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替更。”蕭止淵背過走了出去，“李大夫馬上就到。”

絳珠連忙取來備用的，小心翼翼地解開溫明棠的帶。

當看到溫明棠頸側原本只是彎月狀的印記，眼下居然變了一串不像是文字的符號，邊緣還泛著詭異的金！

絳珠手一抖，險些打翻水盆。

強自鎮定，快速為溫明棠換上干爽的中，又用輕地干漉漉的長發。

剛收拾妥當，李太醫便提著藥箱匆匆而。

他把脈片刻，眉頭越皺越，神也愈發的凝重：“奇怪，溫小姐脈象紊，似有異在游走。”

“異？”蕭止淵眸一沉。

李太醫點了點頭，“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寒蟬散。”

關于這種毒書上的記載之又，李大夫能了解到的也有限，對于眼下溫明棠的癥狀，更加是一知半解。

“暫時還是不要開藥。”李大夫說完，取出銀針，在溫明棠頸側的位上輕輕一扎。

原本昏迷的溫明棠突然猛地睜開眼睛。

“小姐！”絳珠撲到榻前，“您終于醒了！”

溫明棠茫然四顧，目最終落在蕭止淵上。

許久都沒有說話，反應著當下應該是什麼況，手想去什麼的時候，掌心一空，不詢問：“殿下，我的鈴鐺呢？”

“”鈴鐺？”蕭止淵皺眉，回想起當時從湖中將溫明棠救起來時的場景，“你上并無鈴鐺。”

溫明棠心下了然。

那枚啞鈴果然掉在湖里了。

心里暗自盤算著等慶功宴結束后，得派人去打撈，如此一來也許可以弄清楚自己上的印記。

“孤等會會命人去找。”蕭止淵看穿了的心思，“你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自己。”

“多謝殿下。”溫明棠勉強撐起子。

還不等再說什麼，門口就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太子殿下，皇上正在召見您呢。”

聽到這話，溫明棠子跟著坐直了不，“皇上在找殿下？殿下快些過去吧，我已經無礙了。”

蕭止淵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揮手示意李太醫和絳珠退下，待房門關上后，突然俯近：“溫明棠。”

他難得這麼直呼的全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孤？”

溫明棠呼吸一滯。

兩人距離近得能看清他睫上未干的水珠，能聞到他上混合著湖水氣息的龍涎香。

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此刻滿是抑的擔憂。

“我……”張了張，卻不知從何說起。

告訴他耶律齊說的那些瘋話？告訴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印記？還是告訴他，自己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最終，蕭止淵直起，似乎已經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已經不興趣了：“罷了。”

他轉走向門口，臨出門前頓了頓：“孤派人守在外面，有事就喚他們。”

房門輕輕合上，溫明棠整個人癱在榻上。

“小姐！”絳珠立刻沖進來，聲音得極低，“您脖子上的印記變別的東西了。”

溫明棠覺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去拿鏡子來。”

銅鏡中，原本簡單的彎月印記已經擴展復雜的圖騰，覆蓋了大半邊脖頸。

最駭人的是，那圖騰竟似有生命般，隨著的呼吸微微起伏。

抖著上頸側，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門外就傳來一陣輕叩。

“溫小姐可在？貴妃娘娘命奴婢來請。”

溫明棠與絳珠對視一眼，絳珠揚聲道：“小姐剛換了，還請稍等片刻。”

絳珠取來了發簪替溫明棠盤了個發髻。

推開門，只見一個著淺綠宮裝的婢垂首而立。

當溫明棠再去看的時候，這才發現那領路的宮居然就是王雨。

王雨福了福，右在作的時候跛腳似乎比之前要嚴重些了：“溫小姐請隨奴婢來，眷們都在東暖閣候著了。”

一路上，王雨走在前方帶路，跛腳的姿勢讓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艱難。

宮道兩旁樹影婆娑，安靜得有些詭異。

溫明棠被絳珠攙扶著，目在王雨的背影上打了個轉，像是隨口一提，“你在嫻貴妃宮中可還習慣？”

王雨頭也不回：“勞小姐掛念，奴婢一切都好。”

“之前的傷如何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王雨突然停下腳步，轉直視溫明棠，“多謝小姐關心。”

溫明棠被直白的目看得有些不自在：“舉手之勞罷了。”

“對小姐是舉手之勞，對奴婢卻是再造之恩。”王雨的聲音從來都是溫溫的，這會哽咽起來，更是讓人心生憐惜，“奴婢知道，王家被流放的事，是小姐的手筆。”

溫明棠沒想到會突然說這句話。

“這話可不能說。”

“小姐不必否認。”王雨抬手了眼角，笑起來的時候仿佛是真心實意的開心，“其實奴婢該謝小姐。若不是小姐，奴婢在王家也不過是個任人打罵的賤婢。如今雖然也是奴婢，至那些欺負過奴婢的人，都不在京城了，是小姐為奴婢報了仇。”

溫明棠指尖微微發涼。

不明白王雨為何會如此篤定。

是有人告訴了什麼，還是自己發現了什麼？不管是哪一種，這個人果然和之前想的一樣，不容小覷。

但眼下，無論怎麼說，也不該直接認了此事。

溫明棠正想解釋，遠突然傳來嫻貴妃的聲音：“這不是溫小姐嗎？怎麼還在這？大家都在等你了。”

王雨立刻退到一旁，恢復了恭順的模樣。

嫻貴妃帶著幾個宮款款而來。

“臣參見貴妃娘娘。”溫明棠福行禮。

嫻貴妃上下打量：“聽說你落水了？本宮還當你來不了呢。”隨意地看了眼王雨，“怎麼，溫小姐跟本宮的宮聊得這麼投機？”

“只是問個路罷了。”溫明棠不聲地轉移話題，“娘娘今日這裳真好看。”

嫻貴妃忍不住地笑出聲，“還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本宮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