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從京市飛回了杭城,又從杭城高鐵回到了春山。
這一段路,好久都沒有獨自行進了,甚至坐在飛機和高鐵上的時候,都不自覺往邊看,好像他就坐在了邊。
習慣一個人真的好容易。
去改掉這個習慣卻很難。
難聽的話,說也說了,其實站在書房看著那一片給他的大海的時候,有一的猶豫,要不要去揭開他的謊言。
是不是一直都活在他編織的謊言里,他們都會更好。
最終,還是選擇了打破。
沒辦法,沒辦法明知道這是謊言,還要繼續下去。
到了春山的時候,已經夜深人靜了,好在回來的時候帶了家里的鑰匙,就怕太晚到,打擾到了張卉敏。
但開門聲,還是把給吵醒了。
張卉敏從臥室里走出來,到了二樓,見燈亮了,先是一驚,定睛一看,看到余音的人,才緩過神來,“我當是誰呢,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媽,把你吵醒了?”余音抬頭。
張卉敏從三樓的樓梯上下來,“我今天也睡得不安穩,眼皮子總是跳,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你回來了。”
“你們怎麼回事,剛阿珵回來幾天出差,你難不也來出差?”張卉敏有些疑。
余音松開了行李箱,上前去,抱住了張卉敏的人,“媽,我就是想你了。”
“說實話。”張卉敏拍了拍的后背,“回來一張機票多錢,就是高鐵也要幾百塊,干幾天的活兒才有這點工資,別打馬虎眼。”
余音收了自己的手臂,“媽,沒騙人,主要是想你了。”
“你不說也行。”張卉敏看著余音這麼大一個行李箱帶回來,臉都有些變了,但見的緒不對勁,也沒多問,“吃過沒有?”
“吃過了,太晚了,媽,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弄就好了。”余音推了推張卉敏,這深更半夜的,是過大手的人,不能這麼熬夜。
張卉敏拿沒轍,就只能上樓去。
余音的行李箱扔在了客廳里,客廳里果然抬頭就是他們拍的照片,溫延珵前兩天給拍過照。
他太過容易闖了的世界,甚至是滲了。
余音別過頭,不想要讓這些打了本來冷靜的思緒,上了三樓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間的燈。
溫延珵像是無不在地闖的視野里。
余音走過去,把照片倒扣在了桌上,“現在不想看到你,免得影響我的判斷力。”
到家給周濘書發了個微信。
很多的未接來電都是來自于溫延珵和唐若喃。
微信如是。
余音自然是氣不過,溫延珵就算了,連同唐若喃這個親閨都騙,才不要理他們,索就手機關機了。
現代人總是會被手機牽著走,索來個了斷,既然想要冷靜下來想清楚,那就不要被這些干擾了。
去洗了個澡,躺在了被窩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卉敏還沒收拾,怎麼被子里還有溫延珵的味道。
翻來覆去都沒睡好。
隔天一早又被張卉敏的靜給吵醒了,余音撓了撓頭,從臥室里走出去,“媽,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都幾點了,你還不起來,阿珵都是這個點起來的。”張卉敏在樓下嘟囔著。
憑什麼用他的標準要求呢。
余音轉到房間換了服就下了樓。
張卉敏給盛了一碗餛飩,“吃早餐。”
“媽,你怎麼這麼不待見我呢?”余音白天看張卉敏,臉上嫌棄的表更為明顯了,像是憋了一肚子的問題。
張卉敏點頭:“嗯,最好你吃完,早點回去京市,平白無故回來,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媽也沒有傻到這樣的地步。”
“我偉大的媽媽,你確實厲害,我是有事回來的。”
“什麼事?”張卉敏追問。
余音低頭喝了一口湯,“先讓我吃完早餐,說來話長,但確實是要找你問問。”
“那你趕著點吃。”張卉敏催。
余音哼唧一聲,“也不怕我噎著。”
張卉敏沒搭理,先去廚房忙活了一陣,看了看餐桌上坐著吃得慢吞吞的余音,吃飯本就不快,但今天格外慢。
手里的勺子撥了一遍又一遍,半天都沒有靜,明明胃口不好,還非要在那邊磨嘰。
突然從京市回來就不對勁,現在神狀態都不對勁。
張卉敏也不能貿然去找溫延珵問。
到底是婿,總是隔了一層關系的。
不前兩天,兩個人在電話里還你儂我儂的,可余音昨天回來到現在,張卉敏連余音發微信都沒有看到。
現在年輕人不都講求事事有所匯報,溫延珵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但余音沒有。
是年紀大了,可有些事自然而然看明白了,昨晚其實也沒有睡好,就怕是余音和溫延珵出了什麼問題。
余音還是勉強吃進去了餛飩,吃完后,端著去廚房洗好了碗,又走去了客廳里。
晚上和白天看著還是不一樣。
那張老舊的全家福掛在新拍的全家福旁邊,余音對上了照片上和藹可親的余威,其實那時候還十歲,記憶不是很清楚了,但余威卻英姿拔,穿著筆的西裝,在他們那個年代,余威也算是個大帥哥了。
“爸爸,你是不是騙過我和媽媽?”余音不由對著照片上的人問道。
余威一直都定格在照片里。
也永遠回答不了這個答案了。
張卉敏見余音不太對勁,便走了過來,“怎麼站在這兒出神,是發生什麼事了?”
余音將自己的思緒離了出來,拉著母親去了沙發那邊坐下來,不知道該要怎麼開口合適,如果答案鄭德如溫海蘭口中所說的該要怎麼辦。
不想要質疑父母的。
可說服不了自己是小三足的產。
的道德觀枷鎖不允許這樣做。
“媽,如果你發現我爸曾經騙過你,你會怎麼樣?”余音組織了一下言語,像是開玩笑似地問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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