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棠接過紙張，指尖微微收，紙張在手中皺一團。

抬眸看向顧知行，嗓音微冷，帶著一質問：“你早就知道？”

顧知行坦然點頭，眸深邃，嗓音低沉而認真：“猜到一些，但不確定。”

沈今棠沉默片刻，忽然道：“為什麼幫我？”

顧知行看著，眸深邃，認真的說道：“因為我想站在你邊，而不是被你排除在外。”

沈今棠指尖微微抖，卻迅速別開視線，語氣依舊冷淡：“隨你。”

顧知行低笑一聲，也不惱，只是輕輕握住的手腕，將手中的紙團拿過來，展開平：“司言大人，下次審人，記得上我。”

沈今棠回手，轉向外走去，背影清冷而決絕，仿佛一縷寒風，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顧知行看著的背影，眸微深，片刻后，才緩步跟上。

地牢外，夜深沉，如墨般濃重。冷風拂過，吹散了幾分腥氣，帶來一清冷的寧靜。

顧知行站在側，低聲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沈今棠抬眸看向遠的燈火，那微弱的在夜中顯得格外孤寂，的嗓音清冷而堅定：“查到底。”

顧知行笑了笑，語氣篤定，仿佛在承諾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好，我陪你。”

沈今棠側眸看他，月灑在他的臉上，他的廓在銀的輝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溫的堅毅。

沉默片刻，終究沒有拒絕，只是微微點頭，算是默認。

——

長公主府，晚上。

燭火在夜風中微微晃，搖曳的影投在屋，給四周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暈。

沈今棠皺著眉，目落在桌前的顧知行上，語氣中帶著幾分疑：“你還不睡？”

清楚地記得，以前的顧知行是最討厭看書的，總是能躲就躲，可如今，殿試都已結束，他卻放著皇帝設的宴席不去，反而回到這里，埋頭苦讀，已經快兩個時辰了，還不見有要休息的跡象。

顧知行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翻書頁的作，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被書中的容深深吸引。

他輕聲說道：“我要是不將戶部積攢下來的這個案件看完，等來日你又突然跑到什麼地方去，我都不知道你是要干些什麼可好？”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出一不容置疑的認真。

沈今棠沉默了片刻，明白顧知行的意思，他這是想要讓對他坦誠一些。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微微嘆了口氣，轉了個，背對著顧知行，開始準備睡覺：“那你看吧。”

的聲音中帶著一無奈，卻又著幾分倔強。

顧知行看著沈今棠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復雜的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繼續專注地看著手頭上的東西。

他心中清楚，據王勉所言，他們派人去了清風觀，可賬本卻不在那里。

王勉說的也是實話，那賬本就只能是被什麼人給轉移了。

從王勉里，也再問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了。

而沈今棠是不可能放過這件事的，他若是不多看看這些卷宗，跟不上沈今棠的腳步，指不定哪天就又把他給扔了，一聲不響的去做自己的事。

他不允許！

但是試圖改變沈今棠是不太可能的事，他只能是讓自己再多了解一些，跟上沈今棠。

正當屋陷一片安靜時，“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顧知行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躺著的沈今棠，見并無靜，便起朝門口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誰啊？”

聲音中帶著一警惕。

“是我，世子殿下。”

門外傳來星回的聲音，語氣中帶著急促。

顧知行聽到這聲音，心中微微一，他快步走到門前，拉開房門。

星回站在門外，微微著氣，臉上帶著焦急的神，看到顧知行后，立刻行了個禮，然后急匆匆地進了門。

“主子！”

沈今棠聽到星回的聲音，猛地從床上坐起，睡意瞬間被驅散。

目地盯著星回，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出什麼事了？”

深知星回的子，若不是有要事，他絕不會深夜前來打擾。

星回的臉有些蒼白，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五姑娘行商的車隊，被人截了。”

沈家五姑娘沈宜，是沈今棠離開京都時，唯一一個來送行的人。

雖然送不送的沈今棠并不在意，但到底還是覺到了些許溫暖，所以對印象也頗為不錯。

然而，車隊被劫這種事，找沈今棠確實沒什麼用。

沈今棠又不是土匪頭子，總不能帶著人去把東西搶回來吧？

即便能搶一次，日后還能搶第二次、第三次？

匪患這種事，本就該是府出面解決的。

想到這里，沈今棠皺了皺眉，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事應該找府。”

星回站在一旁，微微低下頭，在沈今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隨著的話語落下，沈今棠的臉瞬間變了，原本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驚愕，接著又迅速被嚴肅所取代。

猛地站起，拿起一旁的鞋子，迅速穿上，然后快步朝門外走去，作干脆利落，沒有毫猶豫。

“哎？這麼晚了去哪兒？”

顧知行看到沈今棠的作，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抬腳跟上，一邊走一邊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疑。

沈今棠頭也不回，只是瞥了顧知行一眼，同時吩咐星回：“去準備馬車。”

星回應了一聲，立刻轉去安排。

待星回離開后，沈今棠停下腳步，轉過，目直直地看向顧知行，問道：“沈宜嫁人的事你可知道？”

的聲音中帶著一急切，似乎在等待顧知行的回答。

顧知行微微一愣，隨即皺了皺眉，沉片刻后說道：“我倒是有所耳聞，不過不太清楚里面的細節，就只聽說是鬧出了些丑事，所以才匆忙出嫁。”

“再加上，當時沈家已無長輩，聽說是通知了沈淮序，沈淮序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