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川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姜黎先進去,隨即發引擎,帶去了姜氏集團的大廈外。
姜黎疑地看向他:“怎麼帶我來這里了?”
裴聿川沒有直接回答,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敲擊著,約莫三分鐘后,過窗外看著某個方向,輕聲道:“出來了。”
姜黎定睛一看,竟然是姜承遠戴著手銬,被穿制服的人帶出來了。
外面還有不記者在等著,一見有人出來,立刻就拿著話筒和攝像機圍了上去。
姜黎約從記者口中聽到“稅”、“挪傭公款”、“造假公司財務”等詞匯。
猛地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偏過頭看向裴聿川。
“這是……你干的?”
裴聿川被這副驚訝的模樣逗笑了,抬手了茸茸的發頂,認真糾正道:“我只是將他做的那些事公之于眾而已,如果姜承遠真的清白,我本無從下手。”
人最怕貪婪。
而姜承遠,恰好是最貪得無厭的那種人。
之前姜氏一直半死不活,他想的無非是怎樣經營下去,可一旦賺了錢,發現了有錢的好,就會想著該怎樣稅。
“看看這個。”
裴聿川拿出手機,點開一則財經新聞給姜黎看。
姜黎把手機接過來,眼的就是一個非常醒目的標題:“姜氏度假村項目挖掘過程中,驚現商周古墓,姜氏總裁姜承遠涉嫌知不報,破壞文古跡”。
姜黎:“……”
看不到這麼離譜的新聞,姜黎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想起什麼,腦海中忽然靈一閃,“所以古墓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所以姜氏得到這個項目的過程才這麼順利。
姜承遠估計還以為是自己有多厲害,能在那麼多公司的競爭下,拿到這個項目的所有權,殊不知這一切都在裴聿川的算計之。
裴聿川不置可否:“他們敢算計你,就應該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
云城豪門圈,從此不會再有姜家。
姜黎眼眶微微泛起酸,解開安全帶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里,“裴聿川,謝謝你。”
以裴聿川的份地位,本不需要費盡心機針對姜氏這種小公司,但他卻為了去做這些事。
裴聿川笑:“裴太太打算怎麼謝我?”
姜黎抬起纖細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頸,仰頭吻了上去。
裴聿川眸一深,扣住姜黎的后腦反客為主,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
外面記者們把姜承遠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吵著問姜承遠各種問題,車的氣溫也是節節攀升。
不知過了多久,姜黎逐漸有些不過氣, 連忙手去推裴聿川。
“等……等我緩一下。”
裴聿川指腹輕著的臉頰,眼底濃稠得像是化不開的墨,“先回家。”
姜黎臉頰紅,一雙杏眼漉漉的,說不出的勾人。
裴聿川立刻移開視線,重新發了引擎。
他怕再看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
……
姜承遠和姜婉婉被警察帶走之后,網上關于姜氏的各種負面消息也全都散播開了。
姜家也在短短一天之宣告破產。
第二天早上,姜黎直接被外面的喧鬧聲給吵醒了。
著眼睛下樓,就聽到姜母哀求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求求你了,讓我見一見姜黎吧,我真的有事找……”
“姜黎你出來啊,我是媽媽!”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們姜家,可我們也養了你二十多年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對我們?你……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一聲聲的質問和怒吼,聲嘶力竭。
可姜黎聽了,只覺得諷刺,想笑。
“媽媽?姜夫人認錯人了吧?你的兒不是姜婉婉嗎?”
“至于你說的趕盡殺絕,不好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姜婉婉先犯賤的。”
先是爭搶的節目,又是買通混混想毀了,還準備拍下視頻……如果那晚沒有保鏢跟著,大概就真的遭遇不測了。
姜夫人眸微閃,心虛得低下頭,不敢去看姜黎的眼睛。
“婉婉是有錯,我都教訓過了,而且你不是沒事嗎,至于這麼小題大做?”
看向姜黎的眼神帶著些不贊同,像是在說姜黎為了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本不識大。
姜黎被這副姿態氣笑了。
“我沒事是我幸運,正因為我沒事,姜婉婉才能只在里面關個幾天就能放出來。”
“可姜家呢?法院已經帶人來清點財產了,所有的銀行卡全都被凍結了,姜黎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對姜家恩將仇報?”
姜黎緩緩走下臺階,來到姜夫人面前:“我欠你們的早還清了,好走不送。”
傭人立刻上前,朝姜夫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夫人狠狠瞪了姜黎一眼, 目厭惡“早知道你這麼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把你帶回姜家來。”
姜黎就是個喪門星,專門克姜家的!
簡直該死!
姜黎皺眉:“你什麼意思?”
姜夫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眸微閃,“我……我是說當初要是沒抱錯,我就不會認識你這種白眼狼!”
掙扎著甩開傭人的手,轉離開了錦苑。
姜黎走到沙發前坐下,腦海中不斷閃過姜夫人的那句話。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是想多了嗎?
傭人走上前,擔憂得問道“夫人,您的氣看起來不太好,您沒事吧?”
姜黎回過神,朝輕輕搖頭:“我沒事,你先去忙吧。”
傭人應下,轉離開。
姜黎點開銀行卡看了眼余額,立刻給許澤打了一通電話。
“夫人,您找我?”
姜黎直截了當道:“幫我辦兩件事。第一件,去查查22年前醫院抱錯的事,越詳細越好。第二件,幫我低價收購姜氏的票。”
許澤愣了下:“夫人,現在姜氏正是風口浪尖,您這麼做恐怕有風險。”
“我知道。”
姜氏是姜老爺子的心,他是姜家唯一一個對姜黎好的人。
不想讓爺爺死了也不能瞑目。
警局。
楊玉萍被關在拘留室,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警察同事,求求您,讓我打一通電話行不行?求你了。”
很快,就被帶到了專門的通訊室。
楊玉萍抖著手,撥通了一個記于心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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