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語不說話，走得很快，故意和周寅之拉開距離。

周香：“不語，周教授，我去超市里買個牙膏，你們在這等我。”

“好。”

周香走后，周寅之問：“生氣了？”

“沒有。”

“書上說得沒錯，生生氣時說反話。”

“我真沒生氣，只是沒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

“公開和你的關系。”仰頭看著周寅之。“周寅之，我喜歡你。”

周寅之覺得他被吸進不知名的旋渦中，頭重腳輕的覺襲來，扶著柜臺才站穩。

“你、你剛才說什麼？”

不語向他走了一步，緩慢而堅定地說：“我說，周寅之，我喜歡你。”

“我回來了。”

周香小跑著過來，完全沒注意二人的異樣。

最后一杯茶做好，店員的聲音拉回周寅之的思緒：“你好，你們的七杯茶做好了。”

兩杯青提茉莉，一杯是點的，另一杯是周寅之要的。

拿出其中一杯，“周教授，你的茶，謝謝你請我們宿舍喝茶。”

周香以為是不語掏的錢，聞言也說：“謝謝周教授。”

周寅之直勾勾看著陳不語，眼中燃燒著周香看不懂的火，“別客氣。”

不語：“我和阿香先回去了，周教授再見。”

“好。”

周寅之嚨發干，他吸了一口茶。

茶香混合著提子的果，中和了甜味，不膩，很好喝。

不語和周香一人拎著三杯茶。

“我們回來了。”

周香藏不住事，把茶一放就說：“我和不語沒掏錢，是周教授掏的錢，他人真好。”

笙笙：“什麼時候讓我談個周教授這樣的男朋友？有錢還有。”

四個人聚在一起聽周香講剛才發生的事，不語沒空參與，某人正在手機上轟炸。

【你再說一遍，別打字，發語音。】

【不許賴賬。】

【茶好喝嗎？】

【晚上有空嗎？】

【你不會耍我的吧？】

【人呢？】

······

不語一條一條回復。

最后，說：“周寅之，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晚上回家，我做飯。】

【好。】

手機終于恢復平靜。

不語躺在床上，長長吐出一口氣。

終于不用憋著了。

好似卸下了沉重的包袱，渾都變得輕松舒適。

爬下床，拿起桌子上的茶，吸了一大口。

好喝。

期待著晚上的相見，不語一整個下午都沒心思聽課。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拿起書包往往外跑。

沐輕月喊：“不語，你去哪？”

不語抓著書包帶，神采飛揚，那雙琥珀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亮，“我去見一個人。”

說完，跑了出去。

沐輕月喃喃自語：“是去見喜歡的人吧，這麼激，跑這麼快。”

樓梯上滿了下課的學生，水泄不通。

不語給周寅之發語音：“我下課了，半個小時后到。”

撕開層層偽裝和抑，不語心深的直白地顯出來。

想見周寅之。

很想很想。

等不及紅燈變綠，不語很闖紅燈，地鐵剛好到站。

終于不用像個分一樣拉扯自己。

飛馳而過的玻璃上，映出孩的臉，笑容純粹而好。

地鐵到站，出去的電梯滿了人，等不及，快步走樓梯，走了幾步，開始跑。

氣吁吁跑到上面，站在地鐵口能看到水都花園小區。

站在墻邊，手撐著膝蓋，彎著腰氣。

休息幾十秒，直起子，正前方站著很想見的人，腦子里像是炸開了煙花。

三米的距離，人洶涌，不語從未過的心跳如此強烈，像擂鼓擊打的膛。

周寅之腳邊蹲著咪咪，一人一貓來接回家。

不語像是離弦的箭沖向周寅之的懷抱，用盡全力氣抱著他。

周寅之第一次被勒得不過氣。

“喵。”

咪咪在腳邊打轉，似乎不滿意眼里只有男人。

“周寅之，我好想你。”

孩悶悶的聲音從他懷里傳出來。

周寅之的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

茸茸的腦袋從他懷里探出頭，“我們回家吧。”

主牽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周寅之被拉著向前走。

“我室友說你是大好人。”

“今天下午不想上課。”

“地鐵上遇到一個小孩，說喜歡我，給我一個大白兔糖。”

“你看我拍的晚霞，好看嗎？”

······

孩嘰嘰喳喳的分讓他心中有種沉甸甸的踏實。

不語一手抱著貓，一手牽著喜歡的人，腳步輕快歡。

的手不是很，指腹略微糙。

周寅之輕輕挲著的手心，蹭得不語手心很。

不語把咪咪塞到他懷里，笑得不懷好意，一手抓著他的手腕，一手撓他的手心，笑容肆意放縱。

見他不反抗，不語沒了興致，松開他的手，“你不嗎？”

周寅之抓住的手，“，你再來一次。”

不語笑道：“什麼病？喜歡被人撓？”

“好了，回家吧，我好。”

很快就到了小區，走在前面，有些悶悶不樂。

還以為周寅之聽到的告白會很激，結果這麼平靜，可是激了一個下午。

門開后，走進去，把書包放在沙發上。

“飯做好······”

沒等把話說完，周寅之把扯進懷里。

不語抓著他腰間的服站穩，探著腦袋瞧他。

周寅之像是在激勵忍耐什麼，“你再說一次。”

不語嘟著，故意道：“我了，吃飯。”

“不是這句。”

“那是哪句？”

“你說你喜歡我，你很想我。”

“我不說，你讓我說我就說啊？”

周寅之摁著的后腦勺，強迫看著自己。

他的臉一點點靠近，不語的呼吸錯，垂下眼簾，語速飛快：“我喜歡你，我想你了。”

角掀起愉悅的弧度，周寅之：“再說一遍。”

“我不。”

“求你。”

“喜歡你，想你。”

“誰喜歡我？誰想我？”

“陳不語喜歡周寅之，陳不語想周寅之，行了吧？稚鬼。”

話落，聽見一段錄音。

“陳不語喜歡周寅之，陳不語想周寅之。”

自己說的時候沒覺，聽的時候耳發熱，不語瞪著周寅之。

“周寅之也很喜歡陳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