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所有人全部關押,沒有本世子的吩咐,連一只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顧知行松開沈淮序,風塵仆仆的朝外走去。
“是!”重一向遵從顧知行的吩咐。
“不行!”沈淮序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力氣,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顧知行的方向吼道:“你不能這樣做!”
“你若是將我們這些人全都關押在這里,那百姓誰來管?河道誰來修?”
眼瞧著汛期就要到了,時間這般急迫,他要是再讓人休工幾天,那工期可就趕不上了。
到時候水災頻發,就會造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
“誰管誰管!”顧知行微微側頭,目掃過沈淮序和一眾員,說道:“本世子只認一個道理,若是沈今棠出了事,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全都是兇手,本世子必定一刀一刀地把你們活剮了。”
這番話狠至極,每一個字都似帶著凜冽的寒意,仿佛冬日里那刺骨的冷風,直往人骨子里鉆,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脊背發涼。
在場的員們早已不是懵懂無知之輩,到了此刻,誰還不明白眼前這位氣勢人的男子究竟是誰?
大雍雖地廣人多,但顧知行的名頭,即便再不問世事的人,也都早已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份尊貴,紈绔浪,只要是他想要做的時候,沒有一件是做不的。
即便是殺人放火,也沒有人敢追究他的責任。
所以他說要把他們一片一片的活剮了,那就真的是有可能要把他們給活剮了。
并且,活剮了他們之后,顧知行可能還不用付出什麼代價。
“世子殿下饒命啊!”
人群中終于有人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額頭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惶恐與哀求。
仿佛被這求饒聲喚醒,周圍的人們也如夢初醒,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后地跪下,叩頭請罪,哀求聲此起彼伏,像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
他們的額頭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出一片青腫,可沒人敢停下,只是抖著嗓子喊道:“世子殿下,饒命!饒命啊!”
然而,顧知行卻對這些求饒聲充耳不聞,仿佛這些聲音不過是耳邊的嗡嗡蠅蟲。
他冷眼掃過眾人,眼神中沒有一憐憫,只是抬腳向外走去。
大步上馬背,雙一夾馬腹,馬匹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般直奔城西。
馬蹄聲在寂靜的夜中敲打出急促的節奏,卻比不上他心跳的速度。
沈今棠,你可一定要等著本世子。
顧知行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臉頰被風吹得通紅,眼睛卻直視前方。
手中的馬鞭狠狠下,卻還嫌馬兒跑得還不夠快,恨不得立刻就能趕到沈今棠邊。
風聲呼嘯,可他什麼也聽不見,只知道自己心里有一個聲音:沈今棠絕對不能死。
天蒙蒙亮的時候,顧知行一行人終于趕到了城西。
一路上的奔波和焦急,讓顧知行的心始終懸著,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心中不又是一沉。
此前,顧知行還以為城中心的縣衙已經夠簡陋了,可如今看到城西,他才真正明白什麼做破敗荒蕪。
城西這邊禿禿的,連一片綠意都難尋,滿眼盡是灰撲撲的調,仿佛連天空都為之黯淡。
更重要的是,這里沒有半點人氣,沒有孩的嬉鬧,沒有商販的賣,沒有行人穿梭的熱鬧,只有死一般的寂靜,仿佛被世界忘了一般。
兵們嚴守在四周,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被困在里面,出不來;外面的人也被拒之門外,進不去。
這種隔絕的氛圍,讓整個城西顯得更加抑和荒涼,仿佛是一座被封鎖的孤島,而顧知行心中的不安也在這種氛圍中愈發強烈。
“站住,什麼人?”
守門的兵攔住了顧知行。
顧知行手拿出一塊龍形玉佩,兵見狀立馬讓開了路。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大人恕罪。”
顧知行沒空跟他們計較,只關心一件事:“前幾天是不是從城中心送過來了一個子?”
“大人是在說司言大人?”兵抬眼看向顧知行。
“對!”
顧知行心跳如擂鼓,他不知道這兵為什麼知道沈今棠,他也不想去想,只是在要聽到沈今棠的消息的時候,心臟控制不住的抖。
他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若是沈今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希沈今棠還活著,只要還活著,他就有辦法救。
皇宮里面什麼珍稀藥都有,要留住一個人的命簡直不要太簡單。
所謂的瘟疫止不住,只不過是因為找不到廉價又普及的藥,救不了所有的人,但若是想救一個人,那還是可以的。
“司言大人就在最里面的那間屋子,沈大人吩咐過了,里面只容許司言大人一個人住,還特意派大夫多加關照呢!”
兵很是自來地說道:“司言大人這段時間為百姓們辦了不實事,大家都很激。”
顧知行只是推開兵,抬腳往里走。
激?
激又有什麼用?
激就能救得了沈今棠嗎?
只希沒事!
從今往后,他一句話都不聽沈今棠的了。
恨他也好,怨他也罷,他只要一輩子好好地陪在他邊。
顧知行人高長,沒幾步就走到了相應的位置。
推開門。
說是單間,實際上也只有一張床板,還是用木頭隨意架起來做的床。
沈今棠就躺在上面,面慘白,沒有毫的生氣,都干的起了皮,也沒有人管。
顧知行看到這一幕,心瞬間像被狠狠揪住,疼得厲害,疼得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他大步流星地沖到沈今棠邊,三步并作兩步,作迅速而輕。
他解下自己上的狐皮大氅,小心翼翼地裹在沈今棠上,生怕驚擾到。
然后,他雙手輕輕托起沈今棠的,將抱在懷里,大步向外走去,眼神堅定,腳步急促,只想盡快帶離開這個鬼地方。
“別怕,我會救你的。”
顧知行將沈今棠地抱在懷里,懷里的人很乖,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穩,一張一閉,似乎在說些什麼,只是聽不清楚。
抱在懷里的時候輕的像是沒有重量,可把顧知行心疼壞了。
這種地方不能久留,他將人抱起來,快步朝外走去。
“救救我……”
“救救我們吧!”
短短的幾百步,顧知行還沒有出去,周圍染了疫病的百姓便將他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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