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效率很快。
大半夜聯系大師,第二天就準位置,一早把姜邑從床上拉起來,開車出城。
“我問過了,那位大師人在泰山,我們要爬上去見他,我已經買好了高鐵票,現在就出發,爭取天黑之前抵達。”
姜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就不能等兩天,等他下山了我們再去拜訪?”
“不能。”
裴宿架上墨鏡,直接踩下油門。
姜邑慌中還在掙扎:“但是兄弟……你找大師,為什麼一定要帶我去,你自己不會去嗎?”
他又不需要癲癲的改命。
他跟著去爬什麼山?
裴宿更加理直氣壯:“路途太長了,我一個人爬的無聊,回來你開車,我睡覺。”
“……”敢他就是個工人。
姜邑氣得想打他,又打不過。
罵他,也罵不過。
索歪到一邊,抓時間補覺。
四個小時后。
他倆著兩沖鋒,站在高聳的山下,抬頭仰。
姜邑咽了咽口水。
“宿啊,真的非爬不可嗎?”
裴宿低頭調整背包卡扣,帥氣的臉沒有一猶豫:“小小泰山,上。”
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姜邑以防萬一,特地去買了兩登山杖,被裴宿揮開了,他一個人拄兩。
地獄模式開啟了。
姜邑覺得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辛苦這個狗樣。
甚至他爹死的時候他都沒這麼絕過。
可姓裴的那男人就跟打了一樣,一步一步本不停,那兩只腳就跟風火似的,就差能飛起來了。
饒是如此,姜邑磨泡。
吃了兩個燒餅,兩桶泡面,喝了三瓶水,兩罐紅牛,在黃昏之時終于爬到了山頂。
夕西下,把整座山籠罩在一片金之中。
姜邑累狗一樣,拖著兩條站起來,第一時間拿手機拍照。
“快,自拍一張,老子真他媽太牛了。”
“哼哼,小小泰山拿!”
裴宿沒理他,低頭翻出手機里大師發給他的地址,拽著他往廟里走。
姜邑不滿地嚷嚷:“哎呀你就不能歇歇嗎,看這風景多好,多唯,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安靜的看個夕嗎?”
裴宿:“夕什麼夕,不吉利,朝才好看。”
姜邑:“我真的走不了。”
“那你躺下,抓著,我把你拖過去。”
真是服了。
真是人說的話?
作為一個要臉的帥哥,他不能被人當狗一樣拉,于是拖著兩條狗,命苦的跟上去。
暮四合,廟靜謐。
裴宿坐在大師對面,開口就是王炸。
“我想算一卦,再改個命。”
大師眉跳了下,朝他擺擺手:“什麼算卦改名的,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啊,人生要順其自然,接萬事萬的發生與變化。”
裴宿沒空聽這些空詞,把八字報了出去。
“大師,我很急,您快點算。”
大師笑瞇瞇地攤手:“我不會啊,窺探天機是要被反噬的。”
這話說的,裴宿不聽。
他蹙眉,指向姜邑:“這麼清高,那你收了他幾萬塊錢干什麼,你能給他算命,還給他爹移祖墳,不就是為了賺他兜里那兩個錢麼。”
姜邑這兩年染上了信風水學的臭病。
不但請人給他爹燒紙,燒手機,燒大別墅。還請人移了祖墳,找了塊風寶地護著。
裴宿本來嗤之以鼻。
如今也真香了。
大師被他的邏輯打得啞口無言。
他低頭看了眼裴宿的八字,就問出來:“你是想救人?”
“是啊。”
大師:“如果要減你的壽命才能救對方呢?”
“那就減啊。”
裴宿無所吊謂:“反正早晚都是死,勻一點給怎麼了。”
反正時宜想活的。
用他最不在乎的東西,換取時宜最在意的東西。
很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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