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天的學會很快就結束了。
回燕城前幾個小時,郁綏青和小文在港城的街頭閑逛。
心里一直記著要給霍應瓷挑禮這件事,但卻找不到合適的禮。
商場里看過去一溜的奢侈品店,里面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沒什麼特別的,要是買來當禮未免太過敷衍。
趁著這一小段空閑的時間,索還是再來逛會兒吧。
小文進了間手工玩偶店,店里擺著滿墻的小玩偶,皆由老板手工制作。
老板是個燙著卷發的中年人,戴著副一不茍的框架眼鏡,看上去有點藝家的氣質。
見們進來之后,也只是在角落里觀察,一言不發。
郁綏青陪著進去,跟在小文后環視一圈,視線突然停留在櫥柜上的一只小狗玩偶上。
問老板:“這是什麼狗?”
老板走過來,著蹩腳的普通話回答:“小姐,你很有眼啊。這是隕石邊牧,我的寶貝來的,開店二十多年了,我只做過這一只。”
像有心靈應似的,進店以來,郁綏青就一直覺得這只玩偶在盯著。
停下來仔細看了看它,甚至還覺得心里有點發。
可是卻沒有讓人到恐怖,更多的是一種連接。
見表搖,老板繼續說:“做這一只我用了三個月,是不是特別像真實的?”
“隕石邊牧這個品種的狗優點很多,它非常聰明,對主人特別忠誠。當然了,它的眼睛也很漂亮……”
聽到這里,郁綏青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直接打斷道:“這個玩偶我要了。”
沒有猶豫,大手一揮,玩偶就被裝進包裝盒里。
郁綏青干脆利落地刷卡付錢,整套作行云流水,小文在旁邊看著,言又止。
等到出了這家店,才終于忍不住,暴跳如雷道:“郁老師,你被坑了!!!”
郁綏青心大好,著懷里玩偶的,不解地看向。
“你當冤大頭了!你想想,什麼玩偶要兩萬塊啊?你看那個老板賣出去之后的笑容,嘖嘖嘖。”
郁綏青倒沒注意過老板的表,一心撲在這只玩偶上。這只玩偶的工藝確實很,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做的。
“它好看嗎?”
小文雖然覺得虧,但是也不想背叛自己的眼睛:“好看。”
得到這個回答,郁綏青淡然地說:“好看就行。”
小文在旁邊尷尬地陪笑,突然對外科醫生的工資產生了懷疑。
—
在經過三個小時的飛行之后,飛機平穩地降落在燕城機場。
下了飛機,郁綏青被兩地溫差激得連打了幾個噴嚏。走在機場里,一只手拖著拉桿箱,懷里還抱著個巨大的禮盒。
提前回來這件事沒有通知任何人。
從航站樓里出來,決定跟同事們一起去打車。
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無意間卻瞥見路邊停著一輛黑奧迪,車牌號是悉的那個。
駕駛座的車窗被放下來一半,里面的男人轉過頭來,對上的視線。
計劃被打,郁綏青只好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我不打車了,有人來接我。”
好在同事們也表示理解,只讓注意安全。
略顯狼狽地過了個馬路,走到那輛車的旁邊,車上的人這才走了下來,瀲滟眼角彎了彎,后備箱蓋緩緩升起。
霍應瓷沒解釋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只試探著去看手里的盒子:“拿的什麼呢?”
“。”郁綏青躲過,很自然地抱著盒子上了副駕駛,剩下一個行李箱還在原地。
這樣不再劍拔弩張的氛圍,他們現在已經很稔了。
沒過多久,霍應瓷搬完行李上車,在郁綏青余范圍坐下。
系好安全帶,霍應瓷啟汽車,瘦削的腕骨在視線中閃過。
郁綏青問:“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霍應瓷料到了這個問題,云淡風輕地說:“順手查了一下。”
本來想回燕城驚艷所有人,卻忘記了自己的老公就在機場工作。
郁綏青懊惱地靠住椅背,向旁邊人的側臉,問:“你剛剛好下班?”
從前背過霍應瓷的值班表,但是自從這人改飛國之后就沒背新的,現在也不太確定。
霍應瓷突然愣了一下,無波無瀾地回答:“嗯。”
郁綏青沒再說話,心想這也太巧了。
汽車行駛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車回著悠揚的古典樂。
霍應瓷還是止不住好奇心,指著盒子又問了一遍:“里面裝的什麼?”
禮盒的邊緣沒蓋好,出一截灰白相間的發。
郁綏青沒想再瞞,干脆把蓋子揭開,告訴他:“送你的禮。”
下一秒,整只玩偶小狗都暴在視野里。
“我?”不知道是沒想到郁綏青會送他禮,還是沒想到禮會是一只絨玩,霍應瓷的表有些不好意思,“干嘛送我這個?”
畢竟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郁綏青嘟囔問:“你不覺得它很可嗎?”
視線重新投向那只灰白相間的小狗玩偶,仔細看它的耳朵是豎起來的,長著一雙清澈明亮的藍眼睛。
好吧,是很可,霍應瓷承認。
可是他能拿來做什麼呢?這麼大年紀了,總不能抱著睡覺吧。
郁綏青又說:“覺得它長得很像你,所以就買了。”
放在以前,霍應瓷一定會覺得郁綏青在罵他像狗。
現在他卻沒這麼理解,只是淡淡地偏過頭去,耳廓泛起輕微的。
“喜歡嗎?這個禮。”沒去管霍應瓷什麼態度,郁綏青倒是滿意極了,一直抱著沒撒手。
那只玩偶大概已經沾滿了上的香氣。
霍應瓷沒表態,輕哼一聲:“拿我當小孩兒哄呢?”
“哄你干什麼?”郁綏青不滿道,“要是真小孩兒,我可舍不得送這個。”
又像是擔心霍應瓷不喜歡:“我買都買了,大不了你擺房間里看著,反正影響不了你什麼。”
他的房間十年如一日的整潔,這小玩意剛好能錦上添花。
霍應瓷沒再反駁,而是挑了挑眉,故作輕松地回答:“我喜歡的,謝了。”
郁綏青回來的這個時間點尷尬,恰好遇上晚高峰,車輛開始被堵在路上彈不得。
原本向車窗外發呆,在等待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金黃的斜灑在的上,為鍍上一層。
霍應瓷正駕駛著汽車往前挪,余瞥見的睡,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松開了一只,向旁邊輕輕了一下玩偶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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