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聽他說出這樣霸道的話，溫明棠心頭微。

悄悄掀起車簾一角，正對上蕭止淵深邃的眼眸。

月下，那雙眼睛如同寒潭，卻為泛起漣漪。

“多謝殿下。”輕聲道，聲音幾乎融進夜里。

蕭止淵沒有回應，只是策馬更靠近了些，近得他的擺能拂過車轅。

這個細微的作，卻讓溫明棠莫名安心。

正說著，馬車已停在晉王府門前。

蕭止淵翻下馬，親自為溫明棠掀起車簾。

男人俊的面容近在咫尺，溫明棠甚至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龍涎香。

“明日慶功宴，”他低聲道，“無論發生什麼，記住你手中的令牌。”

溫明棠點頭，指尖不自覺地上袖中的玄鐵令。

那冰涼的提醒著，這場局才剛剛開始。

“殿下也請小心。”抬眸，今夜第一次這樣直視他的眼睛，“耶律齊必然還有不的手段，尤其是那些蠱蟲，殿下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安危。”

蕭止淵角微揚：“關心我？”

這突如其來的調侃讓溫明棠耳發熱，慌忙退后一步，卻不慎踩到擺，整個人向后仰去。

“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時攬住的腰肢。蕭止淵的臉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拂過的面頰。

再這簡單不過的兩個字，卻讓溫明棠心跳如雷，慌忙站穩，連禮數都忘了，轉就往府門跑去。

蕭止淵著倉皇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笑意，但很快，那笑意被凝重取代。

他抬首向皇宮方向，眸深沉如夜。

天微亮，溫明棠便已起。

銅鏡中，頸側的彎月紅痕比昨夜又擴大了幾分，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在雪白的上格外醒目。

“小姐，這……”絳珠端著熱水進來，一眼就瞧見了那詭異的印記，手一抖，銅盆險些打翻，“看著比昨日要嚴重了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聞言，溫明棠拉高了領：“不必聲張。”的聲音很輕，卻難得帶著點命令的意味，“絳珠，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絳珠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后像是想起來什麼：“小姐，連翠安姐姐也不能說嗎？”

溫明棠幾乎是不假思索：“是，尤其是翠安。”

翠安雖然說忠心，但畢竟是蕭止淵送給的人，這件事不希蕭止淵知曉，至在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時候，不愿意讓蕭止淵來心。

絳珠會意，麻利地為主子梳妝。

特意選了件高領的藕荷襦，又在頸間系了條輕紗披帛，將那印記遮得嚴嚴實實。

“小姐今日氣不太好。”絳珠憂心忡忡地為簪上一支白玉蘭步搖，“要不要用些胭脂？”

溫明棠搖頭：“不必了。”向窗外漸亮的天，不知為何，心頭莫名涌上一不安，“父親和母親可起了？”

“王爺和王妃一早就起了。”絳珠低聲音，“聽說北境那位大王子天沒亮就派了馬車來，說要順路接小姐一同赴宴。”

絳珠昨日并沒有跟著溫明棠去見耶律齊，只當這大王子是慕名而來，比較溫明棠京城才的稱呼可不是空來風的。

溫明棠手中玉梳“啪”地一聲掉在妝臺上：“什麼？耶律齊來了？”

匆匆趕到前廳時，晉王正負手在廳踱步，面沉如水。

晉王妃坐在一旁，手中的茶盞早已涼，卻渾然不覺。

“父親，母親。”溫明棠福行禮，“兒聽說……”

“棠棠來了。”晉王妃若無其事地打斷了溫明棠的話，但在看到兒蒼白的臉時還是忍不住地皺起眉頭，“你臉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昨夜沒睡好？”

晉王也停下腳步，目在兒臉上逡巡：“若子不適，今日便不必去慶功宴了，在家里歇著吧。”

“兒無礙。”溫明棠搖頭，聽得出來父親和母親在轉移話題，索直奔主題，“我聽說耶律齊的馬車在府外？”

晉王重重地冷哼一聲：“天剛亮就來了，說什麼順路。”他重重拍了下桌案，“分明是故意的！”

“王爺已經派人去婉拒了。”晉王妃嘆了口氣，“可那耶律齊卻說愿意等著，橫豎他早上無事可做。”

溫明棠垂眸，耶律齊這般大張旗鼓，分明是要讓全京城都知道他對自己的特殊關注。

若是拒之門外，反倒顯得晉王府不識禮數，可若讓他進門，那豈不是讓流言越傳越兇？

“父親，不如兒從側門……”

“不行。”晉王斷然拒絕，“我晉王府行事明磊落，何須躲躲藏藏？”他沉片刻，“我親自去會會這位大王子，昨日他在遠迎禮上對你無禮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和他好好的說道說道！”

溫明棠剛要開口，前院突然傳來一陣。

接著，老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王爺！太子殿下駕到！”

三人俱是一愣。

還未等反應，一陣悉的腳步聲已由遠及近。

蕭止淵一襲月白錦袍，玉冠束發，步履生風地踏廳中。

“見過太子殿下。”晉王夫婦連忙行禮。

蕭止淵虛扶一把：“王爺王妃不必多禮。”他的目掃過溫明棠，在略顯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轉向晉王，“孤聽聞耶律齊在府外糾纏，所以便想要過來看看。”

溫明棠錯愕地看了蕭止淵一眼，他怎會來得如此及時？

晉王也是面訝異：“勞殿下費心了。”

“舉手之勞罷了。”蕭止淵淡淡道，“孤正好要去城防營巡視，路過時瞧見北境的車駕。”他角微揚，“既然上了，不如由孤送溫小姐宴，也省得耶律齊糾纏。”

這的確是已經折中的辦法了，晉王聽了沒有拒絕：“那就有勞殿下了。”

溫明棠余瞥見了蕭止淵袖上沾染的水，這絕非路過會有的痕跡。

他分明是特意趕來，或許一夜未眠……

“殿下。”輕喚一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