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狼吞虎咽,腮幫子像是鼓起了兩個球。
“慢點吃,你喜歡吃辣,我放了不辣椒,喝點梨茶去去火。”
張著:“斯哈斯哈。”
辣的時候來一碗甜梨湯剛剛好,“這湯真好喝,清甜得很,一點也不膩。”
“那是,照著菜譜練了好幾遍。”
“你做的啊?”
“小火燉半個小時,加了蓮子百合,你喜歡吃辣,平時要多喝點水。”
邊吃邊含糊地說:“你現在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
“我現在跟養了個兒也沒什麼區別。”
他的目涼悠悠的,“兒都是心小棉襖,你這棉襖有時候還風。”
艱難咽下滿香噴噴的,“我什麼時候風了?”
“知道我小心眼善妒,還讓我吃醋。”他的語氣有幾分哀怨。
陳不語:······
一盒都快被吃完了,周寅之怕晚上撐著,了茸茸的頭頂,“晚上別吃太撐,傷胃。”
咕噥道:“我都死了。”
眼底浮現出心疼,后悔沒多做點。
“晚上沒吃好?”
“學長送來的盒飯都涼了,菜跟開水煮過一樣,沒味,都怪你,吃多了你做的菜,我的都變叼了。”
原本的,現在辣得通紅,部更加飽滿。
周寅之盯著鮮艷滴的,回味著親的覺。
抬頭,剛好撞進他泛著的眼神。
“你在想什麼?”
匆匆看了一眼便低頭,急著吃飯,休息時間只剩幾分鐘了。
“想你,小公主。”
“咳咳咳·······”
又辣又嗆,滿臉通紅。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浪漫被無打破,周寅之幽怨地拍后背。
好不容易緩過勁,喝了一大口梨茶,“周教授,我心臟不好,你別嚇我。”
周寅之:論老婆是直該怎麼?
把最后一塊塞進里,陳不語抹著角站起來,“我吃飽了,你回去吧。”
周寅之沒和待夠,長臂一揮把人撈回來,“用完就扔,你可真心狠。”
“是的,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吧,后悔對我這個渣好了吧。”
周寅之了神,“再陪我一會兒。”
“只能休息半個小時,到時間了。”
“那你親我一下。”
陳不語翻了個白眼,“別鬧。”
“我沒鬧,我只是想我老婆了。”
周寅之眉宇中很顯下位者的姿態,他一直是運籌帷幄的那一方。
下心底的容,表現得若無其事,像哄小孩那樣:“好吧好吧,就一下,不許得寸進尺。”
周寅之沒想到真的會同意,看來那些婚姻經營手冊能出版是有原因的。
那雙融合在夜里的眸子熠熠生輝,“好。”
拉起他的手,飛快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低著頭迅速跑開,更像逃跑。
那個吻很輕很輕,像天鵝的羽,飄飄悠悠落在他的心上,令他全都舒展開來。
等他回過神,人已經跑沒影了。
霓虹燈下,男人的笑比夜空的星辰還要璀璨。
【什麼時候結束?我送你回學校。】
對方暫無回信,應該在忙。
周寅之轉往回走,經過路邊的垃圾桶時,看了一眼沒有拆封的飯盒,明塑料盒里裝著的菜已經沒了溫度。
陳不語看見周寅之的消息,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
送走一批新生后,好不容易有空看手機魚。
【要到后半夜了,你回家吧,學校安排的有公送我們回校。】
“不語,來幫忙!”
“好嘞!”
匆忙把手機裝進襯口袋里,陳不語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凌晨三點多,換班的志愿者來了。
哈欠連天的陳不語跟著大部隊走出火車站,學校包的公車等在停車位,準備送他們回校。
滴滴——
前面不遠,一輛看不清和車型的車響了一聲,陳不語沒在意。
排隊上公車時,口袋的手機震著響了。
悉的鈴聲,每次響起都會給驚嚇。
瞌睡瞬間全無,從人群中出來,站在路邊,手忙腳接電話。
“周教授,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接風棉襖下班,怎麼睡?”
一愣,風棉襖怎麼這麼?
哦,說呢。
這才看見周寅之最新的消息。
【我等你下班。】
滴滴——
喇叭聲又響起。
吱吱:【還不來?不會是想讓我親自去接你吧?】
【馬上。】
和帶隊學長打個招呼,鬼鬼祟祟走向那輛車。
下意識打開后車門,上半剛鉆進車里,前面的男人言簡意賅:“坐我旁邊,有點周太太的自覺。”
算了,不和稚鬼計較。
現在覺得周寅之很像一種又萌又兇的大型犬。
坐進車,哈欠連天的問:“你幾點到的?”
“晚上九點多。”
“你晚上沒回家?”扯著安全帶,忘記系上。
“嗯。”周寅之攥著纖細的手腕,幫把安全帶系好,發車子。
借著恍惚的燈,認真看他的臉。
周寅之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的路,“幾個小時不見,這麼想我?”
扭頭,有些別扭地說:“你眼都熬紅了,我都跟你說了,學校安排的有公送我們,你白天那麼忙,晚上要休息好,人家說要睡夠八小時,現在都三點多了,我明天沒課,能睡懶覺,你還要去公司,睡不好覺怎麼行······”
車充斥著的絮絮叨叨,周寅之毫不覺得啰嗦不耐煩。
一字一句,都是對他的關心。
他高興死了。
不知不覺,陳不語一直說了十幾分鐘。
周寅之聽得迷,忘記紅燈變綠。
后面跟著的公車不耐煩地摁著喇叭,遠近燈替閃著,打斷陳不語的叮囑。
才看見,他正偏頭看。
昏黃的路燈像是給他的眼睛鍍了一層懷舊濾鏡。
周寅之臉上閃過一憾,他還想多聽一會兒。
一腳油門甩開公車,周寅之等了半分鐘,問:“怎麼不接著說?”
“我說完了。”
“撒謊,你剛才說長期睡眠不足會怎樣?”
“這麼基本的問題,你肯定知道。”
二十六歲的周寅之像個六歲耍無賴的小孩,尾音上揚彰顯他愉悅的心:“我不知道,知道我就不熬夜了。”
“熬夜傷腎,會痿。”被他氣得拿這話故意噎他。
車一陣詭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