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檸橙幫忙取碗碟，乖順的坐在餐桌前等飯時，還翻來覆去的看這封遲到的書。

真沒幾行字，都快背下來了，卻還是不肯松手。

經過二次醒發的包子胖嘟嘟的進鍋中，熱鍋涼油，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林尋舟確認底部金黃后加了勾芡好的水淀靜候食的變化，回就看到了雙手舉著書端詳的小家伙。

“真就那麼好看？”林尋舟漫不經心地問。

晏檸橙甜回，“是啊，這還是我人生里第一次收到書呢，當然要多看看。”

“……”林尋舟聳肩，“所以等下要不要玩點兒別的？”

晏檸橙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你想對我做什麼？”

林尋舟挑眉，“這天化日的，我還沒到白日宣的地步吧？”

到沒到你自己心里真不清楚嗎！晏檸橙將信收回信封里，托腮仰頭看他，“那你說吧。”

“等下要回高中嗎？”

——“哎？”

“我的意思是，要穿校服回去嗎，把那些年里，想對對方做的事，統統補齊補全。”

有些事在當時的年歲和份里做不出、也做不了。

就比如說晏檸橙路過籃球場看到林尋舟投三分球時想沖過去抱抱他、看到他起腹汗出清瘦、線條分明的腹時想把手掌覆上去挲一下。

現在反而什麼都能做了。

晏檸橙雀躍的心很快被理智沖淡，“學校可以隨便進嗎？”

“只要桃桃想，剩下的我來安排。”林尋舟慢條斯理地撿出水煎包，他第一次做，外形倒是有十分的相似，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酸辣湯中放了足量的胡椒和醋，香菇、午餐、胡蘿卜和包菜切，蛋大大片的蛋花，一口順下去，胃口大開。

水煎包是牛圓蔥餡的，皮脆餡多，唯一的缺點就是險些燙到晏檸橙。

“呼～呼。”晏檸橙以手作扇，扇著口中的熱氣。

林尋舟蹙眉給遞冰水，持刀把剩下的水煎包都切兩半放涼。

“我們要不要穿校服呀？”晏檸橙忽然想到什麼，又嗔著抱怨，“我的校服還能穿嗎？”

某人撕東西的水平真是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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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完妝、扎高馬尾穿好校服的晏檸橙看向后白襯衫黑西一不茍扣到頂扣的林尋舟，粲然問，“你不會是蓄謀已久吧？”

否則怎麼可能以這樣的速度洗完服烘干熨燙好？

“就算是。”林尋舟鎖上手機，理直氣壯反問，“又怎麼樣呢？”

不怎麼樣，喜歡極了。

時隔多年再回讀了四年書的中學母校，半山腰的建筑群經年未改，巍峨壯闊依然。

門口的保安亭中傳出咿咿呀呀的粵劇，放得還是白雪香的《帝花之香夭》。

林尋舟稔的跟保安通過后，兩人被放進了校園。

港城在改制前中學七年制，幾乎不換教室，他們倆的教室在三樓正中央，秋冬日太低，白日里總要拉遮簾才好。

換了嶄新的塑料桌椅，有種悉又陌生的覺，那時晏檸橙坐窗邊，林尋舟就坐在前桌。

睜眼又閉眼，仿佛這一年還是二零一一年。

是十六歲的晏檸橙和十七歲的林尋舟。

晏檸橙沿著舊日的痕跡坐下，林尋舟則順勢坐在前面的位置，下一刻他回、展臂、手掌托住的后腦，著人湊過來，角蜻蜓點水的落下吻。

一即離。

“哎？”晏檸橙后知后覺地發出疑問詞。

林尋舟又湊近，鼻尖相，“我們不是來彌補曾經沒做過的事嗎？我年時有過很多回眸的瞬間門，都想這樣親你。”

清淡、無關□□的吻。

付諸在每個與你對視的瞬間門里。

“這樣。”晏檸橙了然，命令道，“那你轉回去。”

林尋舟頷首照做，下一瞬覺到指尖在脊背寫字描摹的，嚨干。

“你知道嗎？”晏檸橙慢吞吞地寫字自己的名字呢喃，“你的脊背超好看的，襯衫經常掩蓋不住反骨的凸起棱痕，我總是想上一下。”

“就不想騎在我頭上做點兒什麼？”林尋舟沒回頭，由著隨意作，開腔逗弄。

晏檸橙震怒，反復強調道，“我今晚不會再騎任何東西了！我不會！”

林尋舟輕描淡寫地反駁，“我說的是作威作福那個騎，桃桃滿腦子都在想什麼？”

“……”晏檸橙滿腦子都是些不該有的黃.廢料，或許孩子在某個方面早些，總之一些時代夾住被角的時刻，總是林尋舟的影出現在幻想里的。

猶然記得“扔書”的那天，自己扎了丸子頭，晏檸橙進衛生間門重綁，出來時，林尋舟正憑欄煙，姿態慵懶，漂亮的腕骨恣意垂放，青白煙霧裊裊飄散。

正趕上大片的云朵遮天蔽日，風推著云漸漸散開，金又鋪滿整個走廊。

晏檸橙甩干凈手上的水，發了會兒呆，才放慢腳步朝他走過去。

歲月從不敗人，林尋舟這張臉如舊的致清冷，只是現在的晏檸橙不會在肩掠過他了，停在林尋舟旁，出手，沖他討要煙。

打火機躥出的火苗燒得璀璨艷麗。

晏檸橙咬著煙略過火，偏要去借林尋舟咬的那火，點了幾次都沒燃起來，干脆放棄塞給他，“我不了，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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