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瑤神平靜，緋含笑道：“沒什麼，就是最近偶爾會想起那時候，你住在聞佳家里，我去舊城區談拆房的事，第一眼看到你我還以為看到你的孿生兄弟呢。”

“我沒有孿生兄弟。”尤婉玉這輩子只生了他這麼一個孩子。

“那你裝的像的，記得以前你從來不吃榴蓮的，那次我買榴蓮給你吃，你居然面不改的吃完了。”溫竹瑤似嗔般瞪了他一眼。

周晏殊沒有這段記憶，顯然這是和周妄的經歷，故作淡定道：“我忍住了，回去刷了好幾遍牙。”

溫竹瑤眸一滯，心口不斷的收，角的弧度都僵住了。

那天晚上不是自己買的榴蓮，而是他買的，吃的也不是榴蓮而是榴蓮味的雪糕。

原來，周妄真的沒有騙自己。

周晏殊有人格分裂癥，而周妄是他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

周晏殊見神呆滯，劍眉微挑，“你怎麼了？”

溫竹瑤回過神來，佯裝沒事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你是一直是周妄就好了。”

周晏殊的心一陣刺痛，“你能接周妄，卻不能接我。”

溫竹瑤角揚起一抹笑，笑意里夾雜著幾分苦，“算了，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周晏殊攥手指，沉默不語，眼底卻翻涌著無盡的意。

溫竹瑤垂下眼簾，“我該走了。”

“我送你。”

話音還沒落，溫竹瑤果斷的拒絕，“不用了，讓祈安送，我還想跟他說幾句話。”

周晏殊能察覺到言語間的疏遠，沒有勉強。

溫竹瑤轉離開，經過客廳的時候溫祈安跟自己出來。

上車前，說：“現在你能明正大的生活了就回家住吧。”

溫祈安一怔，反應過來眼底閃過一落寞，“我知道了，姐。”

溫竹瑤怕他誤會，解釋道：“我不是趕你走，只是我和周晏殊已經離婚了，你跟他接太深不好。”

溫祈安明白了不是嫌棄自己，只是不想自己跟周晏殊接，立刻出笑容，“我知道，姐你放心，我晚上就回家。”

溫竹瑤點頭，轉上車子，溫祈安幫關了車門。

車子開出瑞園，溫竹瑤忽然掠起眸子看向開車的眠眠，“眠眠，你還記得昨天跟周晏殊說的人嗎？”

眠眠看了一眼后視鏡，“記得，瑤瑤姐怎麼了？”

“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那個人的份？”溫竹瑤說完不放心的補充道：“這件事只能你知道，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眠眠聽出語氣里的嚴肅，也很認真道：“可以，我會做的很，瑤瑤姐你就放心吧。”

*

眠眠的速度很快，傍晚回了龍湖，溫竹瑤剛補眠起床，坐在沙發上拿著水杯喝水。

“那個人夏桑，高校畢業留學歸來，是江城有名的心理醫生，聽說江城不富豪都是的客人。”

眠眠說完，溫竹瑤沒有說話，只是拿著空杯子在發呆。

“我還查到周總已經去了好幾次了。”眠眠觀察著的臉，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周總也出現了什麼心理病？”

溫竹瑤回過神來，抬頭看向，神認真道：“這件事你要爛在肚子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周晏殊。”

眠眠滿肚子的疑，但乖乖的點頭保證，“我知道了，瑤瑤姐你就放心吧。”

溫竹瑤讓先回去，自己起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夕的余暉籠罩著遠方的山水，心里像是被扎進了一刺，看不見拔不出，作痛。

周晏殊是周晏殊，周妄是周妄，自己應該覺到高興才對，但想到周妄說的話心里又止不住的悲哀。

周妄是周晏殊分裂出來的那個不自己的人格，命運卻跟他們都開了一個大玩笑，讓周妄喜歡上自己，而自己也對一個次人格了心。

自己以后該怎麼辦？

如何面對周晏殊，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眼睜睜的看著周晏殊接治療，讓周妄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還是應該聽周妄的話，換了周晏殊的藥……

*

莊文文的案子終于開庭審理，司機直認不諱是莊文文出三十萬，讓自己去撞死溫竹瑤。

因為家里孩子生病了，急需用錢，所以他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做了犯法的事，愿意接任何的懲罰。

莊文文卻還在狡辯，不肯承認是自己做的，更不承認自己給了他三十萬。

直到檢控方拿出了那三十萬現金和莊文文取錢的畫面，還有銀行的柜員作證，有完整的證據鏈就算莊文文想賴也賴不掉。

溫竹瑤坐在旁聽席看著莊文文臉一點點變死灰，狠戾的眸忽然看過來，大喊道：“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不會是今天這樣子的……”

緒激的站起來想要沖到旁聽席卻被旁邊的警察給摁住了，“坐下，別。”

莊文文緒失控本就聽不到他的話，一邊掙扎一邊大喊，“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溫竹瑤你這個賤人……是你毀了我的人生。”

溫竹瑤眼底劃過一抹失，輕輕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莊文文還不知道錯，依然覺得都是別人的錯，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死不悔改，不值得同。

因為莊文文的緒激，審訊不得不暫停，溫竹瑤起離開法庭，走出法院的時候看到在階梯下來的男人，神微怔，一時站在原地沒有。

周晏殊今天穿了一件黑長大，下是單薄的西裝，黑皮鞋，看到站在法院門口遲遲不走，拾階而上。

“案子審訊的怎麼樣了？”還有一個階梯的時候他停下腳步，仰頭看。

“在確鑿的證據下就算想抵賴，法律也不會讓抵賴的。”溫竹瑤淡淡的回答，頓了下，反問：“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不想看到。”提及莊文文，劍眉擰夾雜著幾不耐煩。

其實他本就不關心莊文文最后會怎麼樣，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