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慈善晚宴較往年更加熱鬧,區烏泱泱地坐滿了人,甚至還增設了會場的全程直播機位。
霍應瓷站在酒店大廳的落地窗前,手里舉著一杯香檳。
窗外是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窗則是觥籌錯的宴會。他深吸一口氣,酒的氣味混合著大廳里濃郁的香水味,讓他到一陣輕微的眩暈。
“要不要進去?”郁綏青輕輕挽住他的手臂,聲音溫而關切。
他轉頭看向,郁綏青今晚難得地穿了高跟鞋,稍長的頭發被盤了起來,上一襲墨綠的長,襯得如雪。
總是這樣,能在任何場合保持優雅得,即使從前面對他父母那若有似無的冷落也從不失態。
“好。”霍應瓷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見到他們了嗎?”
郁綏青立刻就明白了他在說誰,手指在他臂彎輕輕了:“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霍應瓷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口香檳。他與父母的關系早就像一座搖搖墜的橋,而他站在斷裂的邊緣,隨時可能墜深淵。
“阿瓷,青青,你們來了。”溫釉珍的聲音從后傳來,帶著一種霍應瓷許久未聽到的溫和。
他轉,看見母親穿著一典雅的深藍旗袍,臉上掛著得的微笑。
更令人意外的是,霍靖和就站在旁,目中不再是以往那種審視與失,而是某種他幾乎認不出來的平和。
“……媽,爸。”霍應瓷點頭致意,聲音克制而疏離。
“青青,這條子很適合你。”溫釉珍對郁綏青說道,“墨綠很襯你的氣質。”
郁綏青笑了笑:“謝謝媽,您的旗袍也很。”
尷尬而又嚴肅地寒暄了幾句之后,他們挽著手并肩走進會場。
水晶吊燈從高聳的天花板垂落,在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影。整個宴會廳以象牙白和香檳金為主調,兩側的長條宴會桌中央整齊地擺放著鍍金燭臺,映照出賓客們矜持的笑容。
他們的座位被安排在最靠前的位置,正前方便是半圓形舞臺,背景的大屏里正在播放近年來這個慈善晚宴做過的慈善項目。
“他們今晚奇怪的。”落座后,霍應瓷低聲對郁綏青說。
這麼和悅的樣子,怕是十幾年沒見過了。
郁綏青若有所思地看向霍靖和的方向:“也許是他們放下了。”
霍應瓷搖搖頭,先否定了這種可能:“放不下。”
半晌,主持人正式宣布晚宴開始,所有人的目紛紛投向主舞臺。
“謝大家蒞臨今晚的慈善晚宴。”溫釉珍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聽起來比平時和許多,“在今天的所有環節開始之前,我想請一個特別嘉賓,分一個關于的故事。”
宴會廳的燈微微調暗,聚燈聚焦在舞臺中央,秦思存從黑暗中走出來,緩步走上臺階。
當看清臺上人后,原本嘈雜的談聲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議論。畢竟“霍家養”這個份在圈一直是個敏話題,更何況上還背負著那些謠言。
郁綏青皺了皺眉,扭頭看向旁的霍應瓷。他直直地盯著前方,表無波無瀾。
秦思存在臺上站定,聚燈下,的面容似乎更加,但那雙眼睛依然清澈如初。
調整了一下話筒,目掃過臺下眾人,在看到霍應瓷時微微停頓,然后繼續向前。
“各位晚上好,我是秦思存。”的聲音很穩,“今晚,我想和所有人分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為我和我哥哥曾經背負過的誤解,也為了我深的人。”
霍應瓷的手指無意識地收了,他猜到了秦思存要做什麼,一種不祥的預正在心頭蔓延。
整個會場陷一種微妙的寂靜,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風暴的來臨。
“四年前,我失去了生命中最的人。”秦思存的聲音開始微微抖,“他的名字霍應安。”
臺下一片嘩然。霍應瓷猛地坐直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歲那年,我被爸爸帶到霍家,那是我和小安的第一次見面,當時我只覺得他聰明又溫,符合我對完的一切想象。”頓了頓,“真正和他在一起是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向我表白。那個時候的我們特別純粹,以為我們能一輩子這樣幸福下去。”
短短的幾句話里蘊含著巨大的信息量,的閃燈頓時閃一片。
“但是后來,因為一些居心不良的造謠,我們被迫分隔兩地。那段時間,我們雖然不能見面,但心卻始終沒有分開。”
在的話里,或回憶,或慨,但只要提起霍應安這個人,就無一不帶著濃厚的。
以至于說到最后,不由得哽咽了一下:“不知不覺……我們分開的時間已經比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了。”
臺下的討論聲更大了,溫釉珍和霍靖和卻安靜地坐在那里,默許著這一切的發生。
“最后我想說。外界有很多關于我和我哥哥霍應瓷的謠言。這麼多年來,被這個謠言影響的人不僅有我和哥哥,還有他的妻子郁綏青。”秦思存直視著霍應瓷,聲音堅定起來,“今晚,我站在這里,以霍應安人的份,鄭重澄清:這些謠言全是虛假的,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也沒有‘養媳’之說。他很綏青姐,也一直都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我,而我深的人是霍應安,我始終都為此到驕傲。”
……
直到秦思存走下了臺,霍應瓷依舊沒有回過神來。聽見這些真相被公之于眾時,他并沒有到輕松,反而覺得嚨發。
溫釉珍和霍靖和怎麼會愿意?
接下來的晚宴流程他一個都沒有在意,而是深深地陷到了秦思存方才的那段發言里。熱鬧的攀談聲在會場里縈繞,卻自被隔絕在了他的大腦之外。
最后,郁綏青不知什麼時候湊近,溫的聲線終于將他拉回現實:“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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