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吧。”

    南鳶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顧景珩，心中湧起一陣無力。

    想活著，但是卻不想再跟顧景珩糾纏下去了，太過心力瘁。

    南鳶瞧著顧景珩的眼神空，沒有半點緒。

    “你說什麽？”

    顧景珩皺眉問道，南鳶說這話時的語氣太平靜太淡漠，仿佛隻是一件無關要的事。

    不是最怕死了嗎？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明明之前都是很怕死的，到底是什麽讓竟然連死都不怕了？

    拚著命也要離開他？

    顧景珩心髒悶疼，他出手捧著南鳶的臉頰，強忍住不安，說道：“阿鳶，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這輩子都不提分開的事，你不能食言的。”

    南鳶抬眼看向他，笑容泛起苦。

    食言，他食言的事還嗎？

    不了！

    那憑什麽自己就要獨自一人去守著那些空的承諾？

    “不作數了！”

    “全都不作數了！”

    南鳶一把推開他的手，聲嘶力竭地喊著，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全都喊出來。

    承諾這種東西，隻在喜歡的時候才會兌現，等到不喜歡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全都不作數了。

    南鳶喊完之後，上的力氣像是被空了一般。

    不想再跟顧景珩糾纏下去了，該說的全都說了，沒有再見麵的必要了。

    南鳶抬腳想走，卻被顧景珩一把環抱住肩膀。

    他用力地抱著南鳶，似乎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顧景珩總算是覺察了出來，南鳶這次不是再跟他鬧，不是再跟他開玩笑。

    是真的想要離開他了，不顧後果，不惜生死，隻要能離開他。

    他這次大抵是真的傷了的心了。

    想到這裏，顧景珩抱著南鳶的力道便愈發的重了。

    南鳶使勁掙紮著，顧景珩抱得更加，他聲音低啞地說道：“阿鳶，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哪裏惹你不開心了，你告訴我，我改，我都會改的。”

    “阿鳶，你不能這麽殘忍，連一次改過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們日後的時間還長，你不滿意什麽地方，你告訴我，我改，我都會改的。”

    改？

    改不了的！

    而且這話說的實在是……

    “太晚了。”南鳶閉著雙眸，任由淚水順著眼角落下來。

    真的太晚了，給過顧景珩太多次的機會了，前世、今生，一次又一次，可無一例外……無一例外的失。

    失積攢得太多了，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太累了，累到不想再糾纏，不想再看顧景珩一眼。

    “顧景珩，我們之間，已經太遲了，我不你了。”

    “就到這裏吧，再糾纏下去，對你、對我，都沒有好。”

    淚水從南鳶下流淌而下，滴落在顧景珩的手背上，燙得顧景珩心髒一。

    他突然想起什麽，忙問道：“是不是今天你看到楚蕓霓才不高興的？是不是？”

    他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南鳶在他去塞外的時候就跟他說過，怕他變心，怕他喜歡上楚蕓霓，怕他移別。

    可是他都把這些話給忘了，還把楚蕓霓給帶回了京城。

    不是把帶到了京城，在們起衝突的時候，他還沒有護著南鳶。

    縱然他有他的原因，有很多理由，有很多迫不得已，但事實卻無法反駁，他確實是沒有護著。

    定然是覺得自己喜新厭舊，生自己氣了，所以才會這樣。

    對，這一切是因為楚蕓霓。

    把楚蕓霓解決了，就都好了。

    南鳶那麽喜歡他，怎麽可能說不就不了呢？

    都是因為旁的人，惹了不開心。

    “你不喜歡對不對？”顧景珩的聲音有些抖，他這次是真的慌了，他從來沒見過南鳶這般堅決的模樣，這般堅決地想要離開他。

    “沒關係，你不喜歡，孤就讓走，再也不讓出現在你眼前好不好？”

    南鳶沒吭聲。

    楚蕓霓的出現隻能算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真正讓南鳶下定決心離開他的原因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是他一直以來的霸道欺。

    覺到南鳶的冷漠，顧景珩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他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給狠狠的攥住一般。

    難得要窒息了。

    他的阿鳶，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了。

    “這個置不好是不是？是還沒有解氣？”顧景珩不敢想是不是他自有什麽不對，他隻敢找別人的原因。

    他的阿鳶早上還是好好的，還在有條不紊地查賬本，置刁奴，就是在今天晚上突然就變了這個樣子。

    在此期間，隻有楚蕓霓一個人跟阿鳶起了衝突。

    他低頭，看到了南鳶那隻被層層紗布包裹著的手，目狠：“孤讓人把的雙手都給剁下來，給你出氣好不好？”

    南鳶聽到這話，子微。

    顧景珩覺到了南鳶的異樣，忙追道：“一雙手也太便宜了，孤讓人把的首級也一並送過來好不好？”

    不不不，阿鳶是覺得他向著楚蕓霓，讓屬下去割了的腦袋，怎麽能現出他的誠意來？

    應該是他親自去。

    “孤去，孤現在就去砍了給你解氣。”

    顧景珩鬆開了南鳶，轉就朝外走。

    站在小巷外的楚蕓霓早已震驚的三魂失了七魄。

    死死的無助自己的，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今晚看到的事實在是超出的預料。

    端方正直的太子殿下怎麽會這般低三下四的去哀求一介子？

    定然是到了骨子裏。

    接不了，怎麽能這樣？

    太子殿下怎麽能喜歡上別人？

    不應該的！太子殿下應該是以大局為重，隻能為國事勞，怎麽能……怎麽能在兒長上耽擱這麽久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能讓太子殿下這般憂心的人竟然不是。

    甚至，太子殿下還想著為了一個旁的子要砍的手，還要的首級！

    這個子不能留了，已經影響到了自己的大計！

    楚蕓霓藏在暗的拳頭攥著，眼神中出兇狠的目來。

    這場戰役，不是南鳶死，就是活！

    瞧著顧景珩要朝著這邊走來，楚蕓霓連忙躲到暗。

    “顧景珩！”

    南鳶終究還是出聲喊住了他，隻不過聲音有些抖。

    怎麽這般可怕，他這個人怎麽能這般可怕？

    他不是喜歡楚蕓霓嗎？他不是一向都很欣賞楚蕓霓嗎？

    怎麽能說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