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拾掀起眼皮看人,蘇梔有種剛睡醒那種態般的呆滯,半邊臉上還有一片出來的紅印。蘇梔抬起手背蹭了下角,還好,沒流口水。
周宴拾起端過水杯,又接了一杯水,然后給人推過去到面前,“喝點水。”
接著坐到自己位置上,又往右后邊的位置抬了抬手:“不夠清醒,過去再洗把臉。”
蘇梔:“......”
蘇梔是不太清醒,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過來干什麼的,哦的應了聲,端過周宴拾給的水,抿了口。
不過沒打算過去洗臉,臉上一早畫的有淡妝,就算不是很明顯,但是洗了多都會花在臉上。
最后視線落在那杯冰式上后方才后知后覺,是來送資料的。
于是放下水杯,先將資料推到了對面,“那個,這個是宣傳視頻的一些資料,還有視頻終版,我等下發你,你看一下,看有沒有地方不滿意需要改的。”
口吻是工作的口吻。
周宴拾應了聲行,說:“先放那吧。”然后就繼續看自己的文件了。看上去很專注,很要的樣子。
但是,的也要的,陳禮跟催命似的。
“......”蘇梔了,然后將手邊的冰式推到人眼皮底下,說:“要不要喝杯咖啡?冰式,校外西邊偉昌路上的那家Parrot,他家招牌。”
“你喝吧,我不用。”周宴拾頭都沒抬,話說的干脆。
“......”蘇梔又了,一并還撓了撓頭發,醞釀了半天,起眼皮看人,予出口氣,又開口,將咖啡一并往前又推了推,差不多人余也能看見的角度和位置:“這是公費買的,我們領導讓我用來討好你。”
周宴拾:“......”
周宴拾翻閱資料的手終于頓住,看了眼幾乎到眼皮底下的咖啡,轉而看過對面,又看了眼放在自己跟前的那份資料。頓時了然,輕扯,卻是繼續翻自己手底下的那份實驗資料,話說的很隨意,清淡,爽快,無,“我應該沒那麼容易被討好。”
蘇梔:“......”
蘇梔坐直,盯了眼他說話時候一開一合的薄。
給人一種給薄的。
想著,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那他該怎麼討好?吃那套?
這個問題,蘇梔還真沒仔細研究過。畢竟工作上跟他集不大,僅有知道的一些細枝末節,還是都是通過蔣藝的那張三言兩語傳達過來的,的確也都是一些痛苦哀嚎。
想了一會兒,蘇梔默默將那杯咖啡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掀開蓋子,自己抿了口,好喝的,這可是那家咖啡店里的招牌,最貴的一款,不喝可惜了。
蘇梔小口喝,抿抿,角都晶晶瑩瑩的掛著咖啡。
空氣一瞬間變得安靜。
對面只有周宴拾翻資料或者拿筆簽字的靜。
蘇梔咖啡喝的專注,微信里陳禮發來一條信息問:【蘇梔,人等到沒有?資料開始看了嗎?】
蘇梔還沒回,接著又一條信息就又過來了:【你現在在干嘛?我讓你買的咖啡你買沒有?給人送沒有?】
一杯咖啡,收買收買教務辦公大廳的小職員還行,陳禮肯定不知道口中的人是周宴拾。
人不吃這一套啊。
蘇梔又喝了口咖啡,起眼皮看過對面的周宴拾。周宴拾剛巧手機響了,轉而去接聽電話。
這一通電話講下來,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蘇梔嘆出一口氣,松下手機,起往門口去。周宴拾從余里看過,拿過手機一手捂住話筒正準備將人喊住,他以為人要走,然后就看到蘇梔索著是將門給反鎖了。
“......”
周宴拾眉宇微挑,手機另一邊喂個不停,以為自己電話斷了,他轉而收回目,拿開捂著話筒的手繼續跟人通話:“你再重復一遍,我沒聽清。”
蘇梔轉過,干咽了下嚨。
站在那發了會愣。
像是在跟什麼做強烈斗爭。
站了差不多有兩三分鐘,然后終于抬起沉重的腳步走到周宴拾跟前。
周宴拾坐在那姿態頗為松散,長大剌剌很隨意,白襯衫,西裝,腳筆直。應該都是剛熨燙過一早新上的,一不茍,連一點褶皺都沒有。不遠架上掛著他回來下的黑西裝外套。
蘇梔兩眼一閉,轉到人前,直接坐進了周宴拾的懷里。
他的大上。
“......”
周宴拾子布料很,一邊通電話,一邊手過蘇梔的腰,避免人掉下去。
蘇梔手搭過周宴拾領口的扣子,他穿的是他那個扣子比較難解的襯,周宴拾在人腰上的手收,呼吸變深變重,終于講完電話,掛掉,將手機丟到一邊,手將蘇梔正解他領扣的手摁住,“梔梔......”口氣著點無語。
蘇梔嗯的疑問了聲,半邊臉上剛剛睡覺出來的紅印都還沒消干凈。不知是不是睡覺的那迷糊勁兒還沒過來,眼睛里莫名出來點呆滯和傻里傻氣。
其實是真的沒轍了。
僅僅屬于,拿他沒轍。
“有那麼著急?”周宴拾說著用下點了點蘇梔放到他桌前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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