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科技頂層會議室,長桌兩側坐滿了高管,投影儀的束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冷藍的軌跡。
霍應瓷坐在中間的位置上,平靜地聽著下屬的匯報,眉頭卻微不可見地蹙起。
“鷹隼一號”即將在圣誕節當天正式發布,現在距離發布會只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仍然有很多細節需要確認。
一場會議從下午開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神,霍應瓷這段時間幾乎付出了所有的心力,再加上這會兒久未進食,胃里得有些痛。
他按了按太,余卻瞥見手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跳的來電名稱上寫著“青青”兩個字。
原本一直在爭執的高管們忽然停下來,紛紛把目投向他。
霍應瓷示意他們繼續,自己拿起手機把電話接了起來。
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沉默了片刻,言又止,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電話剛接通,那頭便傳來一陣窸窣聲,只是雜音在耳邊被放得很大,似乎格外吵。
霍應瓷剛想開口問,郁綏青便了一句:“寶寶。”
聽見這兩個字,霍應瓷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忘記了自己的手機還連接著會議室的藍牙音響,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郁綏青清甜的聲音就已經通過頂級的音響系統傳遍了整間會議室。
所有人集僵住,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
平時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霍總,私底下居然會被老婆“寶寶”。
財務總監的鋼筆“啪嗒”一聲掉在文件上,幾個年輕主管的目拼命往霍應瓷的方向瞥,怕自己笑出聲,只能咬住。
霍應瓷眼疾手快地斷掉藍牙連接,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才終于恢復正常。
“怎麼了?”他對于方才的尷尬不予理睬,說話時聲音依舊很鎮定。
“今天和同事們團建,有點喝醉了……”郁綏青嘟囔了幾句,聲音黏糊糊的,“你來接我好不好?”
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正提醒著他現在不開,但卻在此刻早已取代了理智。
他很輕地應了一聲,然后掛斷了電話。
技總監見他打完電話,迫不及待地重新進正題:“霍總,‘鷹隼一號’的最終測試……”
“按照原計劃進行。”霍應瓷單手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今天的會議先到這里。”
“可是霍總,現在還有很多事沒徹底定下來……”市場部主管勸道。
員工們已經為新品的發布連續加班了好幾天,所有人都在馬不停蹄的工作,不知道霍應瓷現在是遇到了什麼要事,居然要在這個關頭終止會議。
“很抱歉,臨時有一些事要理。”他的聲音依舊沉穩,“剩下的問題我們明天上午繼續討論,如果最后有什麼差錯,我會承擔所有責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高管們便紛紛閉上了。
“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家吧,年底的獎金翻倍。”他又叮囑了幾句,接著穿上唐寧遞過來的大,邁開腳步往外走。
郁綏青今天團建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甚至連地址都很乖地發給了他,只是沒想到又會把自己喝醉。
電梯里,霍應瓷盯著鏡面里的自己,輕輕嘆了口氣。
“唐寧。”他忽然嚴肅地開口。
助理以為他有要事,立馬回應道:“霍總,您說。”
“去準備一杯蜂水,放我車上。”
唐寧提起的心瞬間又放下了,低低地應了一句“好的”。
二十分鐘后,黑的賓利停在了那間火鍋店門口。夜里的燕城忽然飄起了小雪,凜冽的寒風吹得人一陣激靈。
霍應瓷攏了攏上的大,直接按著郁綏青告訴他的地址上了樓。
當他推門走進包廂時,正好有人從里面出來,見到他,熱鬧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霍總?!”小文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驚訝地出聲。
郁綏青轉過頭,醉眼朦朧中看見這道悉的影,立刻便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你來了。”
“今天大家高興,聚得有些晚了。”護士長見他面不悅,解釋道,“霍總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點?”
霍應瓷聞言禮貌地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你們吃就好。”
包廂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氣聲,他面不改地走到邊,輕輕拿走了手里的酒杯。
“喝了多?”他低聲問,手指自然拂開額前的碎發。
郁綏青歪著頭回憶了一下,想不出個數字,只說:“幾杯。”
霍應瓷的眸暗了暗:“要回家嗎?”
“等等嘛……”郁綏青拉住他的服,“我還想再吃口蝦。”
霍應瓷無奈,只好坐下來,拿起勺子幫撈鍋里的蝦。這個作做得無比自然,仿佛已經重復過千百次。
他撈起來之后吹了吹,才把它們放進郁綏青面前的碗里:“吃吧。”
郁綏青滿足地吃完,突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其實我也沒那麼醉。”
霍應瓷挑了挑眉:“嗯?”
“就是想你了。”眨眨眼,纖長的睫似乎快要掃過他的臉頰,“你這幾天一直在忙,我都見不到你。”
霍應瓷的心忽然得一塌糊涂。
“外面冷。”他摘下自己頸間的圍巾,圍在了郁綏青的脖子上,然后輕輕刮了刮的鼻尖,“回家再說。”
在眾人善意的起哄聲中,霍應瓷半摟半抱地把郁綏青帶出了火鍋店。
唐寧坐在副駕駛,見他上車,把裝著蜂水的保溫杯遞過來:“霍總。”
霍應瓷點點頭,擰開蓋子送到郁綏青邊,幾乎是用哄的,聲說:“喝一點。”
郁綏青什麼也沒說,接過蜂水小口地喝了起來。
“唐寧,等會兒你到我的書房里等我。”霍應瓷盯著喝水,片刻之后忽然開口,打破了車里的寧靜。
“是。”唐寧怔愣了一下,接著意識到老板大概又要拉著他加班了。
司機把車開得很平穩,郁綏青窩在霍應瓷的懷里,整個人昏昏睡。
這次不像上次那樣“發酒瘋”,格外安靜,只是在聽見霍應瓷唐寧的時候,不聲地往他懷里蹭了蹭。
霍應瓷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到懷中靜,順勢過的發頂:“乖。”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沒過多久,喝醉了的人就靠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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