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亞男一愣，突然想起自己爬山時的吐槽，莫名覺得好笑。

不小聲嘀咕：“我才不要變厲鬼纏著你。”

“什麼？”沈司謹沒聽清。

“我說，對不起，讓沈總你擔心了！還讓您大老遠跑一趟來找我，我錯了。”

舒亞男一臉正經地大聲答道。

沈司謹見認錯態度良好，緩下神，沒好氣地曲指彈了一下的額頭：“豬！”

舒亞男額頭，扁了。都道歉了，這家伙怎麼還不依不撓。

“沈總，你這到底是關心我，還是心不好罵人來了？”

沈司謹耳微微一熱：“誰要關心你？”

他轉頭把開鎖的、業的一眾人打發走，抬腳走進了舒亞男的房子。

“現在怎麼樣了？”

沈司謹一邊走一邊問。

“不好。”

舒亞男關上門，一邊答，一邊瘸著，走過去給他倒水。

沈司謹看這個樣子，皺起眉頭：“有外傷嗎？我送你去醫院。”

舒亞男一愣，立馬反應過來，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這是登山后癥，過幾天就好。我說的‘不好’是指項目進展得不太好。”

沈司謹這才無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舒亞男有點不解地盯著他看：“我說項目進展不太好，你怎麼好像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沈司謹清咳了兩聲：“胡說，我是怕你了瘸子，反而耽誤我的事。”

舒亞男的注意力落在了他的后半句，嘆了一口氣：“真不是我想耽誤事，我都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我又沒說要扣你工資，至于那麼憂心忡忡嗎？說說看。”

舒亞男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擺出一副公事公辦匯報的架勢。

“Rhea對我印象明明不錯，甚至還說了，我們下次再約見面。可是，一說起項目，的態度就很堅定，一點都沒有合作的意思，說的話一點余地都沒有。”

“可我知道，還沒有定下最終的合作對象。按理來說，商業談判里，合同一天沒簽，都不會把話說得那麼死的，Rhea這樣的大總裁，應該比誰都清楚，可為什麼是這個態度呢？”

沈司謹雙手抱，思索了好一會兒，問：“你去爬山都和聊了什麼？”

舒亞男回憶著，把們的聊天大差不差地照搬一遍。

“像Rhea這樣追求個的人，打牌的確是建立接的第一步，這點你做得不錯。但是，你接下來做的，就差點意思了。”

聽到沈司謹這麼說，舒亞男趕直腰背，凝神看著他。

沈司謹看這樣子，眉眼越發舒展。

“登山的時候，你再打牌，沒有及時把話題繞到項目上去，會開始有戒心。你再一味繞著的喜好來，會讓質疑我們的專業。”

“商業上最終促合作的，必須是利益。像這樣的領導者，能真正打的，是合作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

“所以，接下來，你展現我們的優勢和實力，從迎合的喜好轉變吸引對我們的好奇心，談判桌上，要懂得掌握主權。”

“據我所知，Rhea不是玩弄權的人，所以，你再和見面的時候，可以直擊項目本，清真正的抗拒點在哪里，找到問題所在，才能解決問題，明白了嗎？”

舒亞男恍然大悟，沈司謹三言兩語就讓有了下一步思路，他果然厲害。

從前到現在，別的不說，他的才華和能力，都不得不折服和欣佩。

“明白，沈總。”

沈司謹對的星星眼很是落，如果對他換個稱呼，或許更順耳些。

*

翌日，舒亞男恢復元氣回到公司。休息的時候，吳心琳心大好地湊過來找聊天。

“亞男姐，您知道嗎？這兩天，那個猥瑣男果然老實了！”

吳心琳低聲音，和舒亞男咬耳朵。

“他老婆大鬧一場之后，他看到我們幾個的，掉頭就走，布置工作的時候，也都規規矩矩。我們部門現在的氣氛比以前好多了，我們幾個生都松了口氣。”

舒亞男莞爾：“惡人還需惡人磨。”

“還有，亞男姐，我下個月就能轉正啦！這麼順利，我怎麼謝你都不為過。”

看著吳心琳笑得一臉燦爛，舒亞男也很替高興：“那我先恭喜你。”

“你已經說了好多次謝了，不要再那麼客氣。以后，好好加油，保護好自己。就像這次一樣，在職場上……”

舒亞男突然就想到了沈司謹昨天對的指導，不知不覺就說了他對說過的話：“我們就該學會把主權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一味地忍退。”

“我明白了，亞男姐，我一定會加油的！謝謝你！”

舒亞男很快又獲得了Rhea的邀請。

們這次是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Rhea的著裝比上兩次的見面正式很多，換上職業套裝，化了得的妝容。

舒亞男直覺比前兩次更重視這次的會面，幸虧也打扮得很得。

“舒小姐，我們聊聊你這條項鏈吧，你怎麼會編織得那麼巧有創意？”

“謝謝您的夸獎。”舒亞男笑笑，牢記沈司謹說過的話，沒有順著Rhea的話題往下說。

“您欣賞的應該不只是項鏈，也不只是我，您欣賞的是一種創新的能力，對嗎？”

Rhea不置可否，出贊賞的眼。

“這也是您挑選伙伴的一個原則。只是，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您會覺得集團就一定會故步自封，初創公司就一定有開拓創新神呢？”

“每天多初創公司倒下，他們連市場檢驗都沒經得住，空談的創新又有什麼意義呢？而的集團，經歷了市場的考驗，在功的經驗上難道就不能再上新的臺階嗎？”

Rhea微笑頷首：“舒小姐，你這次終于讓我有點驚喜了。”

突然話題一轉：“不如你先告訴我，像瑞健這樣的集團，要什麼樣的合作伙伴沒有，為什麼執著于我們B＆W呢？”

舒亞男一怔。

認真想了一下，才誠懇地說：“我們瑞健，選擇合作對象也像您一樣謹慎。很在意合作伙伴的口碑和品格，像之前我們一些小的合作商，出現信譽問題，就立馬解除合作了。”

“你說的，是那個張氏醫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