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
包間里一群男男坐著喝酒。
“我說霍恕,你今晚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
富家哥的手搭在霍恕的肩膀上,舉著酒杯和他杯。
霍恕低頭看著杯子里剩的不多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男人英俊的面容覆著一層淡淡的郁,拿起手機劃開屏幕,沒有看到想看的消息,把手機丟到一邊,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霍恕,你是不是還想著人家心心啊,聽說在國外找了個外國小男友,日子過得滋潤著呢。”
有人搬出霍恕的小青梅調侃他,霍恕不為所,不關注。
這幾天楚那人和他鬧別扭,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他以為鬧一陣就會回來了,現在已經三天了,一條消息也沒有。
很好,那人,有骨氣。
霍恕目恨恨,端起酒杯一口就將酒喝盡。
“能喝啊,霍三。” 富家公子又給霍恕滿上,“來,兄弟陪你喝。”
霍恕索借酒澆愁,一杯一杯地放開了喝。
一旁的富家公子撞了撞霍恕的肩膀:“哎,我問你個事兒,那的是怎麼回事?”
霍恕順著富家公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楊雪瑩醉如爛泥一樣趴在沙發上。
“那是蘇晚的表妹啊,你招惹,別惹嫂子生氣。”
富家公子眉眼輕浮,角輕佻地揚起。
剛才楊雪瑩和蘇晚吵架他都看見了,投懷送抱人家都不要。
“是嗎?”富家公子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可是看起來很好睡的樣子。”
“滾你媽的!” 霍恕口,“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是二嫂的人,要是惹不開心,告到二哥那里,鐵定剝你一層皮。”
富家公子嘖嘖兩聲,毫不把霍恕的話聽進耳朵里。
男歡,你我愿的事,誰管的著啊。
“以后再也不和你們喝了。” 霍恕敲打疼痛的腦袋,“我要回家。”
“那我給你找個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你。” 霍恕起,拿著手機暈暈乎乎地往外走,“我有人。”
他走出包間,子靠在墻壁上,找到通訊簿上楚的名字,男人把電話撥了過去。
“楚,我喝醉了,回不了家。”
“找代駕。”
“不行,你現在必須來接我,我告訴你,你如果不來,那你弟弟那件事……”
“你在哪里!” 楚煩躁,“怎麼不喝死你!”
“好歹毒的人,竟然想謀殺我。”
“我去哪里找你。”
“瀾悅會所。”
“等著。”
楚掛斷電話,將長發扎起一個馬尾,披上件外套就打車去了瀾悅。
下了車,一眼就看到坐在臺階上醉眼迷離的男人,他孤零零坐在那里,像是兒園放學時間沒有家長來接的小朋友,看著還怪可憐。
楚走過去,朝男人出手:“車鑰匙拿來。”
霍恕抬頭看著楚,臉上咧開大大的笑容。
“嘿,我以為你不來呢。”
楚彎腰把人扶起來,里嘟囔著:“醉死鬼,給你丟路邊凍死。”
霍恕的子靠在楚的上,卻沒有將力量轉移到上,只是抱著,問著上香香甜甜的味道, 心頓時舒朗起來。
“楚,我想你了。”
“……”
楚不說話,扶著霍恕往他的汽車邊艱難地挪過去。
霍恕把臉埋楚的滿的上圍:“楚,你好香,我好想你。”
楚煩了,猛地一推,將人重重地摔在了汽車上。
霍恕猝不及防,腦袋撞在車上,瞬間鼓起了一個大包。
男人悶哼一聲,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楚有些不忍心,走過去又把人扶起來,好聲好氣地說著:
“霍恕,你別鬧了,快點上車。”
霍恕這陣子醉得不像話,腦袋疼得意識也不清醒,像個小孩子一樣,楚讓他做什麼也就做什麼。
楚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把霍恕扶上了車,給男人系好安全帶,繞過去坐上了駕駛座位。
啟汽車,往霍恕居住的公寓開。
霍恕睡著了,斜著腦袋姿勢很別扭,楚側眸看了眼男人,心很復雜。
到了公寓,霍恕也醒了,楚從車上下來,他一把將人從后面錮在了懷里。
幾天不見,他真的饞了,他想和楚睡覺。
“開門!”
霍恕地纏著楚,在耳邊呼出熱氣:“你的指紋,還能用。”
楚打開了指紋鎖,拖著霍恕走進公寓,去找開關開燈,霍恕卻將在了門上,手指一邊探索著的服扣子,一邊在臉上胡吻著。
“霍恕,我要走了。”
“不能走。” 霍恕甩掉的外套,直接將里面的服撕一半,“你哪里也不許去。”
楚看著被撕碎的服,氣得往霍恕的上狠狠揍上一拳。
霍恕抓住楚的手,放在邊親了親。
“別氣了,以后別再說出去住了,好不好。”
他捧起楚的臉,和額頭抵著額頭,低聲哄著,
“我今天去慈善拍賣會了,給你買了一個戒指,可漂亮了,送給你。”
男人從子口袋里面索,找到一個盒子,打開拿出那枚漂亮的鉆石戒指。
“我給你戴上。”
他因為酒醉視線都變得模糊了,好幾次都沒功給戴上。
楚煩了,直接推開男人,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黑暗里,霍恕看不清的表,但可以到生氣了。
楚冷冷地開口:“霍恕,我不想再和你繼續這種關系了。”
“我們什麼關系?”
“你說呢?”
霍恕沉默片刻:“你想做我朋友嗎?”
“我不想,我不想和你有任何關系。”
“那你干嘛和我上床啊?” 霍恕提高音量,“那你一開始招惹我做什麼?”
楚的聲音冷冷的:“為了我弟弟。”
“那你就繼續為了你弟弟,呆在我邊!”
“我做不到。”
“怎麼,你那個老相好來找你了?” 霍恕抓住楚的子,傾了上去,“你這幾天是不是見他了?”
楚掙扎著:“霍恕,你能不能放過我弟弟。”
“不能!”
楚的眼睛閃爍著淚水,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為什麼?”
“因為我他媽還沒睡夠你!”
楚吸吸鼻子,看著霍恕那雙憤怒的眼眸:“睡夠了就能了是嗎?睡夠了,就可以像丟垃圾一樣把我扔掉了。”
霍恕咬咬牙:“。”
明明一開始是求他的,現在卻滿腦想著離開。
楚抬起子,解開上的,又去子,摟著霍恕,用一種迎合討好的姿態和霍恕在了一起。
這對霍恕無疑是一種撥,他就這樣抱著,就完全失控了。
他按著楚的腦袋,發了狠似的將進里,咬著寸寸,在的每一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折騰到天空泛起了微,從客廳到臥室,服散落了一地,霍恕從楚的上起來,回頭看著凌的人,心里的疼。
他是發泄完了,但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似乎又加深了。
楚的發遮住了半張臉,目空的看著水晶吊燈,像一個沒有靈氣的瓷娃娃。
叮,霍恕按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間,他瞇著眼睛看著的,眸底清冷淡漠。
楚意識到自己無寸縷,從床上撐起子下來,雙輕飄無力地踩在地毯上,往浴室里走。
閉上眼睛,淋浴里的水流沖洗著,腦海里浮現出一張年的桀驁不羈的面容。
虛弱地嘆聲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霍恕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傲慢暴躁。
*
蘇晚是被枕邊的手機醒的,司機的電話有四條未接,接起來時,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
“蘇總,天都亮了,你妹妹還沒有出來,應該是在里面過夜了。”
蘇晚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時間,此刻是早上六點二十分。
“你沒有進去找嗎?”
“會所是會員制,我本進不去,打的電話也不在服務區。”
“我知道了,我等下過去。”
蘇晚坐起,推了推邊睡的男人:“楊雪瑩找不到人了,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封景深了發,帶著濃濃的鼻音:“你再睡會兒,我幫你理。”
蘇晚重新躺下,昨晚很累,現在彈一下都酸疼。
“你先問清楚,我再過去。”
封景深走到落地窗邊,聯系了會所那邊,打聽到了楊雪瑩昨晚是在會所的房間過得夜,用許家小公子的名字開的房。
許家算是海城的新貴,一直結世家里的幾大家族,封景深對這位許家小公子并沒有什麼印象。
“現在還在會所?”
“在的。”
“好。”
封景深問清了況,把電話扔在一邊,上床抱著蘇晚沉聲說:
“昨晚在會所房間里過的,人沒丟,睡吧。”
蘇晚一聽,更加不放心了:“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封景深冷嗤:“自找的。”
“別這樣說。” 蘇晚推開男人,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去哪里?”
“找楊雪瑩。”
“要我幫忙嗎?”
“需要時我會說的。”
蘇晚穿好服就走出臥室,男人撐著腦袋看著匆匆離開的背影,像個夫石。
他睡意全無,拿起手機先理幾封郵件,其中一條是歐炎發來的信息。
在背后指使破壞會的人找到了,是楊家二叔楊文青,在封氏前,他在董事會員里占的權最多。
巧的是,楊文青有個兒,楊雪瑩。
男人瞇了瞇眼睛,眸底劃過一抹暗……
蘇晚在去會所的路上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楊家二叔去家里找,問要人來的。
“你二叔說楊雪瑩昨晚一晚上都沒有回去,跟著你去參加活了,你們兩個都沒回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不在一起。”蘇晚如實說,“楊雪瑩昨晚在外面住的。”
楊父還沒有說話,手機就被楊文青搶走了,他在那邊劈頭蓋臉地質問蘇晚:
“蘇晚,你把我兒帶到哪里去了?為什麼一晚上不回家?”
“在瀾悅會所。”
“會所?你怎麼帶去那里了?” 楊文青責怪:
“你帶去哪里做什麼?不是參加晚會嗎?蘇晚,要是雪瑩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是自己不回家的,你和我一起去找吧。”
蘇晚掛斷電話,心里有些煩躁,手把著方向盤,猛踩油門加速往會所開。
“文青,你干嘛對我兒發那麼大脾氣?”
楊父在一邊不開心了,一大早就被吵醒,他家兒不回家還要怪在蘇晚頭上,還講不講道理了?
“是把我兒帶丟的,我能不發火嗎?”
“你兒三歲小孩嗎?我家晚晚又不是你兒的媽,還帶丟?說得這麼嚴重。”
楊文青沉著一張臉:“雪瑩從來不會夜不歸宿的,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走走,我和你一起去。”
楊父拿起外套穿在上,他必須跟著去,不然這不講理的要訛人!
蘇晚和楊文青是同時到了會所門口的,蘇晚直奔楊雪瑩昨晚住的房間。
敲了幾次門后,里面忽然發出一陣刺耳的慘。
“啊!啊!”
站在外面的三個人心都提了起來,楊文青猛地砸門:
“雪瑩,爸爸在外面,你快點開門。”
門從里面被打開了,楊雪瑩從里面沖出來,撲進了楊文青的懷抱。
“爸爸,我被人欺負了,我要去死!”
蘇晚的目落在楊雪瑩上,穿著昨晚的禮,只是被撕扯得不蔽,破破爛爛的布條下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看向房間里,一糜爛的氣息撲面而來,地上有掉落的酒店用品和許多用過的避孕套。
看樣子昨晚這個房間應該進了很多人……
蘇晚驚訝地張了張,理清思路后立馬反應過來。
“我現在就報警。”
“蘇晚!你是想害死我兒嗎?你要是報警我兒這一輩子就毀了!”
“被侵犯了,必須報警把那些人找出來。”
楊文青指著蘇晚怒斥: “你才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你,雪瑩不會變這樣!”
楊父站在蘇晚面前反駁:“你胡說,我兒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你兒多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嗎?”
蘇晚沒有想到,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但做到自己該做的了,發生這種事,只能盡力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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