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做產檢時，季宴禮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有江南喬的保溫杯，有給江南喬準備的小面包，還有專門裝江南喬懷孕以來所有孕檢單的資料夾。

季宴禮忙的焦頭爛額，江南喬卻在一旁悠哉悠哉，穿著漂亮的小子，頭上還夾著季宴禮親自挑選的適配的小發夾，像個香甜的小蛋糕。

“宴禮，不用帶這麼多東西，拿著你也累。”

江南喬看著季宴禮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包里裝著東西出聲制止。

“沒事的南南，要是拿了什麼東西你又剛好用到，那豈不是來不及了。”

季宴禮笑著拿起大包，毫覺到累一般。

往常都是在國做產檢，蘭姨和家里的其他下人也會跟著幾個，今天只有江南喬和季宴禮兩個人，季宴禮顯得笨手笨腳也不奇怪。

季宴禮兩手滿滿，卻還留出了一手指頭讓江南喬牽著。

“南南，牽著我，院子里石頭多，小心點。”

江南喬拉著季宴禮的大手，看著男人高大的影，覺幸福極了。

小兩口一到醫院，已經有人迎了上來。

“季總，夫人，請跟我來。”

季宴禮前一晚陪著江南喬睡下，又悄悄的起來忙活了大半夜。

安排好了醫院的一切不說，還打電話給蘭姨仔細詢問了江南喬第二天可能需要到的所有東西。

這才有了早上的一幕。

江南喬和季宴禮跟著護士走上樓。

季宴禮時時刻刻陪在江南喬邊，寸步不離，生怕江南喬有什麼需要。

江南喬，季宴禮就幫江南喬捂住眼睛，江南喬做超聲檢查，季宴禮便扶著江南喬躺下，又把江南喬的上輕輕挽起。

醫生詢問的任何有關于江南喬和肚子里的寶寶的問題，季宴禮都對答如流。

惹的一旁檢查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嘆，鮮能見到這麼心的丈夫。

季宴禮把江南喬肚子上做完超聲檢查留的掉，又把江南喬輕輕扶起，正要開口詢問江南喬要不要添一件外套。

話還沒開口，卻被后的醫生打斷。

“季先生，麻煩您跟我出來一下。”

季宴禮和江南喬兩個人都被醫生的話嚇到。

“南南，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就回來，別擔心。”

雖然自己也在心里打鼓，季宴禮卻也只敢安著江南喬。

給小姑娘披上了件外套，季宴禮才跟著醫生出了門。

“季先生，夫人的況是這樣，夫人本來就弱，孩子的營養沒跟上，導致胎兒現在的發育狀況不太好。”

“夫人的羊水不足，所以胎兒平時可能有些缺氧，現在胎兒是否有發育畸形的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季宴禮攥著拿著醫生遞來的檢查單，手心的汗已經把檢查單浸。

“一會我們會給夫人做一個羊水穿刺進一步確認一下最后的結果，但是還是請您和夫人……做好最壞的打算……”

醫生的每句話都像刀子一般刻在季宴禮的心上。

“季先生，把您單獨出來是覺得您作為丈夫，應該知道怎麼告訴夫人能讓夫人更好的接最壞的結果。”

“夫人的弱，盡量不要讓夫人有太大的緒波……”

季宴禮答應了江南喬馬上回來，可還是在門外獨自待了很久。

季宴禮懊悔，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南南，才讓江南喬弱，讓孩子發育跟不上。

這是他和江南喬的第二個孩子，他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再出現什麼意外……

季宴禮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江南喬孩子的況，也不敢想如果孩子真的有什麼事江南喬會變什麼樣子。

躊躇了許久，季宴禮了手上和額頭上的汗，才走進了檢查室。

江南喬看向季宴禮時，季宴禮還是溫的笑，只是笑中似乎有些勉強。

“怎麼了，宴禮，是不是寶寶有什麼問題？”

江南喬識破了季宴禮的勉強，急切地拉著季宴禮的胳膊想要詢問出個真相。

季宴禮卻只是搖搖頭。

“沒事南南，醫生只是說了一些關于飲食的注意事項，然后還安排了一個羊水穿刺，我們先去做羊水穿刺，好嗎？”

季宴禮不肯說，江南喬也不得而知，只能跟著季宴禮盲目的往前走。

醫生在穿刺室里準備，江南喬突然拉住季宴禮的手停住了腳步。

“宴禮，你能不能告訴我寶寶到底怎麼樣了，不要瞞著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江南喬的語氣懇求到了極點，季宴禮的心也跟著疼到了極點。

季宴禮躲閃著江南喬的眼神，深深地嘆了口氣。

“南南，寶寶可能……發育不太好，如果寶寶存在發育缺陷……醫生建議我們……打掉……”

季宴禮的話還沒說完，江南喬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總是不聽話……是不是因為我總是把自己搞的很累不好好休息，還喝茶……”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江南喬已經哭的泣不聲，拉著季宴禮的手抖，連都有些支撐不住。

“南南，不是你的錯，不要責怪自己，是我沒照顧好南南……”

江南喬一邊搖頭一邊哭。

季宴禮也不知所措，干脆抬起袖口給江南喬著眼淚。

“南南，我們先去做檢查好嗎？現在還沒有出最后的結果，先不要傷心了，不哭了，好不好？”

季宴禮平復好江南喬的緒，帶著江南喬走進穿刺室。

此刻江南喬仿佛像一個傀儡，醫生說什麼就做什麼，但腦袋早已放空。

沒有人比江南喬更自己肚子中的孩子。

江南喬也不敢相信這個孩子不健康。

無菌的藍布蓋在了江南喬的肚皮上，肚中的寶寶卻還像往常一樣活躍地把肚皮高高頂起。

江南喬眼看著醫生取出二十厘米的長針，表卻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在心中為寶寶祈禱。

“一會可能有點痛，別張，也不要躲，放松，先生幫孕婦按一下。”

醫生叮囑著兩個人。

冰涼的碘伏涂在江南喬的肚皮上，仿佛暗示著江南喬接下來要接的痛苦。

江南喬看著長針刺進自己的，疼痛讓江南喬咬了牙關，手也扣進了床上的被褥。

溫熱的大手覆上了江南喬帶著淚的眼睛，摳著床沿的手也被包裹進溫暖的掌心。

“南南，抓著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