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那是糖。

“糖？”

沈今棠抬眼看顧知行，眼眸里帶著一驚訝和好奇。

沒想到顧知行會突然給糖吃，這讓有些意外。

顧知行點了點頭，說道：“本世子選了一天，就這幾種還算是好吃，都給你裝好了，想吃的時候就吃點。”

他聲音里著一寵溺和關心，眼神中也盡是溫。

“沒了，本世子再給你裝。”顧知行從袖子里面掏出之前從沈今棠手里奪走的荷包，遞到了沈今棠的手上。

荷包已經清洗干凈，里面盛滿了顧知行挑細選出來的糖果。

沈今棠低頭看著，攥著荷包的手指微微發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了？”

看著沈今棠許久不說話的模樣，顧知行歪著頭去看，眼神里帶著一戲謔和關切。

他的角勾起一抹微笑，解釋著：“這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用不著太的。”

沈今棠回過神，眉眼間都是笑意，說道：“那就先多謝世子殿下了，我也有禮要送給世子殿下。”

隨著沈今棠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流火捧著服走了進來，將服擺放好之后又恭敬地退了下去，作流暢而小心。

“服？”

顧知行站起來，走過去，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眼神里閃過一芒，帶著好奇與驚喜。

“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

但是話說出去，顧知行便覺得不太可能。

沈今棠忙的要死，哪兒來的時間做服。

而且自己跟沈今棠同吃同睡，沒有發現沈今棠有做服的打算。

“不是我親手做的，但是卻是我送世子殿下的禮。”

沈今棠拿起一件，朝顧知行上比了比，作輕而細心。

“世子殿下喜歡嗎？”眼眸里帶著一期待。

顧知行低頭瞧了瞧，覺得有些眼，但一時間想不出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疑，但很快又被他掩飾了過去。

“其實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顧知行接過服，又說道，“要是你親手做的，我就更喜歡了。”

他聲音里著一寵溺和玩笑，眼神里滿是真誠。

“世子殿下倒是看得起我了，針線活我是真的不會。”

沈今棠答道，聲音里帶著一無奈和自嘲。

“從來都沒有學過？”顧知行皺了皺眉，眼神里帶著一疑和不解。

他覺得有些奇怪，沈今棠從六歲開始就到別人家做工，可是卻不會做針線活。

會的那些東西卻是琴，書這種……

“世子殿下若是想要，我也可以學。”

沈今棠瞧出顧知行眼神里的狐疑，連忙轉了話題說道：“只是像這樣繁瑣的服我估計是學不會了，一些簡單的我倒可以試試。”

窗外夜如水，月過半掩的窗紗，灑下一片朦朧的銀輝。

屋靜謐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燭火噼啪聲，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靜謐的氛圍。

沈今棠將荷包小心收好，起的作輕得幾乎不帶一聲響。

微微向前傾，兩人之間只隔著一件薄，那微弱的距離仿佛被月拉長，卻又近得讓人能到彼此的氣息。

“世子殿下，您想要什麼？”

沈今棠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若有若無的溫。

明明只是隨意一問，卻又讓人忍不住去揣測其中的深意。

顧知行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之前的那些念頭早已被拋到了九霄云外，腦海中只剩下沈今棠那句“要親手給你做東西”。

他的臉微微一變，下意識地轉過，試圖用背影掩飾自己的窘迫，可那雙耳朵卻早已紅得像被月染。

他能覺到沈今棠的氣息，溫熱而輕，像是春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顧知行微微垂下眼眸，低聲說道：“我……我想想。”

沈今棠微微一笑，語氣依舊平靜如常：“那世子殿下便想好了再告訴我。”

的聲音像是夜風中的低語，帶著一淡淡的疏離。

顧知行站在原地，心中滿是困。

沈今棠的態度似乎在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剛剛還滿是關切，如今卻又帶著幾分冷淡。

他想問為何如此，卻又怕自己的言語顯得過于敏，被笑話。

這種言又止的矛盾，讓他心中愈發糾結。

沈今棠轉去收拾書桌，作輕緩而有條不紊。

的影在月下顯得格外清冷，仿佛與這靜謐的夜融為一。

輕聲說道：“殿下早些休息，莫要著涼了。”

說著，便轉去了床，再未多言。

顧知行著的背影，心中滿是復雜的緒。

夜中的，仿佛是一幅靜謐的畫卷，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不敢輕易。

他站在原地，心中滿是糾結，直到沈今棠睡下，他才緩緩躺下，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這種說還休的拉扯，讓他整夜輾轉反側，夢里也全是沈今棠那捉不的神。

次日清晨。

晨初破，沈今棠如往常一般起，簡單收拾好了，便準備前往宮中。

馬車在微涼的晨風中緩緩啟，星回也帶回來了沈今棠昨日代的流民一事的消息。

“主子，事有些不對勁。”

沈今棠面平靜，示意星回接著說。

在昨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已經覺出來了不對勁，只不過當時只是猜測，這才讓星回去查探。

星回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凝重：“流民實在太多了，不像是平常災。昨日我去查探時，那景象實在令人目驚心。”

微微皺眉，仿佛仍在回味那令人不安的畫面：“而且那些流民到了京都三十里外，就被大批兵攔住了，本不讓他們靠近京都一步。”

流民多還不是大事，最奇怪的是竟然還有兵參與其中。

沈今棠微微瞇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膝頭，似在思索什麼。

馬車繼續平穩前行，卻突然在一聲“吁——”中驟然停下。

沈今棠形微微一晃，眼睛瞬間睜開，目銳利。

“流火，你在做什麼……”

星回掀開簾子，正要責問車夫，聲音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