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托腮，“這不就了國犯罪？我記得司法管轄權有限制，中國警察在國沒有執法權，不能去國進行逮捕，白家的勢力集中在國，一條無辜的人命而已，方不會費力抓的吧？”

“不會，死的本就是中國人，而且，白家一定會盡全力保白玫。”

“那就讓這麼跑了？這跟被棉花死有什麼區別？”

“倒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這輩子不敢明正大回來了。”

“也是，等回到中國領土，就能逮捕了。”

從窗簾的隙里照進來，不語打著哈欠，把手機扔在床上，著懶腰，“起床起床，下午我們要聚餐。”

“幾點，我送你去。”

“不用，我要自己開車，做獨立人。”

周寅之笑了，“好，那獨立老婆能不能送我上班？我不獨立。”

“沒問題。”

“晚上去接我。”

不語點頭，“可以。”

簡單化了淡妝，不語開車先把周寅之送到公司，坐在車里，對周寅之揮手，“你安心工作吧，花錢的事放心給我。”

周寅之角掛著愉悅的笑，“好。”

不語的聲音不小，急著上班打卡的員工都聽到了，紛紛駐足欣賞老板和老板娘秀恩的難得場景。

周寅之站在路邊，目送不語的車遠得看不見，才收回目。

一個轉，他又恢復了生人勿近的周寅之，速度快到讓人懷疑他人格分裂。

不語把車停在餐廳的停車場，在群里發消息。

【我到了。】

席淺在門口等人，遠遠看見不語，朝跑過去，“不語，這呢！”

快要畢業了，這是一頓散伙飯。

看著朝自己跑來的席淺，不語心里生出蕭索的覺。

四年的時間原來這麼短，們馬上就要說再見了。

席淺抓著不語的手，“你可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不語解釋道：“繞道去送周寅之上班了。”

包廂的門開著，笙笙揶揄道：“呦呦呦，送小夫上班了。”

“哈哈哈。”

屋傳出大家的哄笑聲。

不語走進來，看到許久不見的輕月。

倆人的視線相撞，彼此默契地笑了。

周香正在打電話。

“我跟你說了，和室友聚餐呢，你自己吃吧。”

“我們六個聚餐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吃不下就別吃了，就當減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掛了。”

笙笙用胳膊肘撞了周香一下，“家里查崗啊？”

“查什麼崗？都跟他說了聚餐讓他自己吃，他好像沒斷一樣，非要跟著來。”

周香有點無語，一個生都沒這麼粘人。

席淺：“好了，開吃吧，別讓菜涼了。”

考慮到輕月的，席淺沒要含酒的飲料。

舉著裝滿橙的杯子，“這一杯，祝大家前程似錦，不論是繼續求學還是就業，一切順利。”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笑聲回在房間，空氣中卻夾雜著的悲傷，大家都沒有提起離別。

“輕月，你啥打算啊？”

輕月淺笑著，“我等養好，回江大繼續讀書。”

“還要多久呀？”

“一年半載，反正到時候你們都畢業了。”

“哎，以后你上課沒有我們陪著了。”周香抱著輕月的脖子，“不要太想念我們。”

輕月笑道：“同一年進的學校，沒想到了你們的學妹，以后再見你們，都要喊學姐了。”

“哈哈哈，誰能想到呢？”

“對了，你和季燦和訂婚這麼久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不語看了眼輕月，后者表未變，低頭喝了一口果，“不著急，等畢業再說。”

“你畢業，還要兩三年，你能等，你家那位等得及嗎？他和周寅之差不多大吧？奔三了都。”

輕月笑了笑，“他暫時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想專心工作。”

不語沒怎麼說話，只低頭吃菜。

這麼多年，獨來獨往慣了。

是大家用真摯的友敲開藏的心門。

初大學，子孤僻，不主和人說話。

大家從來沒有怪過，做什麼都喊。

剛開始，會拒絕，因為不習慣。

但大家并不介意，一次次的溫暖，讓習慣了有人相伴，讓笑得越來越大聲。

們，不僅是的大學同學，更是生命中的天使。

回想著過去幾年的點滴，不語終是沒忍住，掉了眼淚。

緒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不語低著頭站起來，走向衛生間。

衛生間就在包間，不語怕大家聽見，打開水龍頭。

席淺眼睛也紅了，低著頭。

笙笙猛灌自己一杯果，“行了行了，想哭就哭唄，都是自己人又不丟人嗚嗚嗚······”

笙笙開了頭，周香跟其后，倆人抱在一起痛哭。

“笙笙我舍不得你嗚嗚······”

“臭阿香我也舍不得你啊，沒了你墊底我就是最后一名了。”

周香的嚎啕大哭瞬間停止，一把推開笙笙，腫著雙眼說：“友盡。”

一氣之下，氣出一個大鼻涕泡。

不語聽著門外的鬼哭狼嚎，洗了把臉，出去了。

比起緒激的們，輕月最為淡定，坐在那笑著看大家。

今天，戴了不語送的銀鐲子。

不語看著的手腕，二人相視笑了。

不語坐在輕月旁邊。

“不語，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是啊，很久了。”

“你和周教授什麼時候辦婚禮？我還要去喝喜酒。”

“快了，等畢業后。”

對比其他抱頭痛哭的四人，不語和輕月只是坐在一起，像很久沒見的老朋友，敘著舊。

“我聽疏影說，你準備去國外留學了。”

“嗯，周寅之幫我安排的。”

“周教授，一如既往很細心。”

不語給輕月倒了杯果，笑著說：“干杯。”

“干杯。”

砰。

玻璃杯輕輕在一起，果震。

“輕月，我現在很幸福，幸福的人，是不會怪任何人的。”

所以，你也不要怪自己，或是他人。

不語嗓音溫，飄進輕月耳朵里，像是暖春的灑在雪山山頂，堅冰化為潤萬的水。

“嗯。”

輕月低頭喝果，一滴眼淚落在杯子里，砸出一圈水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