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瑞城在醫院照顧了許夢雅整整三天三夜,醫生告訴他,病已經穩定了,剩下的就是靜養。
于是,他辦了出院手續,接回家。
當然,是他的家。
雖然好了,但是許夢雅的神狀態卻還是很差,所以龐瑞城只好繼續陪著。
某個周六,難得睡得早,龐瑞城才得以溜出來去看葉云冉。
差不多一周沒見,他真的好想和笑笑——因為怕笑笑的聲音吵到許夢雅,這個星期沒來。
笑笑似乎也很想他,門一開,第一個撲過來,抱住他的大“爸爸爸爸”個不停。
葉云冉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繼續收拾剛吃完飯的碗筷,姜可則在一邊看著眼幫。
姜可是兩天前搬過來的,那時正好的房子租期到了,葉云冉說反正家里兩間房子,們可以合租,既剩了租金又可以互相照顧。姜可一想,覺得在理,便搬進來了。
只兩天,笑笑就學會了小姨。
“那個…家里沒醬油了吧,我去買點。”姜可忍不了當電燈泡,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出了門。
龐瑞城一手抱著笑笑,走到廚房門口,葉云冉聽到腳步聲,故意沒回頭。
“新聞你看到了吧?”他先開口。
“嗯。”
天上熱搜,但凡沒有斷網的人都知道——“許夢雅住院,龐瑞城心護理三天三夜”、“許夢雅因病消瘦,龐瑞城為神傷”、“許夢雅出院,龐瑞城護送回巢。”
類似的題目數不勝數,葉云冉看得眼睛都快起繭子了。
“確實是生病了,而且嚴重的,所以這段時間沒讓笑笑過去。”
“嗯。”葉云冉默默的點了點頭,沒忍住又說了句,“我知道了,你趕回去照顧吧。”
本就是畫蛇添足,葉云冉咬牙在心里責備自己。
“其實,是為了我生病的,醫生說是酒中毒,還要送醫及時,要不然有生命危險,的求生意識不強,我一直走不開。”
“我知道,離不開你。沒關系,笑笑我會照顧的,而且姜可在,可以幫我。”水流嘩嘩的響,葉云冉拼命的洗手里的那只碗。
那只碗已經洗了好多次了。
“我來不是說笑笑的,我是想跟你解釋一下。”
“不用,你照顧是應該的,現在確實需要你,沒什麼解釋的。”
“你就不能看著我跟我說話麼?”龐瑞城說。
從進門到現在,至有十分鐘了,他連葉云冉一個正臉都沒看到。他不想生氣,不想吵架,想心平氣和。
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
水流被關掉,葉云冉掉橡膠手套,轉了過來。但是只有一瞬,下一秒,就徑直躍過龐瑞城,去了客廳的沙發。
葉云冉開始削蘋果。
“你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生氣?不理我?還是一點都不在乎?”
“嗯。”葉云冉認認真真的,一圈一圈的打著皮,薄厚均勻,寬窄一致,而且很神奇的沒有斷。
穩坐釣魚臺,波瀾不驚的樣子倒是把龐瑞城惹急了。一屁坐在邊,重量讓沙發上上下下的直晃。
“你這個嗯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覺得什麼就是什麼的意思。”
“葉云冉。”龐瑞城徹底控制不住脾氣了,“我真的是心平氣和來跟你解釋的,你對我怎麼不咸不淡的?”
“因為我也心平氣和啊。”
蘋果正好削完,葉云冉從紙巾盒里了一張紙,放下,然后切了一半,然后又切了一半,再切,直到變小拇指蓋那麼大為止。
用兩只手捻著,放到笑笑邊。笑笑張,一口吞下,一邊的小臉蛋立刻被撐得鼓鼓的,咀嚼讓整張臉更圓了。
“好吃嗎?”葉云冉笑著問。
笑笑也跟著笑,不停的點頭。
于是,龐瑞城那點火氣,又因為這場景煙消云散了。不過,火氣雖然散了,但全都堵在他的心口了。
他耐著子等著笑笑吃了小半個,好不容易吃完了,剛想再說點什麼,偏偏門響打斷了他。
想著應該是姜可買醬油回來了,他便去開門。
“嗯?”龐瑞城皺眉,“怎麼是你?”
門口站著的不是姜可,而是陳燃。該死,明明都不是鄰居了,怎麼還總往一起湊?
“我來拿點東西。”陳燃說著,自己往里面走,“譜子看完了麼?”
“哦,看完了,在這里。”葉云冉在茶幾右上角找了一會兒,從底下翻出來給他,說,“我覺結尾的地方有點怪,想改,你過來,我跟你說…”
陳燃走過去,順手拿起剩的半個削好的蘋果,邊吃邊聽。
兩個腦袋都快在一起了,氣得龐瑞城想沖過去把他們掰開,要不是他們在談事,他非得…龐瑞城咬牙切齒的,把想做的事在心里做了一遍。
“嗯?要走了麼?”
這次才是買醬油的姜可回來了。看門開著,龐瑞城又在門口站著,就以為他要走。
“我問你,那小子經常來麼?”龐瑞城低聲問。
“誰?陳燃?是啊!”姜可理所當然的回答,“他幾乎每天都來,我們還經常在一起吃飯呢。”
“什麼?他來回折騰,不嫌費勁?”
“不折騰啊,他就住在隔壁。”姜可指著對面的房子說。
原來,是姜可搬過來后不久,對面房子的租戶臨近生產,而戶主又忌諱在房子里做月子,租戶沒辦法,只好先回老家。
可租金又不能推,便便宜租給了陳燃,租期暫定六個月。
“所以,他倆不是上下樓的鄰居了,是對門…”
該死,那不是更近了麼?開門就能過來?!
“喂!別堵門行麼?”緩過神來時,陳燃已經站在眼前了,“我拿完東西要回家,不打擾你們了,拜。”
龐瑞城向后撤了一步,看著他從這個門出,走了三步,然后進了另一個門。
真的太近了,這跟同居有什麼區別?
從葉云冉家出來后,龐瑞城在樓下給金書打了個電話。
“喂!在葉云冉現在住的地方,給我租個房子,盡快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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