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瑤好奇的目在他們上流轉，“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周晏殊漆黑的眸子著，站在原地沒也沒有說話，倒是溫祈安一瘸一拐的走到面前，臉上的笑容有些局促。

“爸媽都還被拘留在，那些親戚都對我避之不及，今天是年三十，我就是想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你，跟你說一聲，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溫竹瑤說完側頭看向不遠的男人。

周晏殊這才邁著兩條大長走了過來，低沉的嗓音道：“我……無可去。”

無可去聽起來多有些心酸可憐。

溫竹瑤沒有說話，溫祈安低垂著眼簾道：“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說罷，轉要走。

“祈安……”溫竹瑤住他，“你……年夜飯吃了嗎？”

溫祈安神落寞，搖了搖頭。

溫竹瑤又看向周晏殊，“你呢？”

周晏殊也搖頭，“沒有。”

溫竹瑤深呼吸一口氣，眸在四周環視，“你們都是怎麼過來的？”

周晏殊：“打車。”

溫祈安：“坐公車。”

好吧，一個比一個心酸。

“我讓傭人開輛車出來，你來開車吧。”溫竹瑤對周晏殊道。

他遲疑了下，點頭。

溫竹瑤打完電話，傭人很快就把車子開過來了，“小姐，你晚上要去哪里？”

“想跟朋友去看煙花，爸爸問起來就說我在附近散步，我很快回來。”溫竹瑤接過車鑰匙，讓傭人先回去，然后招手讓周晏殊過來開車。

溫祈安坐在副駕，溫竹瑤只能坐車后座，周晏殊系好安全帶，側頭問：“我們去哪里？”

“瑞園。”

路上，溫竹瑤還給聞佳也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一個人打算吃個自熱火鍋湊合，把也過來了。

瑞園。

林姨看到他們滿臉的詫異和不敢置信，“先生，溫小姐……”

“林姨，除夕夜好……”溫竹瑤主打招呼。

“好，你們都好好的就好。”林姨連忙招呼他們進來，對溫祈安也沒有多問。

溫竹瑤問：“林姨，還有飯菜嗎？現的食材也行。”

“有有有。”林姨帶去廚房，“我也不知道你們來不來，但按照以前該備的都備了。”

冰箱里食和生食分開擺放整齊，還有熱著的湯……

“林姨，我來炒兩個菜，你去休息吧。”

林姨不放心，“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上次流不止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溫竹瑤面淺笑，“沒事，我以前也經常做菜，你忘記啦？”

“那我幫你洗菜切菜，你想做什麼，你跟我說。”林姨堅持不讓菜刀之類的東西。

溫竹瑤無奈，只好跟說自己需要什麼，林姨幫洗好，切好。

周晏殊和溫祈安坐在沙發上，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但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和冰冷。

溫竹瑤這邊菜炒的差不多了，門鈴也響起來了。

走過去開門，聞佳穿著一件紅大，戴著紅針織帽，一邊跺腳，一邊碎碎念，“冷死了，冷死了……”

“快進來吧。”溫竹瑤笑著迎進來，給拿拖鞋。

聞佳走進來，一邊換鞋一邊抱怨：“大晚上的路上還有那麼多車，而且我都打不到車，還好有個好心人愿意載我到這附近。”

“早知道我們就去接你了。”溫竹瑤帶著走向餐廳，不放心的叮囑道：“大晚上的你一個孩子敢坐陌生人的車，膽子也真夠大的。”

“這有什麼。”聞佳不以為然，余掃到走過來的周晏殊，瞬間呆若木，“妄，妄哥……”

周晏殊從邊走過去，連個眼神都沒給，聲音沉冷，“我是周晏殊。”

“可是，你明明就是周妄。”

周晏殊坐下，抬頭一個冷掃過去，聞佳瞬間噤若寒蟬。

溫竹瑤緩和氣氛，招呼坐下，介紹道：“這是溫祈安，祈安這是聞佳。”

溫祈安沖聞佳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聞佳眸在溫祈安臉上打量了下，又看了一眼周晏殊，眉頭皺得像是要打劫了。

大約是想不明白他們三個人的關系，索不想了，低頭就開始干飯。

林姨拿來了飲料和酒，“今晚是除夕夜，都喝一點。”

溫竹瑤吃不下去，干坐著也尷尬就要了一杯果，聞佳想放縱一下喝紅酒，溫祈安也要喝酒，倒是周晏殊意外的選擇了喝果。

聞佳舉起杯子，高興道：“過完這個年我很快就要高考上大學了，以后我也是個大人了，干杯。”

“祝你金榜題名，能去自己心儀的大學。”溫竹瑤舉杯祝福。

其他兩個男人都只是端起杯子象征的喝了一口，一個字也沒說。

溫竹瑤見氣氛太過冷清，舉起杯子道：“今晚是除夕夜，過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開始，愿我們都能拋棄過往，前路坦。新年快樂……”

聞佳積極的舉杯，“愿我們所期皆好，念皆所得。”

溫祈安接著端起杯子，眸看向溫竹瑤時滿是愧疚還有說不出的激，“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你，但我還是想你一聲姐，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做出那麼混賬的事，你都能原諒我，還給我準備年夜飯，謝謝你。”

“姐，新年快樂！”話落，他仰頭一飲而盡。

聞佳睜大眼睛，嗅到大瓜的味道，可惜不能問，好可惜哦。

周晏殊端起面前的果，側頭看，只說了一句話：“溫小竹，新快樂。”

愿你平安喜樂，周而復始。

溫竹瑤現在已經對“溫小竹”三個字麻木了，微微彎起瓣，輕聲道：“新年快樂，周晏殊。”

這頓年夜飯聞佳吃的最多，直接打嗝了，溫祈安喝的最多，直接喝醉了，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還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林姨年紀了，熬不了夜早早的歇下了，溫竹瑤本來想把碗筷洗了，被周晏殊阻止了，“放那吧，一會我來洗。”

聞佳從口袋出一個紅包走過來遞給，“喏……”

溫竹瑤低眸看著手里的紅包，一臉的茫然，“什麼意思？”

“歲紅包啊。”

溫竹瑤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給我發歲紅包？？”

“我這個人從不欠別人的。”聞佳傲的抬起頭，“大年三十沒地方給你買禮。我吃你一頓飯，給你一個歲紅包，你不虧。”

溫竹瑤輕笑：“不用，也不是專門為你做的，你頂多就是一個湊數的。”

話雖這麼說，但聞佳還是堅持要給，急得都要跺腳了。

周晏殊接過紅包直接塞進溫竹瑤的手里，“既然給你，你就收著！”

溫竹瑤愣了一下，迎上他的眸，最終還是收下紅包。

“我要回去了。”聞佳穿好外套，戴好自己的帽子，全紅彤彤的像極了一個福娃。

周晏殊拿起外套，沉聲道：“我送你們。”

除了聞佳，溫竹瑤晚上也是要回陸宅的。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先是把聞佳送了回去，然后送溫竹瑤。

只是看著路線不太像是回陸宅，溫竹瑤側頭看向他，“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帶我去哪里？”

周晏殊一只手扶著方向盤，一只手搭在窗戶上，車窗外的從他峻冷的五上掠過，顯得更加迷人，薄輕抿，“等一會就知道了。”

像是怕不放心，又補充一句，“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一點鐘之前保證送你回去。”

溫竹瑤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沒有再多問了，側頭看著整個城市的霓虹與時不時綻放的煙火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