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麼？”陸既堂有氣無力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努力的呵斥道：“你滾開啊……”

周晏殊怔住了，漆黑的眼眸里漫起了一迷惘。

溫竹瑤被吵醒了，坐起子時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抬頭看向滿臉恐懼的父親，擔心道：“爸爸，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陸既堂驚恐的眸看向，又看向周晏殊，“他，他為什麼會在這里？”

溫竹瑤也一臉的疑不解，不等開口，聽到陸既堂又說：“報警！瑤瑤快報警，他要殺我，他想殺了我！！”

周晏殊皺著眉頭，什麼話都沒說，溫竹瑤卻已經反應過來了。

“爸，你……都想起來了？”溫竹瑤開口，聲音有些發。

陸既堂緒激像是沒聽到的話，不斷重復道：“報警，瑤瑤他想殺了我……他是變態殺人犯！”

“爸爸，你冷靜點。”溫竹瑤見安不住陸既堂的緒，轉頭看向周晏殊，“你先出去，我跟他慢慢談談。”

周晏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為了不讓為難，點頭轉離開病房。

陸既堂不解，“瑤瑤，你為什麼不報警？你是不是還放不下他？”

“爸，你剛完手不能太激，先躺下休息，聽我跟你慢慢說。”溫竹瑤怕他傷到腦部，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

陸既堂著氣，眼底的驚恐逐漸消散，神變得格外的疲倦和痛苦。

“我……我的頭……”

溫竹瑤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斟酌著用詞，“爸爸，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來醫院嗎？”

陸既堂皺著眉頭，思索了下，“我記得我在車上突然出了車禍，然后周晏殊就拿著高爾夫球桿走過來，他想殺了我。”

“不是的，你這次住院是因為和媽媽去吃飯，在外面被瓶子砸到了頭部才被送進了醫院。”溫竹瑤言簡意賅的解釋。

陸既堂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記得是周晏殊想殺我，而且你媽怎麼可能會跟我一起吃飯？”

“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跟媽媽也已經復婚了，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溫竹瑤問道。

“什麼？”陸既堂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完全不敢相信，“我和你媽復婚了？這怎麼可能？”

溫竹瑤見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后簡單的把最近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包括當初拿高爾夫球桿要殺他的人是周妄，不是周晏殊。

陸既堂聽完的話，久久沒有說話，眸深邃復雜難辨。

溫竹瑤說的有些了，了干的瓣，輕聲道：“爸爸，我知道一時間你很難接這一切，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個字虛假。當初傷害你的人真的是周妄，阿晏是無辜的，他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陸既堂臉越來越差，心緒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下這種景。

周晏殊有人格分裂癥，而瑤瑤跟他復婚了，自己也跟小清復婚重新開始。

“我有些累，想休息會，你先回去吧。”

他想一個人靜靜。

“好，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溫竹瑤起，“一會媽媽應該就會過來，我先出去了。”

轉走了兩步，陸既堂又忽然住。

“爸，還有什麼事嗎？”

陸既堂深呼吸幾口氣，打定主意道：“我恢復記憶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商羽和你媽。”

溫竹瑤微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點頭答應：“好，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離開了，陸既堂看著天花板，想到等下要見到小清，瞬間又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周晏殊站在病房對面，輕靠著墻壁，聽到腳步聲，抬起眼眸看向，話到了邊又咽回去了。

溫竹瑤像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主攬住他的腰靠近他，“別擔心，我已經跟爸爸解釋清楚了，事不是你做的，不應該遷怒你。”

沒有細說，但聰明如周晏殊又豈會想不到，眼底涌上苦和歉疚，“對不起。”

自己一直在傷害他，甚至給的家人帶去了傷害。

溫竹瑤：“不要道歉，不是你的錯。”

周晏殊剛要開口，許自清拎著保溫桶走過來，見他們走在病房門，不免擔心起來，“你們怎麼都站在這里？瑤瑤你爸爸他……”

溫竹瑤怕腦補嚇自己，連忙開口解釋：“爸爸沒事，他已經醒了，在休息。”

“是的嗎？”許自清臉上的愁緒瞬間彌散，欣喜都寫在了眼睛里，“那我去看看他。”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溫竹瑤的話剛說完，就說好，轉迫不及待的走進病房里。

的背影好像都著一喜悅，溫竹瑤心頭一半歡喜，一半惆悵。

歡喜的是爸爸沒事的醒過來了，惆悵的是爸爸的記憶恢復了，他到底會不會原諒阿晏，他跟媽媽又能不能再續前緣，一切都是未知數。

***

白天許自清在醫院照顧陸既堂，并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

陸既堂也怕被發現端倪，一整天都不敢說什麼話，假裝虛弱需要休息。

晚上的時候，溫竹瑤過來替許自清，怕陸既堂看到周晏殊會緒激，所以讓他在家好好休息，沒有過來了。

陸既堂是等許自清走了才睜開眼睛，看向站在桌子旁的溫竹瑤。

“爸爸……”溫竹瑤忐忑不安的了他一聲。

“站那麼遠做什麼？”陸既堂側頭揚了揚下指向床邊的椅子，“過來坐。”

聞言，溫竹瑤這才走過去坐下。

陸既堂休息了一整天，臉比早上剛醒的時候好一些了，但畢竟了大手，臉依然蒼白如紙，氣神也大不如前。

“你說周晏殊有人格分裂癥，現在還心臟早衰了！”陸既堂緩慢開口。

溫竹瑤眸一黯，低垂著眼睫沒說話。

陸既堂嘆氣，“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好男人，你怎麼就死心眼認定了他？就算我不追究他的責任，就他那個況說不定哪天就……”

話音頓住，見神難過，沒忍心往下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