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臨緘默兩秒。

眼睫彎彎，狀似不經意，“如果我說是，你會原諒我嗎？”

徐吱給出答案，“做夢。”

“那不就得了，”徐臨聳肩，“我又沒好，干嘛要幫著你求？”

徐吱思索一番，沒再糾結，反正房產已經是的，不該得了便宜還賣乖。

徐臨把話題引回正軌，“別推了，我送你回去。”

“正好我開了車順路，何必找別人。”

徐吱聞言，眉眼淡淡，掀不起一波瀾，“在我看來，你和別人之間，我寧愿麻煩別人。”

徐臨終于到一委屈，“就這麼討厭我？”

徐吱：“徐臨，你記得這些年怎麼對我的麼？”

“那些過去，不是輕飄飄一句有苦衷就能過去的。”

前世，但凡徐家有任何人愿意拉一把。

都不至于崩潰那樣，從而控制不住局面地走向絕路。

徐臨還想再說些什麼。

手機鈴聲卻在此刻響起。

他怔了怔，看見屏幕顯示來電。

發現是家里打來的電話。

看了徐吱一眼，才接下。

管家說，謝家爺又來了。

賴在大廳不走，跟個瘟神一樣，誰也不敢近。

謝寅到底要干什麼？

徐吱無語，拉黑了他所有聯系方式。

他找不到人，就去徐家？

真夠離譜。

徐臨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

收起手機，說：“吱吱……”

徐吱這次沒拒絕，“你車在哪兒？”

*

這還是徐吱這麼些年來，第一次坐上徐臨后座。

當年徐臨剛考上駕照買車，第一個帶的就是顧輕雅。

后來想坐，被顧輕雅推開。

那時候徐臨可一句話都沒為說過。

時過境遷，第一次坐上徐臨的車，好像也沒有多特別。

車子停到通便利的市區。

徐吱下了車。

頭也不回的離開。

當然，也不可能有再去見謝寅的心思。

-

謝寅坐在徐家大廳。

顧輕雅幾次靠近，都被他退，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時間一久。

終于是憋不住了，坐到謝寅邊，不管謝寅用多麼恐怖和嚇人的眼神盯著，還是迎難而上地說：

“你別等徐吱了，要想見你，早就來見你了。”

“現在邊有靳聞洲，指不定多瀟灑快活呢。”

謝寅凜冽而刺骨的視線掃來，像鋒利的針，一針一針扎進顧輕雅里，讓人無法忽視。

“滾。”

顧輕雅了下。

謝寅變了。

變得除了冷淡之外，還有對的厭惡和——仇恨。

明明從前，謝寅再怎麼不喜歡，也沒出過這樣的神。

顧輕雅啟，“阿寅，我……”

“顧輕雅，你要不要臉，盡做些上不得臺面的靜。”

徐老夫人從樓上下來，一臉嚴肅地盯著，嫌棄的目止不住。

顧輕雅笑了，不在意，“反正我做什麼您都不滿意，無所謂咯。”

“惦記徐吱有什麼用啊，您都快離開徐家了，來看過您一眼嗎？”

徐老夫人一眼看穿，“你在這里挑撥我和我孫的關系，我不會聽信小人讒言。”

這一番話，似乎意有所指。

謝寅僵了僵。

徐老夫人終于把視線分到他上，“謝寅，你天天跑徐家來也沒用，我不可能再同意讓吱吱嫁給你，跟你在一起！”

謝寅說：“我沒想讓嫁給我，我只是有很多問題，想要搞清楚。”

那些回憶在這幾天里越來越深刻。

他想過去徐吱小區找，但怕到靳聞洲——

有時候謝寅覺得楚之航說的沒錯。

他現在可不就是男小三麼？

還是怕正宮發現的小三。

有了這個想法，謝寅突然覺得很可笑。

只是如今，徐吱連徐家都不愿意回了。

據徐家傭人所說，徐吱自從上大學以后，回家的次數，掰著一手指都數的過來。

這不像徐吱作風。

徐吱在乎徐家人多年，不可能一瞬間就能完全做到斷舍離。

唯一可能就是，也有那段記憶。

或者別的什麼。

謝寅眼看天再次暗下去，起，拍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對徐老夫人說：“我會每天來徐家等，等到徐吱某天回來為止。”

嘖嘖。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呢！

要真有那麼。

當初別提要跟談啊？

顧輕雅暗暗地想著，渾不爽。

于是，怒火上頭地說：“你在這里等徐吱有什麼用？不會回來！現在跟靳聞洲住在一起，每天甜甜！”

“你如果真有種，就有本事去跟靳聞洲住的地方找！每天來徐家施算什麼？”

謝寅支起下頜，桃花眼染上涼意，“我這種程度，也施嗎？”

不過是沒把徐家人放在眼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偶爾對徐國華出言不遜幾句，懟的他生理不適而已——

怎麼就施了？

徐家這麼多年對徐吱不也同樣是如此嗎？

不過顧輕雅有句話說的沒錯。

待在這兒，確實沒用，應該主出擊。

謝寅邁開步子，往外走。

顧輕雅不爭氣地跟在他側，試圖攔住他，“阿寅，你別去……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阿寅……”

走到徐家主樓外，外面天已黑，撞見回來的徐國華。

看見徐國華，謝寅氣定神閑地開啟毒模式，“伯父，聽說您談的那幾個大項目，好像是殺豬盤？”

“呀，怎麼愁眉苦臉，被我說中了嗎？”

“要我說，您退休吧，去神病院養老，那里的環境可好了——空氣新鮮，還能給年邁的您時帶來新事。”

徐國華本來就煩，聽到謝寅這話，差點沒氣炸，可謝寅偏偏是會長的兒子，能怎麼辦？只能忍！

當初謝寅跟徐吱有婚約時，他尚且都要忍耐，更別說如今婚約已經取消。

徐國華扯出笑容，“今天又來找徐吱？都跟你說很多遍了，現在不回家。”

“沒，怎麼會，我今天特意來找您的，”謝寅氣死人不償命，“來找您，看看樂子。”

“你！”

徐國華剛燃起的怒火還沒發泄出來。

謝寅已經揮揮手跟他告別，“走了，伯父您好生休息。”

顧輕雅看著謝寅遠去的背影，氣的直跺腳，“爸，徐吱真夠惡心的！”

什麼都沒做，就勾走謝寅魂。

徐國華瞇了瞇眼，不做聲。

這幾天，徐吱不缺席一場董事會，明里暗里給他使絆子，能力也突飛猛進，他越發招架不住。

或許，這個兒——

留不得了。

*

謝寅坐上車。

一個人待了好一會兒。

直到前面司機等的有些不耐煩。

才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爺，咱接下來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