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川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姜黎躺在沙發里昏昏睡。

只穿了 一件單薄的綢睡，勾勒著玲瓏有致的曲線，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著，長睫在眼瞼留下兩片影。

這一幕寧靜又好。

裴聿川走過去，在沙發前蹲下，手幫整理了下擋住臉頰的碎發，輕聲喚：“阿黎？”

睡夢中的姜黎了，眼睫輕，卻沒有睜眼。

紅微張，似乎在囈語著什麼。

裴聿川俯湊近，就聽姜黎正在小聲呢喃：“裴聿川，我的……”

他的心臟驟然跳了一拍，又湊近了些，哄般問：“乖寶，告訴我，裴聿川是你的什麼？”

“我的……”

姜黎開口。

裴聿川下意識屏住呼吸，想要聽得更認真些，然而卻依舊什麼都沒聽見。

姜黎竟然直接睡著了。

他無奈地笑著搖頭，在白皙的臉蛋上了下，懲罰似的，卻舍不得用力，“小壞蛋。”

把他的興趣勾起來，又什麼都不肯說了。

小壞蛋姜黎了，睡得更沉了，裴聿川將襯衫袖口往上挽起，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彎腰把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然后轉去了浴室。

姜黎這一覺睡得很香，等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都亮了。

舒舒服服得了個懶腰，結果翻時，直接撞上了一堵堅的“墻”。

姜黎愣了下，隨即緩緩睜開眼，恰好就對上裴聿川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老公？你沒去上班？”

裴聿川長臂一，摟著往自己懷里靠了靠，嗓音低沉含笑：“今天不上班，等會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姜黎仰起頭，杏眼里滿是疑。

裴聿川：“去了你就知道了。”

姜黎見他故意保持神的樣子，忍不住努了努，準備起床去洗漱，“不說算了。”

下一秒，腰上被一只鐵臂摟住。

又重新跌回了裴聿川的懷里，“別，讓我抱一會。”

姜黎扭過頭看向后的男人，忍不住笑：“裴先生，你好粘人啊。”

就沒見過比裴聿川更粘人的男人了，時時刻刻都得抱著，像是有癥似的。

這要是傳出去，裴大總裁的一世英名估計要毀了。

裴聿川笑了笑，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做除了擁抱之外的過分舉。

姜黎敏銳察覺到裴聿川今天的緒似乎有些低落，忍不住去看他。

裴聿川捕捉到的目，將松開：“好了，去洗漱吧。”

“你真的沒事嗎？”

姜黎忍不住關心。

裴聿川搖頭。

吃完早餐，姜黎從柜里隨意找出一套休閑裝來穿，上是一件淺杏針織T恤，下面搭配了一件牛仔，休閑外套罩在上，遮住了那一截纖細腰。

長發被梳了簡單的丸子頭。

看上去充滿生命力。

和平時穿旗袍上班的姜黎簡直完全不一樣。

出來時，裴聿川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姜黎用雙手捧住臉頰，滿臉期待地看著他：“裴先生，我這樣好看嗎？”

裴聿川點頭：“好看，但……我跟你站在一起，更像是老牛吃草了。”

他本就比姜黎大八歲，又是西裝革履的打扮，都著穩重，跟姜黎站在一起，倒更像是哥哥。

姜黎聽到他對自己的評價，“撲哧”一下笑出聲。

到男人越來越幽怨的目，連忙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道：“我覺得年齡差剛剛好，年紀大會疼人呢。”

“真的？”

裴聿川簡直太好哄了。

姜黎一句話，就將他心里的郁悶全都驅散 了。

牽起裴聿川的手往外走，笑著點頭：“真的，比珍珠還真！”

半小時后，車子抵達墓園。

姜黎被裴聿川帶到了一個墓碑前，墓碑上的人年輕漂亮，眉眼致，臉上帶著淺笑，看起來氣質非常溫。

眉眼間和裴聿川還有幾分相似。

姜黎心里頓時有了猜想，“這是……”

裴聿川著墓碑上的照片，點頭：“嗯，這就是我的母親，楚盛棠。”

的人就像名字里的海棠花一樣，好又有生命力，可最終卻因為了很多苦，后半輩子都是在凄慘中度過的。

姜黎有些懊惱：“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就來了……”

初次見面，即便裴聿川的母親已經過世了，也不想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裴聿川牽住姜黎的手，語氣認真：“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我媽很溫，也很善良，一定很喜歡你。”

姜黎鼻尖有些酸，緩緩朝墓碑彎腰鞠了一躬，“媽媽您好，我是聿川的妻子，我們一起來看您啦。”

有些話姜黎沒有當著裴聿川的面說，而是在心里默默補充著。

“裴聿川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原本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上任何人了，可……他的出現又給了我希和溫暖。”

“他那麼好，我相信能教養出這麼好的兒子的您，也一定是位優秀又善良的母親。”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他。”

裴聿川抬頭看向天空，邊勾起一抹淺笑，在心里默默得說：“媽，這就是我跟您說的姜黎，我終于……娶到了。”

祭拜完，裴聿川帶著姜黎往回走。

卻在門口遇見了人。

裴潤銘從車里下來，手里捧著一束向日葵，看到他們時也愣了下。

裴聿川神微沉：“誰讓你來的？”

裴潤銘抱著花，表有些僵，“我……就是想來看看。”

其實每年他都會來的，為了避免沖突，他幾乎都會和裴聿川錯開時間，沒想到今年不湊巧，竟然撞在一起了。

“阿川，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痛恨曾經的自己，如果再重來一回，我一定不會像過去那樣懦弱。”

“我不求你能立刻原諒我，但……也別阻止我贖罪，好嗎？”

裴聿川沉著臉，沒有說話。

裴潤銘不知所措。

氣氛莫名僵住了，空氣里無形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姜黎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主打破了僵局：“老公，我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裴聿川立刻收斂了表，摟著姜黎上車：“好，回家。”

裴潤銘激地看了姜黎一眼。

姜黎收回目，并不是為了裴潤銘，只是不想讓裴聿川一直陷在負面緒里罷了。

一上車，姜黎就抱住了裴聿川的腰，仰頭親了他一下。

“裴先生，有了我的親親，就不許不開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