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男人看到手指上的傷痕,夏悠然沒過去給顧霆墨點煙。
搪塞說要忙著做果酒!
顧霆墨慢條斯理地拆開了煙盒。
輕抖手腕,煙盒微微傾斜,一煙從盒中出,準地落在他的雙之間。
那雙線條優,此刻噙著煙,帶著一種不羈與隨。
下一秒,打火機清脆的“啪”聲格外響亮,一瞬間,幽藍的火苗躥出,照亮了他深邃的眼眸。
火焰映在他臉上,勾勒出他臉部朗的廓,高的鼻梁,猶如雕塑一般完。
他輕輕偏著頭,湊近火苗,緩緩地吸了一口。
煙霧從他的口鼻中緩緩吐出,先是一團濃郁的白,隨后漸漸散開,形如夢如幻的朦朧效果。
他將打火機隨意地拋起,又穩穩地接住,然后放回口袋里去。
作行云流水,一氣呵。
然后,顧霆墨雙手兜,在院子里緩緩踱步。
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鞋底與地面接的聲音,和著他均勻的呼吸聲,與繚繞在邊的煙霧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氛圍。
在一旁制作果酒的夏悠然看得出神。
無論是男人噙著煙的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還是手指夾煙的散漫姿態,都散發著一種不羈的魅力,讓夏悠然忍不住為之側目。
小爺煙的姿勢,真是帥到令人心跳瞬間拍的地步, 不,就算不煙,也是帥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小東西突然之間犯了花癡似的。
就在這時候,產婦的男人又給他們送東西來了!
還是那唯一僅存的一只老母下的蛋。
他們積攢了一個禮拜,攢出七顆蛋。
“夏小姐,顧先生,我給你們送蛋來了!”
顧霆墨一見到產婦的男人,就忍不住一番吐槽:
“喂,你這家伙,哪里弄來的這幾包煙,真是難的要死!!!”
夏悠然緩過神來,覺自己瞞的事可能要暴了,正要開口暗示產婦的男人。
可產婦的男人還是比搶先一步開口:
“顧先生將就一下吧!戰期間還有煙已經算是上帝的恩賜了。
再說這幾包煙可是夏小姐冒著生命危險……”
夏悠然忙不迭地上前打斷他的話:
“大哥,你這蛋看起來不錯,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你趕回去幫嫂子帶娃吧!替我跟嫂子說聲謝謝。
好了,你可以走了!”
小東西始終不敢直視顧霆墨深邃的黑眸,一個勁兒地打發產婦的男人離開。
待產婦的男人離開之后,夏悠然心虛地拎著那一小筐的蛋,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站住!”
一聲冷冽之音從后砸過來。
“小爺,我先去廚房給你們做蛋羹!”
匆匆搪塞一句,夏悠然心虛不已地溜進廚房。
以為這樣就敷衍過去了嗎?
顧霆墨隨其后也進了廚房。
煙草味混著他原本上的松木香味,形一種特別的味道,在夏悠然的意識屏蔽里,那就是所謂的男人味~
顧霆墨高大的影如同鬼魅般,在地板上投出長長的影子,將夏悠然的影緩緩籠罩。
他皮鞋踏在木質地板上,發出輕微的“篤篤”聲,在寂靜的空間里,這聲音清晰可聞,卻又被仄的氛圍模糊了邊界。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到彼此的呼吸。
男人上那強大的氣場,如同洶涌的水,將夏悠然包圍,讓無遁形。
夏悠然微微一僵,瞬間繃起來,一種異樣的覺從心底悄然升起。
“這幾包香煙不是他送的,而是你冒著生命危險弄到的?”
夏悠然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微微發的尾音還是泄了心的慌:
“怎麼可能……都是那位大哥開玩笑了啦……我哪有地方弄到這種東西……”
不敢轉,害怕一轉就陷男人那深邃的眼眸之中,被他審視得一清二楚。
但這小東西的心虛已經暴了事的真相。
顧霆墨瞬間破防。
這的小東西,在這種不安的戰邊境,冒著生命危險,只為給他弄幾包香煙!
他的心臟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小東西,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
仄又溫熱的氣息拂過夏悠然的耳畔,讓無遁形。
他們之間,仿佛有一無形的力量在極限拉扯。
夏悠然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的慌卻如韁的野馬,難以控制。
“小爺,其實……弄到幾包香煙還是很容易的,只是那位大哥說得太夸張了而已……”
此時,男人的余無意之間落到了夏悠然正在擺弄蛋的手。
這才發現,的手指多都是傷。
下一秒,他張地將夏悠然轉過來,抓起的雙手,一番剝繭地審視。
昏暗的廚房,燈昏黃,如他此刻沉重又抑的心。
他的視線鎖在這傷的手指上。
能想象到昨晚這小東西地跑出去,究竟經歷了什麼!
看著小東西傷的指腹,男人心中似有千萬針在扎。
夏悠然不想讓這男人有任何心里負擔,故作輕松了起來:
“這個傷可不是因為香煙,是早上摘果子弄傷的。
都是小傷,一點也不疼!
跟小爺混久了,悠然現在也是鐵骨錚錚的漢紙一枚,小傷完全奈何不了我!”
顧霆墨心最深的那弦被重重地撥了一下。
但此刻,他卻顯出與在大相徑庭的表。
一張俊臉黑沉得可怕,仿佛暴風驟雨即刻就要來臨了似的:
“你這愚蠢的小東西,誰讓你自作聰明了?
戰爭還沒結束,隨時都有危險,你跑去替爺弄幾包煙,要是落那些雇傭兵的手上,豈不是還要連累爺嗎?
能不能長點心,別再給爺添了?
至始至終,總是闖出這樣那樣的禍來,結果還不是爺給你兜著?
以為幾包香煙就能討爺歡心嗎?
告訴你,這幾包煙難得要死!”
顧霆墨一口氣將言不由衷的一番話砸向夏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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