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德妃驚愕盯住緋晚。
后知后覺,恍然大悟。
仿佛什麼都明白了。
“是啊!皇貴妃若是容盡毀……呸!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瞧我這!總之若是皇貴妃您暫時不能侍駕的話,這宮中……”
后頭的話德妃沒說完,但誰都明白。
緋晚晉封之后雖然去宮正司待了兩天,但出來之后風更勝往日,還到金鑾殿去接群臣恭賀跪拜,這待遇,就是皇后也沒有。
威脅中宮地位了啊!
陳貴人深吸口氣,捂住,不敢出聲,深知這話題自己小蝦米沒資格參與。
虞素錦卻眼尖地瞥到了門簾隙之外的一襲青綠宮。
“誰在門外!”
喝問之前就先疾步走到了門口,一把掀開簾子。
靈瓏臉鎮定出現在幾人眼前。
仿佛剛到來、什麼也不知道似的,恭順行禮:“敏貴嬪娘娘。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來詢問事發經過,好盡快查清真相。”
緋晚在屋中含笑:“進來吧。”
虞素錦閃讓路,及時收起了警惕和懷疑之。
德妃和陳貴人就沒這麼應變快,尤其是德妃,來不及收起的震驚全都擺在臉上。
可靈瓏只作未見,上前給們幾人行禮,就如常開始提問。
香宜代替緋晚,言簡意賅作答。
靈瓏問完告退。
簾子一落,德妃著口嘆息:“可真穩重!明明聽到了我們說話,卻一點聲不。”
“畢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宮,鎮國公府出的一等侍婢。”緋晚道。
虞素錦掀開門簾,看靈瓏真的去了前頭,才放心說話,“難道,真是皇后不!”
長姐是的命脈靠山,自知沒辦法在后宮單打獨斗,所以決不允許長姐出差池。
若現任皇后敢對長姐下手,也不介意暗中搞點手段,以牙還牙。
緋晚見神冷峻,目蘊寒,暗道這個庶妹終究也在風風雨雨中歷練出來了,不再是初初進宮時的傻模樣。
只是,現在還不是拔刀的時候。
“你收著點吧素素,先去幫我看看湯藥熬好了沒有。”
……
除夕夜,滿宮嬪妃集在仙月宮守歲。
不知底細的人,只會以為是新任皇后和皇貴妃要和所有嬪妃熱鬧同樂。
卻不知是在查中毒之事。
晏后徹底發了狠,決不允許自己費心籌辦的出席宮宴被人攪和,勢要查個水落石出,把始作俑者揪出來嚴懲。
座上嬪妃有熬不住的,連個呵欠都不敢打,撐著眼皮。
到了后半夜,大家困得人仰馬翻,直把給皇貴妃下毒的人暗暗罵得狗淋頭。
大家真正有了些同仇敵愾的意思,都很想知道是誰干的。
幾查問下來,事卻還沒有眉目。
靈瓏趁著服侍晏后更,悄悄將緋晚和德妃的對話告知。
晏后先是瞪眼,“怎麼會是本宮,那麼心思靈巧,這回竟然……”
卻又突然止住。
那麼心思靈巧……
緋晚妹妹在事上的機敏,往往在之上。
這次卻……
“廖嬤嬤現在何!”
晏后不知怎地,心里突然煩躁起來,冷汗漫上手心。
沒來由的,心跳加快。
“娘娘,嬤嬤一直在鳴宮里吧?今晚您不是讓早點休息,年紀大了不必跟著熬夜嗎……”
晏后眉目凌厲:“傳過來,速來!本宮現在就要見!”
靈瓏不明所以,連忙去吩咐人廖嬤嬤。
晏后叮囑:“悄悄的,別驚人!”
廖嬤嬤很快就到了。
等在仙月宮的院里,鬢發梳得整齊順,服也穿戴得齊整。
晏后背著人,來到院。
一進屋,看這樣,神便又冷了一分。
直接問道:“嬤嬤,皇貴妃臉上中毒之事,是你嗎?”
廖嬤嬤行完禮,沒有像以前那樣微微低頭回話,而是抬眼直視晏后。
兩人對視。
晏后漂亮的丹眼眼角上挑,眸中滿是清泠冰霜。
廖嬤嬤沉默片刻。
垂了眼睛。
從小帶大的孩子,自己再了解不過。
這神,說明已經猜出是誰干的了。
等到被調查清楚后再狼狽回話,和坦陳一切保持彼此的面相比,當然是后者更不影響彼此之間的。
“皇后娘娘,您想必已經明白了。奴婢是奉命行事,但,也是自愿行事。奴婢看著您長大,說句僭越的話,奴婢向來將您當自己親生的兒疼。所以不忍看您日后吃苦。您還年輕,許多事想不明白,奴婢不能等您后悔的時候再手,那時候手也晚了。而且,奴婢不忍心看您后悔哭泣。您現在怨怪也好,懲罰也好,奴婢都甘心接。日后某一天,您會明白奴婢的心意。”
晏后口起伏。
“嬤嬤是奉誰的命行事,國公爺的,還是老太太的?!”
廖嬤嬤頓了頓,問:“這重要嗎?”
“重要!”
晏后寧愿是鎮國公吩咐廖嬤嬤這樣干,而不是老太太。
對父親鎮國公已經失了,不想祖母也變只考慮利益不考慮的人。
當聽到廖嬤嬤說是鎮國公的吩咐,晏后松了口氣。
“好,很好。嬤嬤請回吧,這宮里留不得你了。”
廖嬤嬤福:“請娘娘讓奴婢陪伴,奴婢還要幫助娘娘清除后患再走。”
“什麼后患需要你清除,皇貴妃嗎?”晏后氣笑了,“你再不走,皇貴妃能把你清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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