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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純》 戰損

現在聽見尤簌確定的口吻才敢提這個。

男人微揚角,嗓音略些拖腔,像不經意地一問,聲線卻清和澄淨,“那是不是,你以後就沒什麽難過的事了?”

心跳滯緩,像被浸在溫泉中緩慢上升起伏,尤簌才歪頭看他,“好像,是哦。”

“如果還有其他的,要記得告訴我。”

告訴我,我想辦法解決。

“好。”生抿了抿

“……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告訴我的。”尤簌不太擅長說這種話,在蔣馳期帶笑的眼神中看過來時又默默補了一句,“比如疼或者想上廁所,都不要忍著。”

跟尤簌聊天,話題不可能停留在花前月下超過三分鐘。

蔣馳期募地松了牽的手,“累不累,去躺那邊的床。”

“不累。”

“去躺,我又沒事,不行打開電視看,”私人病房配備了電視機,只是中途沒人打開過也不知道有幾個臺能播。

手掌小臂,男人還輕輕推了一下,語氣輕哄,“快去。”

“好吧……”

他極力堅持,尤簌也沒必要一直坐著,生松松疲倦的眉心,了個懶腰,剛轉過去準備找遙控,忽然耳尖地聽見護士站附近傳來播報聲。

“306床病人呼,306床病人呼……”

尤簌果斷回頭,一個篤定的眼神投過去,“是不是,是不是?!”

“別想。”剛才的溫然無存,蔣馳期包袱還在,輕輕扯挑釁,“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帶我去。”

蔣馳期看出來了,尤簌沒打招呼就弄走封楚瑜這件事,是一點也沒想讓他活。

系統面板紅忽閃直亮,尤簌眼神錯愕,“你居然寧願讓護士小姐姐帶你去,都不考慮我?”

“男護士,男護士。”他之前問過有男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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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人家男護士今晚有值班嗎?”尤簌快步走去門口,開門觀了三秒,又笑得找事,“悲催哦哥哥,方圓十米沒見過有一個男護士。”

“那我就找護士幫我找男護士。”

蔣馳期隨之報以一個勝券在握的淡笑。

反正尤簌是一點不能考慮,他還不想讓他們升溫到如此詭異的地步。

“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噢。”

尤簌斜倚著牆,倒學了蔣馳期幾分懶洋洋的樣子。

半分鐘後,護士小姐姐及時趕到,“是換水嗎?”

兩人默契地沒回答,最後對視間,還是尤簌主詢問出聲,“請問……有男護士嗎?”

“小戴護士回家了。”

蔣馳期臉上的笑容出現一

“那太不巧了,”尤簌若有若無地掃了眼蔣馳期的糟糕臉,繼續淡定且心地發問,“那男醫生呢?”

“陳醫生在做手,大概半小時回來……”小護士雲裏霧裏,“是有什麽事嗎?傷口有染嗎?”

“沒事,抱歉打擾你。”

送走護士小姐姐後,尤簌也沒在屋裏待,去外面借了個走路助行,乖巧出現在門口。

“哥哥,需要我嗎?”

距離手過去已經六個小時,現在嘗試走路對也有好,可以防止髒粘連,尤簌提前做過功課,所以沒太大心理負擔。

“能下床嗎?”

對尤簌來說,這沒什麽好抹不開面子的,生認真地在一邊踮腳幫他舉輸袋,面龐神沒半點嘲諷打趣。

蔣馳期掀被子,生無可地在裏面躲了一陣,最後還是聽見尤簌喊舉手累才慢騰騰出眉眼。

吸盤已經拔掉,現在唯一和別的地方有牽扯的只有生高擡著小臂舉起的輸袋,蔣馳期很高,自然也吃力。

黑眸直勾勾了一會,男人滿臉不願,輕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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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簌。”

“嗯?”

“你為什麽不是男生。”

“……可能是因為你不是gay?”

尤簌眨下眼睛,鼓勵地看著他,不管蔣馳期燃沒燃,反正是燃起來了,“是男人嗎,是男人就一鼓作氣站起來!”

第一次下床自然是痛苦的,微創刀口雖小,但畢竟是開刀,止痛泵也沒什麽用,有些痛必須要忍。

男人長,比例極佳,就算是普通的病號服也穿得比一般人養眼,蔣馳期上松松垮垮地套著件藍條紋襯衫,最下面幾個扣子沒系,著純白方正敷的腰腹。

先有作,男人挪了下右,眉峰忽地皺起,尤簌關切地搭他肩膀,在一旁表面鼓勵,實則期待他罕見的弱態。

你最好給我哼哼唧唧,嘿嘿。

興許是關乎什麽面子問題,蔣馳期一直到下床都沒太大反應,但明顯話了,問什麽都不吭聲,尤簌覺到他在忍,慢慢也湧上來些揪心,“小心點。”

腹部連同肺一起在攪,呼吸就像在啓疼痛的開關鍵,氣聲沉郁礪,剛開始走的兩步是最難捱的,但他只悶哼了很淺的一聲,側目看見尤簌後,又撇忍了下去。

尤簌完捕捉到這一瞬間。

在蔣馳期的衆多表管理中已屬難得。

尤簌踮腳跟著他走,時不時攛掇一句,“沒關系的,實在忍不了你也可以趴在我肩膀上哭。”

言語懇切,態度溫和,

好像真的在為他切實考慮一樣。

男人狐疑地過去一眼,立即又變為傷春悲秋,憤恨人世的慷概模樣,“為什麽病的是我家哥哥,不是我嗚嗚!”

逐漸從開始的難忍變為最後的……似乎還行。

不知道是不是止疼泵起了作用,蔣馳期甚至松開了扶助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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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的那刻,他無意間和尤簌對視一眼,能看出來雙方對此都有點難以接的。

“行了,”蔫了幾小時的尾逐漸翹起,男人慢條斯理地挑,“你回去吧,我一會下樓溜達一圈,順便給你帶個夜宵。”

別裝

私人病房有單獨的衛生間,中途也沒幾步路,蔣馳期速度有點慢,但很穩地往裏進,背影仍舊落拓不羈,甚至疊加了幾分強慘buff。

衛生間也有掛袋架,蔣馳期手自己把袋子掛上去,回頭悠悠地從上到下掃視一圈,不不慢地牽,“請你自重。”

……邪門。

生被盯得有些窘迫,轉剛要離開,又強撐起面子大膽開麥,“……需要我吹口哨幫你嗎?”

“需要。”應得毫不拖泥帶水。

“快進來。”

……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遇見真變態了。

尤簌抖抖上的皮疙瘩,推著助行跑去走廊歸還。

這家醫院基礎設施很便捷,一些普通的械比如椅,推行,雙拐之類的都可以限時租賃外借,夜間的廊燈也不歇,發著的淡,沒有恐怖電影中全是黑暗,只有怖人的幽綠安全標識的畫面。

回去的路上,尤簌看見有老人推著助行打水,巍巍地彎腰,生頓了一下,小跑過去幫他。淨水漸漸往下滴著水,老人只是開始靦腆地笑了下,隨後就不發一言。

衰老的概念,對他們現在來說為時尚早,但總有一天會到來。

小區之前有個得了阿爾茲海默癥的爺爺,社區中誰都記得,常年不回家的兒也認得,會攀談會笑,唯獨忘記了之前和他恩的結發妻子,甚至醫生也給不出確切原因。

步伐不知不覺已經踱到病房門口,尤簌垂眸,看著有點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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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簌?”

蔣馳期湊上去和并肩。

“嗯?”

“想什麽呢?”輸袋自然地塞到手上,男人懶怠地把小臂贅上生肩膀,慢悠悠往房間走。

“你說……”尤簌擡高輸袋,遲疑了一會才側頭問出這個問題,“我們老了會是什麽樣子?”

“就現在這樣。”他不假思索道。

“現在這樣……?”尤簌有些不著頭腦,低頭打量著兩人上的服裝束。

“嗯。”

蔣馳期隨口應了一聲,眉骨微揚,接著有意無意地開口,“尤簌,闌尾屬于免疫系統,年後切除對人無礙。”

所以我就算沒有這個東西,你也得跟我在一塊兒。

封楚瑜混了一天清閑日子又被抓壯丁抓了回來,事果然如尤簌所料,蔣馳期一有了點力氣,馬上就開始剝削他了。

雖然大爺已經能時不時走路下地,每天就是躺在床上追劇,但追劇時他要求的斜傾30°角的床,得封楚瑜來搖,床邊矮櫃規定正正好60℃的溫水得封楚瑜來倒,甚至他遠在另一棟樓的朋友的媽媽,也要封楚瑜來討好。

尤簌看著封楚瑜矜貴小爺一奢侈品,過來卑躬屈膝地把切好的水果殷勤送到媽媽邊,頓時覺得世態炎涼。

蔣馳期!

你怎麽把封楚瑜訓這副孫子樣了!

今天劉副院返院,給媽媽做了一套連續方案,排期手加理療按恢複,一切進行得井井有條。

中途不乏有疼痛的癥狀,尤簌試圖把和蔣馳期談時用的另類激勵活用在老媽上。

例如,“區區小疼,這都忍不了?”

以及,“痛和快樂時并存的,雖然你很痛,但你依舊很快樂,告訴我你快樂嗎!”

最後,連人帶切好的水果拼盤一起被趕了出來。

一直陪笑,卻還是被推出來的封楚瑜一臉懵,“為什麽把我也轟出來了??”

“誰讓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在一邊笑。”尤簌嗖嗖補刀。

“……”奴才好難當。

尤江楓還是放心不下老婆,在網上約了個廣好評,擁有多年經驗的護工大姐過來幫忙照顧任槐,那位護工大姐之前老公也臥床過一段時間,老媽和人家相見恨晚,最近看誰都沒有看大姐順眼。

好在306病房能讓歇腳。尤簌推開房門,往旁邊椅子上一歪,蔣馳期剛打完點滴,手背上得留置針周圍腫了一圈,泛著點青。

護士剛才給他拔了,說明天換一只手紮。

男人眸往邊上一掃,看著尤簌無所事事的樣子,直截了當地把青腫的手背舉到眼前。

“……昨天還沒這麽嚴重的。”

尤簌瞬間被吸引過注意,蹙眉,把封楚瑜帶的暖手袋輕輕摁到他手上。

“你多久能出院啊?”

“應該四五天。”男人垂眼瞧,“不過我家有套房子離著很近,我可以隨時來找你。”

“算了,你還是不要跑了,”

烏簡阿姨上午來送了親手煲的湯,看見他瘦了些才後知後覺開始心疼兒子。

“表哥尤老師,撲克牌玩不玩?”

封楚瑜抖了抖上的寒氣,舉著副兩塊錢一副的紙牌,笑容真誠。

“怎麽這麽稚。”蔣馳期斜瞥了他一眼。

“就是,明明差不多大,但覺跟我們這些的大學生比起來差好多噢。”尤簌托腮仔細觀察稀奇的男高中生。

“玩個撲克牌怎麽就稚了??”封楚瑜試圖抗爭,“所以你們玩不玩?”

尤簌:“玩!”

蔣馳期:“不玩。”

“……”兩票對一票,男人同時收到兩束希冀的目迫,視線從尤簌上劃過,蔣馳期頓了會又改口,“也不是不能陪小屁孩玩。”

卡牌盒從封楚瑜手中奪過,蔣馳期扔到尤簌面前,“小屁孩,發牌。”

我甚至是你學姐……

雖然我們是同年生的,而且你生日比我早。

尤簌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口,生低頭開始磨磨蹭蹭地洗牌,們那邊麻將多一點,麻將塊塊推得很快,紙牌倒是發不利索。

“還是讓我來吧。”一寸一寸金,封楚瑜捋起袖子,強勢把紙牌搶了過去,下午還有節書法興趣課要上,照小尤老師這種洗牌方式,到下午他們玩不到三局。

刷刷洗牌聲發出瑯瑯脆響。

坐等發牌的兩位,手機卻倏地同時彈出消息提示音,蔣馳期瞄了一眼沒管,尤簌倒是認真地拿起手機看。

生低頭安安靜靜地看了五秒,忽然收起手機不自在地後撤一步。

“突然想到還有點事沒做……”

舉止太奇怪,男人這才冒出點興趣,他出手機點開推送消息沒盯兩秒,臉募地變沉。

是之前在咖啡店參與的信件活一周評選得獎名單。

這家店很會做生意,既然是參與活的只要不是太敷衍都會給個獎鼓勵,以此擴充人氣。

在一衆最佳甜意獎,最佳長跑獎,最佳真摯獎,最佳年齡差獎中,尤簌和蔣馳期得的是……

最佳懸殊反差獎。

不才,位居討論區榜首。

[起猛了,看見渣了。]

[這男的絕狗,哥們同是天涯沸羊羊/遞煙]

[今晚做個這樣的夢/爬行/爬行]

[接純狗/雙手合十/雙手合十]

狗?

眼看蔣馳期臉已經差到頂點,尤簌弱弱低頭,憑借多年上網沖浪的手速,試圖以一己之力來挽回評論區一邊倒的局面。

[這年代真摯的難道這麽令人唾棄嗎!小哥哥寫得好棒,你,我都想跟你談了!]

[誰說那個生敷衍的站出來,從短短一行字我也能看出一片真心,我哭了絕/筆芯/筆芯]

[其實我是當事人的朋友,目前已經在重新寫信了,據說要傾奉上5000字!聽懂掌聲!]

[誰在胡說八道,我就給他一電炮/暴怒/暴怒]

框中飛速敲擊的指尖慢慢停下,尤簌著臉扭扭上去給蔣馳期看自己的手機。

“你看,也有誇我們的。”

視線從生臉上落到屏幕,蔣馳期扯看去。

最熱狗言論點贊300,最新尤簌言論點贊1,還是自己點的。

“……呃,讓子彈飛一會。”怎麽會剛發出就被人點贊。

眼看蔣馳期準備下床收拾,尤簌立即掏出自己這幾天冥思苦想出來的500字,“給你!”

紙張折疊整齊,男人沒帶緒地睨過去兩眼,“又是那種?”

“不是,這次絕對不是!”尤簌小心翼翼地遞給他,“句句肺腑。”

“……行,”蔣馳期微擡下,“放那吧。”

病沒好之前他不看,省得再氣得病惡化。

空氣靜止幾秒,原本放在床邊的手機再次拿起,男人手指微,兩分鐘後又重新扔回去。

尤簌好奇地窺屏。

最新評論是張圖片樓,放著他們聊天記錄的截圖。

搜索[寶寶]205條,男都有。

搜索[哥哥]76條,尤簌單方。

搜索[你]88條,男都有。

實證總比說空話來得讓人信賴,尤簌看見沒過兩分鐘,圖片的贊已經開始緩緩上漲。

抱著手機在一邊認真地看,忽然發現,圖片樓層中夾著短短的一條文字評論。

:) 那也到了

你評論一個已經在一起了多好,怎麽還坐實狗人設了呢?這段關系中,扮演這個角的明明一直是

軋戲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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