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硯執放下碗,淡淡地掃了索維一眼。
索維立刻閉,不敢再多言。
他跟在宮硯執邊多年,太了解宮硯執的脾氣了。
雖然宮硯執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但是索維知道,宮硯執現在心很好。
他就不給他添堵了,識相地退出餐廳。
宮硯執走近小姑娘,低頭看著睡的小臉。
郁昭昭似乎是做了噩夢。
嘟囔著,夢中的嗚咽聲也傳了出來。
夢里,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里。
外面還不斷傳來人的聲音:“要怪就怪你質不好!尚家的雙生子,要活,只能活一個!給我埋了!”
……是在棺材里?
拼命地拍打著棺材蓋,可是外面的人聽不到的哭喊。
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聲音也漸漸嘶啞:“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想逃出去,不想死!
可是外面的人并沒有理會。
棺材被填上土,徹底被埋在了黑暗里。
夢里的郁昭昭幾乎要窒息。
拼命地拍打著棺材,聲音嘶啞,哭喊著:“救命!救命啊!”
可是棺材外沒有半點聲音。
就像被世界棄了一樣,無人問津。
的哭聲漸漸變弱,到最后,棺木里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
直到快窒息的時候,突然,一道刺眼的照進了棺材里。
郁昭昭本能地手去擋那刺眼的。
覺到,有人抓住了的手腕,用力一拉。
那人將抱起,往外走。
郁昭昭拼命想睜開雙眼,看清眼前的人。
可夢里的,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猛地掙扎起來。
宮硯執正抱著在莊園外走著。
他的房間門口,有一大片泳池。
郁昭昭猛地驚醒,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傳來水聲,整個人都懵了。
和宮硯執兩人,都掉進了泳池里!
冰冷的池水瞬間包裹住,郁昭昭嗆了好幾口水,本能地掙扎起來,卻覺有人抱著。
那人的胳膊強壯有力,摟著的腰,將往懷里帶了帶。
郁昭昭到悉的男氣息,連忙著他的手臂往上冒頭。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刻,郁昭昭大口息著,大腦一片空白。
耳畔是宮硯執沉穩有力的心跳,鼻尖縈繞著他上淡淡的檀香味。
這才回過神來。
郁昭昭整個人都傻掉了。
僵直著,反應過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
宮硯執皺眉:“別!”
郁昭昭聽不見似的,繼續拍打著水面,水花四濺。
宮硯執嘖了一聲,在耳邊低聲道:“不想淹死就別。”
郁昭昭立刻僵住,不敢再。
宮硯執一只手摟著的腰,將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另一只手托著的后腦勺,防止嗆水。
郁昭昭不敢,也不敢開口說話。
覺得……此時此刻的宮硯執,有點……嚇人。
靜謐的夜里,郁昭昭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甚至能到宮硯執的心跳,比的更快,更穩。
男人的氣息環繞在鼻尖:“又做噩夢了?”
郁昭昭張了張口,言又止。
夢里的那種絕和無助,仿佛水一般涌來,讓無法呼吸。
渾都在發抖,眼眶發紅,眼淚不控制地往下掉:“我……我夢見我被埋在土里……我不過氣……我好難……”
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
宮硯執抱著,聽著斷斷續續的哭腔,心像是被一只小手輕輕撓了一下似的。
有些的,又有些疼。
宮硯執結滾,聲音低沉:“夢都是反的。”
郁昭昭眼淚掉得更兇了:“我……我沒死……我被人救出來了……”泣著,“可是……我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
在宮硯執懷里,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宮硯執垂眸,看著懷里的小姑娘。
小小的,像一只傷的小一樣,可憐兮兮地在他懷里。
宮硯執的心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郁昭昭的背,聲音低沉:“那你想看清他的臉嗎?”
郁昭昭搖了搖頭。
“我害怕……他……會消失不見……我怕他一走,就沒有人再救我了……”
宮硯執眼神一暗。
他想,他大概知道郁昭昭夢到的是什麼了。
他抱著,慢慢往岸邊游去。
郁昭昭沒有,安靜地窩在他懷里。
月灑下來,映照在水面,波粼粼。
抬起頭,目落在宮硯執臉上。
宮硯執微微垂眸,瞥了一眼。
郁昭昭立刻移開視線,乖乖低頭看著他領上的扣子。
兩人上了岸。
宮硯執抱著郁昭昭,一邊走一邊擰干上的水。
郁昭昭在他懷里微微掙扎了一下。
宮硯執低頭:“怎麼了?”
郁昭昭:“我……我可以自己走。”
宮硯執勾:“要冒了。”
郁昭昭這才發現,的頭發也漉漉的,水滴順著臉頰往下流。
宮硯執抱著,一路走到臥室。
他把郁昭昭放在床上,然后去浴室拿了條干巾。
郁昭昭乖乖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
宮硯執拿著巾,走到面前,微微俯,輕輕拭的頭發。
郁昭昭有點不自在地了,宮硯執立刻按住,眉頭一挑:“不想發燒的話,別。”
郁昭昭只好乖乖坐著,任由他擺布。
“要喝點湯嗎?”
宮硯執拭頭發的手一頓。
湯?
他想起那鍋被下藥的湯,眼底閃過一暗。
郁昭昭以為他沒聽清,補充道:“我……我燉的湯。”
宮硯執抬起頭,目落在臉上。
郁昭昭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他。
宮硯執看著,角微勾:“你燉的?”
郁昭昭:“嗯……我喝了一碗,剩下的沒過,你要是不喜歡,我也可以重新做。”
宮硯執看著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宮硯執會不會接煮的湯,畢竟他份尊貴,又有人心伺候。
“索維。”
索維立刻推門而:“家主,有什麼吩咐?”
宮硯執:“去把湯拿來。”
索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恭敬道:“是。”
宮硯執:“那一碗。”
索維立刻反應過來,宮硯執指的是尚凝霜送來的被下藥的湯。
家主真該死啊,又想套路小姑娘。
今晚郁小姐可有得嘍!
不一會兒,索維便端著湯回來。
索維將湯放在桌上,恭敬道:“家主。”
宮硯執:“下去吧。”
索維:“是。”
房間里又只剩下宮硯執和郁昭昭兩人。
郁昭昭有點張,咬了咬,看著宮硯執。
宮硯執走到桌邊坐下,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但沒有喝。
郁昭昭愣了一瞬:“你是在怕……我給你下藥嗎?”
宮硯執聽到的話,角微勾。
他當然不怕。
因為這碗有藥的湯,是給小姑娘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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