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月眠被帶上了上來。
一臉鎮定自若,毫不見慌張。
蘇怡言一看,就知道是有備而來。
果然,柳月眠三五句就洗了自己上的嫌疑。
“妙雪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胡攀咬我?有誰能證明藥是我給你的?我與你并不相,而且傷害護國公主,對我又有何好?”
藥的出無法查明,不然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沒有證據。
當日的事又只有蘇妙雪和柳月眠二人知道,自然也沒有什麼證人。
而且眾人都知道,柳月眠一直住在靜安侯府,若想害蘇怡言早就害了,不必等到今日蘇怡言了公主再暗中加害。
況且如今蘇怡言和謝淮早已和離,離開了靜安侯府,柳月眠就更沒有理由去害了。
可蘇妙雪就不同了。
早前,眾人就聽聞過蘇妙雪和蘇怡言這兩姐妹不和。
之前九皇子求娶蘇怡言的事滿城皆知,如今皇后又有意撮合蘇妙雪和九皇子。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九皇子并不喜這位,反而對蘇怡言更為親近。
那日聽聞蘇怡言出事,九皇子可是不顧皇后阻攔立刻策馬林去尋,蘇妙雪還鬧著攔著人家不讓去,不是吃味又是什麼?
……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事是蘇妙雪做的可能更大,只是苦于沒有證據罷了。
“柳月眠,你這個賤人!”
蘇妙雪氣得夠嗆。
掙了護衛,一個箭步沖上前,在柳月眠臉上撓出了一道痕。柳月眠礙于在前,不敢報復回去,只好憋屈地往后躲。
蘇怡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可惜侍衛很快將蘇妙雪捉了回來,又連滾帶爬地到蘇怡言跟前出兩滴眼淚:“姐姐,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可是你的妹妹……”
皇后也趕上前求:“皇上,再過些時日便是言兒的生辰了,接著又是皇家祭祀,此時見恐怕不吉利,要不這行刑的事待回京后再說……”
皇后回頭用懇求的目看了蘇怡言一眼:“……言兒你說是吧?”
蘇怡言沒想到,事到如今,皇后依舊沒放棄蘇妙雪這個侄。
一時間倒有些羨慕這種被親人堅定地護在后的覺……
只是如今皇后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分明是把架在火上烤。
父皇顯然是要蘇妙雪的命,而皇后則用皇家祭祀威脅,若是到時候祭祀不順利,豈不要怪在的頭上?
“這事關人命,兒臣,兒臣實在不知……”蘇怡言故作張,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說著說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蘇怡言之前剛過驚嚇,這一暈倒,誰也沒有懷疑。
一時間,場面混。
幾日后,皇帝下令回京。
也不知道后來皇后用了什麼手段,蘇妙雪沒有被立刻死,而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扔進大牢待審。
柳月眠倒是沒有到任何波及,只是離開圍場前莫名被驚了馬,不慎落馬摔斷了。
皇帝派人查了一圈,得出結論是場意外。
為了安柳月眠,皇帝特地派了太醫前去照顧。
只是這照顧著照顧著,到了京城后,太醫憾地表示,郡主傷得太重,之后治好后恐怕也得變跛子……
回到京城后,趙青青頻繁邀著蘇怡言一同出來游湖賞花,去茶樓聽話本子,或是去酒樓聽曲用膳。
蘇怡言每次去了,發現趙凜也在場。
“謝淮不找你,你可以找別人嘛,為何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我覺得趙家小公子人還不錯,就是聽聞你喜歡兔子,給你送半只烤兔這事,實在是……”
提起這事,林思思不哈哈大笑。
“你先試一試,不行等我到了南疆,給你介紹十個八個南疆男子。聽說那邊的男子白鼻,一個塞一個的好看,嘿嘿……”
屏風后的南宮禮一張妖孽的臉黑得如同鍋底,轉恨恨地躺回了床榻。
“國師,咱們何時回南疆?”南疆使臣恭恭敬敬地詢問道。
“不急,”南宮禮咬牙切齒:“本座的傷還未養好。”
……
一品居酒樓。
“蘇蘇,你吃這個……”趙凜跟著趙青青這麼喚,帶著幾分親昵的意思。
蘇怡言將目從窗外收回來。
看著桌上的那碟子栗子糕,心中一,不有些出神。
想起來,已經有小半月未見過謝淮了。雖然只有小半月,但總覺得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原來他若不想見,便不會再見到他。
哪怕在下早朝的時候,也從未遇到過謝淮。
“蘇蘇?”
趙凜將桌上的那碟栗子糕向推了推:“趁熱吃,多吃點。”
雖然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將栗子糕接了過來,沖他笑了笑:“好……”
兩人指尖不小心相,不過只是一瞬,蘇怡言趕換了碟子的另一邊緣,似是害。
趙凜心中一,咳嗽了一聲。
這一切,盡數落了后角落的一人眼中。那人拿出紙筆記錄了一番,又很快沒回暗。
“趙小公子,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說……”蘇怡言猶豫片刻,開口道。
趙凜對有救命之恩,但他們二人的共同話題實在太。一個月之期眼看便快要到了,決定還是說清楚為妙。
趙凜看向,眼眸中帶著期待。
“蘇蘇!”
趙青青正巧這時候回來了。
“你這是掉進茅廁了?”見趙青青回來,蘇怡言也沒方才那般不自在了。
趙青青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哥,一臉的恨鐵不鋼。枉費在茅廁磨蹭了那麼久,這是一點進度都沒有:“……哈……哈哈,我肚子不太舒服。”
趙凜覺得自家小妹有些傻乎乎的,便沒有再看,將目重新落在了蘇怡言上:“……對了,你方才要說什麼?”
“呃,沒什麼……”
蘇怡言低頭小口抿了口桃花釀,心中尋思著這拒絕的話當著趙青青的面說不合適,想著下次再單獨將趙凜約出來說清楚。
至于駙馬的位置……
蘇怡言覺得改天還是空去問問王子安,看看他有沒有興趣當這個駙馬?
第二小章
爻華殿,是濃重的藥味。
床榻上,昏迷了十日的人終于醒來。
這十日,謝淮全靠千年人參和其他各種名貴的藥材吊著一氣,連李太醫都險些以為他要醒不過來了。
皇帝得知謝淮保住了命,頓時松了口氣,叮囑他在宮中好好靜養。
“謝大人,奴婢伺候您喝藥……”
的宮手中端著藥碗,整個人幾乎上來。
“將藥放下,我自己會喝。”謝淮聲音冰冷。
宮子一僵,到有些害怕,但還是悄悄打量眼前的男人。
謝淮一領雪寢,臉蒼白如紙,薄無一,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著。
他的目長久而安靜地落在了遠的殿門,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似是一尊清雋俊逸的雕像,完得不似凡人。
那副略帶病弱的姿容為其更添幾分飄渺之,宮不由得看癡了。
不甘心這般離開,又湊近了幾分,故意將聲音放放:“可是您如今手臂了傷,太過不便,還是奴婢來伺候您……”
話未說完,一陣風刮過,宮被竹二提起后領,毫不留地扔出了寢殿。
竹二拍拍手,這是他解決的第多個來著?
“你個刁奴!”
那宮從地上爬起來,瞪著竹二,又氣又惱地跑開了。
竹二叉了會兒腰,最近可把他累壞了。
主子重傷未愈,皇帝便迫不及待地往主子邊塞來各個世家貴扮的宮,也不知道是何意……
他轉頭看了眼自家主子。
謝淮面上沒有過多表,連眼神都未分給這邊一下。仿佛方才的一切太過無足輕重,他直接無視了。
不多時,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有人進了寢殿。
謝淮的眼神了。
來人正是竹三。
他將藏在腰間的紙條一展,清了清嗓子,開始念了起來。
一旁的竹二瞧見那張紙條的長度,不由得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不妙。
“今日辰時,夫人與趙家兄妹在護國寺外的桃林賞花,期間趙小公子為夫人折了枝桃花,并詩一首……”
“巳時,夫人與趙家兄妹在一品居酒樓用膳。”
“中途趙姑娘離開,趙小公子為夫人點了碟栗子糕,食指到了夫人的無名指。”
“下馬車時,趙小公子扶了夫人的手……”
一旁的竹二越聽越害怕,恨不得堵住竹三的。
謝淮面無表地聽著這一切,只有錦被下不斷攥的拳頭才泄了他真實的緒。
與其他男子一起游湖,賞花。
聽了什麼曲子,吃了什麼糕點,又沖旁的男子笑了幾次……
他自醒來之日起,近乎自地聽著這些消息,一顆心仿佛要被撕裂開,比上的傷還要痛上千百倍。
竹二看不下去了:“主子,您若實在惦記夫人,為何不親自去找,告訴真相?”
京中皆傳,是趙家小公子這位準駙馬救了護國公主,紛紛稱贊皇帝賜下的這一樁好姻緣。
竹二真想替自家主子鳴不平。
那一日的一戰無疑是慘烈的,待他匆匆趕到時,謝淮渾是,只是由于穿著玄袍,看著并不顯。
只有走近了方才知道,他上的已經浸了整件袍,水沿著擺滴滴答答地落下。
是了,主子再如何厲害也是只凡胎,不是那金剛不壞之軀。
一人怎能同時應對兩只兇?更何況還要同時分出心神看顧著夫人。
主子的舊傷本就未養好,這一次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至于趙凜……
竹二嗤笑,不過是撿罷了。
竹二還想多勸,被謝淮打斷了:“……此事不必再提。”
他的嗓音沙啞,著一倦意和清冷。
垂眸看向自己傷的右臂,謝淮的角掛上一抹苦笑。
除去心脈損傷這樣的傷,他右臂的骨頭幾乎盡數斷裂。
以后別說是保護,如今他連抬手這樣簡單的作都困難,手上也使不上勁,連只筆都握不住,幾乎是半個廢人了。
竹二知道他在想什麼,急忙勸道:“主子,李太醫說了,您若每日堅持針灸鍛練,假以時日,定能恢復到原來的七八……”
“李太醫還說了,傳聞南疆中還有一種接骨之法,再不濟屬下們替您將那人綁來……”
謝淮斂下眼睫,安靜地坐了片刻。
隨后,他左手端起碗,將那碗快要涼掉的藥一飲而盡:“……替我李太醫過來施針。”
“……屬下這就去!”竹二知道主子是想通了,愿意配合后續的診治。
他差點想抹眼淚。
針灸除了麻煩些,并無其他痛苦。
但鍛煉手臂恢復的過程就十分痛苦了。
這份痛苦不僅僅是上的,還是神上的。
對于謝淮這般的天之驕子,一次次看著自己失敗,神上到的打擊和折磨更為殘忍。
好在,他都咬牙堅持下來了。
竹二說得對。
還需要自己的保護,哪怕不能以夫君的份……
經過一段時日的鍛煉和治療,謝淮的小臂已經可以抬起,但手上依舊使不上勁,只能做些簡單略的抓握作。
握筆寫字和扶琴這樣細的作自然還是做不了。
雖然如此,李太醫檢查過后,覺得謝淮恢復得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叮囑他循序漸進,切不可之過急。
這顯然是一個好消息。
再加之這段時日,蘇怡言再沒有與趙家兄妹一道出門,謝淮的心眼可見地更好了。
“參見主子。”
竹三一來,竹二就覺得心驚跳。
好在一開始說的是謝府的事。
“月眠郡主腳跛了,在府中靜養,就是時常去老夫人那里哭哭啼啼,老夫人讓您盡快回去安郡主。”
謝淮在宮中養病的事謝家并不知道,都以為是皇帝委派了公務無法。
提到柳氏,謝淮眼眸中突然閃過一殺意。
若不是關系到南疆消息的傳遞,就憑想傷了棉棉這一點,是腳跛了怎麼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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