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念頭升起時，宛如藤蔓，纏繞在腦海中。

驅之不散。

他難以冷靜，獨坐在書房里，一夜未眠。

等天亮，他去了一個地方.監獄。

“1098號，出來，有人見你。”

一個形枯槁的人被獄警拖了出來。

邁著緩慢的腳步，深一步淺一步的走出來，能明顯看出膝蓋位置的變形。

很瘦，囚服底下全是傷痕。

顯然，在監獄里過得很不好。

活不好，死不了。

當看見陸瑾州的臉時，渾都在發抖，瞳孔，充斥恐懼。

“不，不，我不去，我要回去，不……”

可惜，被獄警用力推進去，并關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陸瑾州緩緩抬頭看向，眼神銳利，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白芝遙不敢坐，恨不得躲起來，好像面前的人不是曾經的未婚夫，而是魔鬼。

獄的這一個月，生不如死，好幾次不了了想自殺，卻被強行救回來。

知道，有人不讓死，要活著懲罰。

那個人，就是陸瑾州。

“不，不，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

跪下來，不斷磕頭，很用力的磕頭。

哪里還有之前的險狡詐。

不過是個不值得可憐的可憐人。

“我問你一件事，你如實說，我就放過你。”

白芝遙一頓，緩緩抬頭，眼里狂喜。

“小悔到底是誰的孩子。”

的臉一僵。

剛剛的求饒沒了，閉。

陸瑾州危險的瞇了瞇眼睛，站起，慢慢走到面前，“不愿意說？”

跪在地上，神麻木的問：“我說了，你會讓我出獄嗎？”

“做不到。”

笑了起來，“是不能還是不愿意？陸瑾州，你本不想讓我好過，那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小悔的生母！”

那是唯一的底牌，抱著不肯撒手。

既然一輩子出不去了，那麼也要他們難！

可惜，陸瑾州卻道：“小悔是你從邊搶走的。”

最后一個字落下，白芝遙的臉一變，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剎那，但仍然被陸瑾州捕捉到了。

他的腳步一頓，背過去的手猛地握拳，強力克制。

白芝遙立刻道：“你猜錯了！”

可惜，那短短一瞬間的本能反應是騙不了人。

他已經得到了答案，不再留，轉離開。

白芝遙眼見不對，追了上去，“不不不，你猜錯了，不是！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陸瑾州！你放了我吧，陸瑾州……啊！”

沒追上幾步，就被獄警用力按在地上。

拼命掙扎，眼睛全是哀求，“陸瑾州！你救救我吧！我什麼都愿意做！真的！你信我吧！”

陸瑾州停下腳步。

白芝遙以為有希，越發激烈掙扎，“放開我！我能出去了！這該死的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著！放開！”

獄警按的更用力，痛的哇哇。

直至他緩緩走到跟前，微微彎腰，目如冰霜冷厲，凍得嚇人。

白芝遙一下子冷靜下來。

他，沒有救出來的意思。

“別死的太早了，往后的時間還有很久，你慢慢度過。”

“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你對的贖罪。”

“好好。”

的臉瞬間慘白，抖得像篩子。

這一刻，清楚意識到，后半生都要在這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最后的底牌已經被走了，無計可施。

洶涌的絕淹沒了僅存的一希。

突然瘋狂大笑起來，笑得像癲癇，渾搐，差點把獄警嚇到了。

“對，是又如何？小悔是生的那又如何？”

“現在要你嗎？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了你那麼多年，你是怎樣對的？我做初一，你做十五，要怪就怪你蠢，蠢得信我！”

陸瑾州冷冷看，并沒有被這些話引來緒。

白芝遙像個瘋婆子，無差別的咬。

“收起你的眼神！不需要你可憐我！陸瑾州！你最該死！”

“就算生了你的孩子又如何？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是造了孽！罔顧人倫！要遭天譴的！哈哈哈哈！”

獄警滿頭大汗，這瘋婆子力氣真大！按都按不住！

“陸先生，今天的探視就道這里吧，我們要把人帶回去。”

兩名獄警才將白芝遙給控制住。

紅了眼，像是要滴，沖著陸瑾州挑釁的說：“不信嗎？當初我從溪椋庵里接過的孩子不止一個哦，你猜，另一個孩子在哪里？”

這一次，陸瑾州的冷面破功了。

“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一出生就死了！沒活到第二天！”

“連小悔也是不健康，心臟早衰，你再來猜猜為什麼？”

說完，一直在笑，笑得停不下來，眼淚不斷涌出。

再問都不肯說了。

獄警沒辦法，只能將人關回去，勸陸先生下次再來問，今天問不下去了。

陸瑾州的心沉到谷底。

知道小悔是生的真相，他來不及歡喜，又被重創了一擊。

當年另一個孩子……

生了兩個嗎？

一死一殘，為什麼？

遭天譴……

又是為何？

無數個念頭涌上，陸瑾州的眉頭收攏，無法冷靜。

……

許初特意和實驗室那邊請了一天假。

將小悔暫時給徐爺爺照顧，并且叮囑不要被人發現。

而自己則是赴約。

赴葉潯的約。

要做復檢，葉潯陪著。

路上葉潯很自然的關心了的況，得知頭疾還會反復發作后，面不改的說道：“我問過醫生，很可能是大腦造的錯覺，這個時候可以進行人工干預，去看看心理醫生。”

許初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潯，“好。”

“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我帶你去看看，興許可以治好你的頭痛。”

再次點頭應下。

葉潯親自開車，把送到了一個偏僻卻高檔的私人診所。

車在門口停下時，許初沒有直接下車，而是目視前方，輕聲問道：“葉潯，我可以相信你嗎？”

葉潯笑了笑，“說什麼傻話，當然可以，我愿意為了你付出一切。”

許初很久沒接話，起下車。

葉潯心里打了個突，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覺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