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手中的筆一頓,抬眼看向他:“你跟莊一娜還有來往呢?”
那預知的夢中,溫承逸為了莊一娜幾乎是散盡了家財,最后人財兩空,他還無怨無悔。
夢中的莊可芙倒是值得溫承逸這麼做,可現實里的莊一娜可半點不值得,商云婼甚至覺神經兮兮的。
溫承逸看向,突然有點心虛地解釋道:“我跟沒有來往,就上次我躲你馬車里見過,之后就再沒見過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找我。”
商云婼沒想到他這麼鄭重地跟自己解釋,只是好心地想勸告他,又沒有份和理由管他,跟解釋這麼細做什麼。
莊一娜已經在外面等不及了,出聲喊道:“溫承逸,我可以進去嗎?你家奴才攔著不讓我進。”
門外攔著的小廝白了莊一娜一眼,你才是奴才,你們全家都是奴才!
他可是良籍的!
商云婼不想在這里撞見莊一娜,拿起了自己的借條,快步走到了屏風后面。
與此同時,莊一娜不顧小廝阻攔,闖了進來。
這樣不顧禮節地闖進來,小廝是要罰的!
小廝趕進來解釋:“會長,非闖,我沒攔住……”
溫承逸擺了擺手,沒責怪小廝,他看向闖進來的莊一娜,板起臉來,由心而外地不悅。
“這位小姐,上次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不認得你,為何你總是來糾纏?”
莊一娜剛了儲焯的無視,現在又被溫承逸冷言冷語地質問,一時悲從中來,紅了眼睛和鼻頭。
“溫承逸,你別這般冷言冷語,其實你認出我來了吧,是不想承認是不是,我不你承認,我今日來找你,只是想跟你借點錢。”
溫承逸擰眉看著:“你在說什麼?借錢你去銀號啊,來找我干什麼?”
莊一娜本不聽溫承逸說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帶著哭腔道:“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儲焯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我不知道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我現在真的很無助,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只想盡快拿到路費,我要走主線……”
莊一娜啰啰嗦嗦一大堆,溫承逸沒幾句聽懂的。
他打斷了:“你在說什麼啊?你要借多錢直接說吧。”
商云婼還在屏風后面躲著呢。
屏風后的商云婼倒是沒急,想聽聽莊一娜還能說出什麼神經言論,順便將借條給寫完了。
莊一娜:“一百萬兩。”
溫承逸呲笑一聲:“我憑什麼借給你這麼多?你用什麼做抵押擔保?”
莊一娜確實沒有東西可以擔保的,但是是莊一娜啊,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的啊,本不就是擔保嗎?
商云婼用筆尾輕點著下,思索著溫承逸會跟自己要什麼做擔保呢?
鋪子還是宅子?該不會是皮草吧?
莊一娜踟躕了半晌,開了口:“那,十萬兩?”
溫承逸:“你有十萬兩的東西可以拿來擔保嗎?”
莊一娜:“我本人不可以嗎?”
商云婼神一滯,琢磨著莊一娜這話是要賣借錢的意思?
溫承逸輕蔑地笑出了聲:“你渾上下,哪值十萬兩?”
商云婼:……真毒舌啊。
莊一娜都帶了哭腔了:“溫承逸,你怎麼這麼說我?那一萬兩總行了吧?”
溫承逸似乎也沒了耐心,直接說:“一千兩,用你頭上的簪子抵押吧,息錢按銀號里的算,逾期不還,簪子歸我,比你去當鋪當得多。”
莊一娜怔了怔,了自己頭頂的簪子,這還是儲焯送給莊可芙的呢,首飾本來就不多,也就這只簪子還能值點錢。
莊一娜搖著頭:“不行,這個不能抵給你。”
溫承逸徹底沒了耐心,了門口的小廝,冷聲道:“送客。”
商云婼聽著莊一娜哀嚎了幾聲,最終同意了抵押。
溫承逸還是了門口的小廝:“帶去銀號辦手續吧。”
聽見莊一娜離開的腳步聲,商云婼疑地挑了下眉,看著自己寫的借條陷了沉思。
怎麼莊一娜就走銀號,自己就要走他的私銀?
溫承逸可從來不做賠本買賣,他這麼做是有什麼用意?或許是他不想走公賬,自己能吃點回扣什麼的?
那自己可得好好跟他談談息錢了。
“還不出來琢磨什麼呢?”
溫承逸的聲音自屏風前響起,商云婼拿起借條給他:“這樣寫對嗎?”
溫承逸掃了一眼,頷首道:“對,我給你取銀票。”
商云婼沒想到,他果然什麼手續都不走,直接在上了鎖的柜子里掏出了一疊銀票,他數出來一沓放在商云婼面前。
“一千萬兩,數一下。”
商云婼沒接銀票,謹慎地問道:“息錢怎麼算?”
溫承逸睨著:“我說過不要你息錢。”
商云婼狐疑地盯著他,半晌后,推了推面前的銀票:“那我可不敢要,我欠你這麼大的人,日后萬一你讓我用一百張皮草還你人怎麼辦?我還不起。”
溫承逸覺得自己要被給氣死!
他氣得直擺手攆人:“不借你了!”
商云婼沉默了,只是想跟他談談息錢,這麼大一筆錢哪個銀號也都會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商好量地給降點息錢啊,怎麼到溫承逸這里就這麼極端。
商云婼:“那好吧,那我去別的銀號看看。”
京都銀號又不只有他一家。
很有骨氣地轉離開,臨走時不忘把借條拿走。
出了商會的正門,旁邊就是一個茶館,坐在最外側的兩個男子說話聲音很大,一走一過便聽清了對話。
“今晚浣花閣的晚娘又要點茶了,去不去?”
“晚娘嗎?終于又要點茶了,我可等了好久了,今晚我多帶些銀子去。”
“晚娘也不是只要銀子多就的,還要猜出自己出的燈謎。”
“這樣才有挑戰嘛!”
……
商云婼暗自思忖,這浣花閣好像是青樓的名字,晚娘恐怕是那的頭牌花魁,至于他們說的點茶是什麼,還真不知道。
或許是什麼新花樣?還有猜燈謎呢,現在這青樓可真彩。
突然萌生了想去青樓取取經的想法,也好給自己的店鋪弄些新花樣。
正琢磨著,轎簾驀然被掀開了,一沓捆好的銀票被扔了進來。
溫承逸站在馬車外,雙臂環,一副高冷不悅的神,看也沒看地說:“談吧,你想給多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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