只有和周溯?
的悲傷忽然一掃而空,滿腦子只想和祁禹再打一架,氣得拿出手機發信息罵他。
得到一條笑瞇瞇的回復:【十一點半,別遲到了。】
曲榛又蔫地回到店里,往角落一坐,開始發呆。
老秦看不慣這沒打采的模樣,輕嘖一聲:“上回也沒見你這麼舍不得他。行了,中午給你做紅燒。”
曲榛慢吞吞埋起腦袋,悶聲道:“中午,出、出去吃。”
老秦納悶:“去哪兒吃?”
“麥、麥當勞?”
“?”啥玩意兒?
十一點整,曲榛撐著傘磨磨蹭蹭地出門了。
和周溯雖然是朋友了,但還沒單獨出過門,不知怎的,比任何時候都更張。
是因為醉酒嗎?
應該是的,做了很冒犯的事。
想通后,反而輕松下來,就當和小貓咪一起吃一頓飯。
盛夏天氣炎熱,曲榛走到半路就出了汗,到時正好十一點十五。
匆匆躲進影里,收起傘抬頭,看見了悉的影。
周溯戴著帽子,低垂著頭,抱著板。他今天穿了亮藍的短袖,白短袖,踩了雙球鞋,簡單又亮眼。
“周溯。”
張了張,輕快地喊他的名字。
周溯偏過頭,漆黑的瞳孔在夏日有一涼意,看到時眸微頓,抬步向走來。
“怎麼一個人?”
曲榛抿抿,“阿禹,走、走了。”
周溯看著忽然變得低落的孩子,俯下,視線與平齊,認真問:“你喜歡吃什麼?”
曲榛一怔,不用仰頭就能和周溯對視了。
下意識道:“我想,吃、吃涼面。”
周溯:“那就去吃涼面。”
五分鐘后,曲榛和周溯坐上出租車。
后座,兩人之間隔著一人的距離,沒人說話,不像是認識的人,反而像拼車的。
司機往后視鏡看一眼,這是吵架了?
天這麼熱,吵架也正常,他把空調調低了點兒。
曲榛在出神,思考自己是不是搞砸了,明明約定了吃麥當勞,卻為了遷就吃涼面。
小貓咪好可憐,等了好幾天都沒吃到新品。
垂著眼,糾結要不要和他說還是吃麥當勞。
這樣會不會顯得很麻煩?
周溯側頭看著窗外,平時的街車算不上新鮮,但不至于無聊,今天車開過一輛又一輛,他卻無法集中注意力。
閉的空間里,孩子的香味清清淺淺。
余里,低著頭,鼻尖被曬得有點紅,看起來還是很失落。
“雪鐵龍BX。”周溯忽然出聲。
曲榛愣了下,朝窗外看去,“本、本田思域Typer。”
“寶馬325i。”
“Metro GTi。”
“……”
兩人就這麼說了一路,直到下車點。
司機昂著脖子往街上看,直嘀咕現在小年輕眼睛都這麼毒辣,好些車他都認不出來。
眼前的路很悉,東川市著名的懸鈴木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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