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92章 先走為上
李承乾疾言厲,將柴令武訓斥得垂頭喪氣,再也不敢吭聲。
你著陵公主去尋房俊求的時候,難道沒想過日後會是何等局面,將會遭何等辱?
既然當初將所有尊嚴放棄換取爵位傳承、保住命,又何必做出一副遭背叛、無見人之恥?
「左右不過是見到事泄、謠言紛紛,致使你面上無,意以此等悲憤絕之姿態向世人表你之屈辱,希博取同而已。若當真尚有幾分,捨得帝國駙馬所帶來的福祉、地位,現在你便寫上一封和離之書,朕準你和離、一別兩寬!」
李承乾當真是了真火。 🅂🅃🄾55.🄲🄾🄼最新最快的小說更新
這兩人在平康坊打了一架,丟的是皇室的面,導致陵公主名聲染、朝野上下議論紛紜。;
看上去好像是柴令武遭公主背叛、憤懣恥,可你若當真將廉恥大過尊嚴,又何必等到今日?
既已默許了陵公主帶來的利益,就別裝出一副不堪辱的姿態!
柴令武面紅耳赤,囁嚅道:「可難道殿下就一點錯都沒有?」
李承乾義正辭嚴:「陵有什麼錯?是金枝玉葉,自錦玉食、知書達禮,如今不得不為了你們柴家兄弟的命、爵位而委於人,說起來,是你們柴家欠的!你非但不知恩,反而心懷怨憤、口出怨言,簡直不知所謂!」
柴令武:「……」
不僅他啞口無言,一旁的杜荷也目瞪口呆。
就算陛下你偏向妹妹,可也不能偏向至此等地步吧?
但偏偏柴令武無話可說。
李承乾言語神皆和下來,語重心長道:「我是先帝之嫡長子,理應對兄弟姊妹們多多照顧,你們若覺得我有所偏向,我承認,可捫心自問,你們難道就沒有錯嗎?」;
柴令武:「……」
杜荷:「……」
李承乾大抵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過分,嘆口氣,道:「我雖是皇帝卻也不能著你們如何,你們若要和離,我給你們做主,斷然不會有報復之類的事發生,你們若繼續過日子,便將以往那些都放下,整日裡憤懣幽怨疑神疑鬼,那日子也沒法過。」
杜荷如坐針氈,如芒在背,甚至有些懵然。
這種事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陛下你自與柴令武談就行了,何必讓我作陪?
繼而,他心裡猛地一跳,難不是自家公主也與房二有什麼私,只是自己尚未發覺,所以陛下一併敲打?
自己之前還譏諷柴令武,實則卻是同病相憐?
杜荷不淡定了,咽了口唾沫,看著李承乾小心翼翼問道:「陛下,這裡頭……可與微臣有關?」;
「嗯?」
李承乾蹙眉,滿是惱火:「這種事還有自己往上攬的?」
杜荷弱弱道:「那為何陛下總是說『你們』,微臣聽著,好像一併囊括進去……」
李承乾無奈嘆氣,了眉心,擺手道:「你先回去吧。」
「喏。」
杜荷起,便離去。
柴令武出聲道:「要不……臣也回去?」
杜荷低頭,不敢說話,心中鄙夷。
就說了你是個沒、沒骨氣的吧?
李承乾看著柴令武,道:「想好了?如若離去,往後不可再鬧這種事。」
柴令武很是頹廢的樣子,點點頭:「臣想好了。」
李承乾頷首,道:「回去告知你那兄長,我非是寡之人,無論如何看在姑母面上都會對他網開一面,既然不好,那就不要著急返回瀚海,在長安養好了再說。」;
柴令武:「……」
陛下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
您若是心中有愧、對我施恩,應當是快快將兄長驅離長安才對啊!
但這話怎能說出口呢?
心中鬱悶至極,只得激涕零的表達對陛下的謝,而後與杜荷一道離去……
……
「將房二那個混帳給朕來!」
待到終於將兩位駙馬哄走,李承乾一臉怒氣打法侍前往房家,將房俊來訓斥一頓,以解心頭之氣。
侍領命而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迴轉,王德稟報導:「太尉一大早派人回府告知,說是已經前往,置『東大唐商號』一應事務,這個時候大抵已經過了潼關……」;
李承乾氣笑了,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怒道:「這混帳惹了禍便跑,反而讓朕給他屁,簡直無恥之尤!」
旋即又嘆了口氣,無奈抱怨:「我這幾個妹妹也是奇哉怪也,天下英雄何其多也,魄雄壯者有之,溫文爾雅者有之,貌比潘安者有之……為何偏偏都鍾意房俊這個棒槌?」
有家有室也好、待字閨中也罷,居然各個都對房俊深種,甚至不顧自之清譽,亦如追花之蜂蝶。
簡直丟盡皇室面!
可他又能如何呢?
正如他對柴令武所言,為太宗皇帝的嫡長子,在長的過程之中無論太宗皇帝、文德皇后、還是那些帝師們,都不厭其煩、一如既往的給他灌輸為長兄的責任與擔當。
他也一直奉行不悖。
晉王、齊王犯下謀逆大罪尚可寬恕,更何況是妹妹們僅只是作風不檢?;
再者,難道當真能因此罰房俊?
這種小事,上不得臺面……
*****
船自黃河拐進水,逆流而上之時天降小雨,兩岸楊柳依依、煙雨朦朧。
微風斜雨。
自碼頭登岸抵達「東大唐商號」總店,正在置事務的武娘瞪大一雙眸,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郎君。
「郎君何以這般無聲無息陡然而來?事先全無徵兆,難道是擔心妾被這城的才子俏郎君迷住,故而來一次突擊檢查?」
武娘穿著一杏黃襦、淺褙子,髮髻緻一不茍,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目驚喜、淺笑盈盈。
房俊將侍們斥退,坐在椅子上接過武娘遞來的茶水,淺淺呷了一口,笑道:「天下才氣我房二獨占八斗,余者共分二斗,哪裡還能有比我有才之人?至於相貌自然不敢言俊俏,但我天賦異稟。閨閣之中那些未知人事的孩們貪圖俊俏相貌,可了親的小娘子們卻知道一副健壯軀、幾分卓越天賦,才是閨房之中無上恩。」;
「呸!」
武娘俏臉生暈,啐了一口,在旁邊椅子上坐了,嗔道:「油舌,毫不檢點,哪裡有帝國重臣之莊嚴威儀?倒像是市井之間嬉皮笑臉的遊俠兒……」
裡說的嫌棄,但目卻停留在郎君臉上,越看越是歡喜。
男人俊俏一些固然是好,但如郎君這般英氣發、才氣橫溢,越端詳越是耐看,才是其中極品。
正如郎君所言,有才氣、有能力、再有幾分天賦……才是男之間長久之道。
武娘見郎君一臉疲累、風塵僕僕,遂起出去吩咐侍準備熱水以供郎君沐浴,而後才折返回來,小聲問道:「郎君怎地來的這般突然?算起來剛剛回去長安不久,難道是朝中發生何事?」
西征大勝回歸長安,按理說肯定積攢了無數事務亟待置,三兩個月休想,這時候卻忽然來到,必有緣由。;
在武娘面前,房俊素來毫無保留,公事、私事皆無可言,甚至很多時候都需要武娘幫著想個辦法、拿個主意,某種程度上來說,武娘對房俊之重要,遠甚其他人。
遂將長安之事告知。
末了,嘆氣抱怨道:「那兩個混帳喝醉了耍酒瘋,河間郡王這個老貨又將事鬧大搞得人盡皆知,我若不走,必會被陛下責罰訓斥,過來與你相聚幾日,待到陛下這火氣消散再回去不遲。」
武娘哼了一聲,不滿道:「就知你沒將我放心上,還以為千里迢迢是心中有我,卻原來是躲難避禍來了。」
至於房俊與那幾位公主之間的風流韻事,本不放在心上。
男人太過優秀本就引人覬覦,人自會飛蛾撲火一般撲上來,只要是你我願,何必在意?
反正吃虧的又不會是自家郎君。;
太宗皇帝的嫡長長樂公主都已經為自家郎君誕下麟兒,再多招惹幾位公主何足道哉?
……
浴室之中,好不容易回過氣的武娘氣吁吁,看著地上濺落的水漬有些臉紅,剛剛經歷過一場酣戰的軀愈發酸難當,扭了扭子,在郎君懷中尋著一個舒服的角度,談起李謹行、李義府出海一事。
房俊聽到武娘授意那兩人去倭國搞「民選」,頓時豎起大拇指:「娘子英姿天授、智慧過人,在下佩服得五投地!」
以往閒聊之時,他也曾講述過後世某些國家以「自由」「民煮」來愚弄國民、欺騙世人的那一套,卻從未言及「民選」,武娘不愧是政治天賦滿格的選手,居然能夠發散思維、舉一反三,實在是厲害。
武娘得到郎君嘉許,很是用,頭枕在郎君肩膀,微微仰起韻致殘留的俏臉,略帶擔憂:「此舉乃極為先進之模式,會否使得倭國因禍得福,獲取更為先進的政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