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還很遲鈍, 付千姿想不起這鬧鈴是從哪兒來的, 滿腦子只想蒙頭再睡。扯過被子蓋在頭頂，把整個人跟蠶蛹似的裹在里面, 妄圖隔絕一點噪音。

手機鬧鈴“滴滴滴”地響了一陣, 臥室里終于重歸寂靜。付千姿的意識剛剛沉睡眠, 就又聽到它孜孜不倦地響起來。

響了幾聲, 似乎被人關掉了。

依稀聽到很輕的腳步聲，然后蒙在頭頂的被子被扯開，新鮮微涼的空氣一下子涌進來，付千姿慢慢睜了下眼睛。

紀寒程應該是剛從浴室出來, 上還帶著水汽，他微微彎下腰, 手開的發：“再睡一會兒？”

付千姿這會兒困意朦朧的, 聽了他的話本能地想闔上眼皮，但上還是嘀咕了一句：“不要, 我要起床。我要和你一起吃早餐。”

以往兩個人早晨的作息時間是絕對合不上的, 結婚大半年, 一起吃早餐的次數恐怕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昨晚心來地要和他一起吃早餐，就定了一個手機鬧鈴。

看困得眼睛都好像要睜不開，紀寒程輕聲道：“晚上陪你吃。”

付千姿還是搖頭, 但搖頭歸搖頭，床真的好好舒服，又實在沒起來的意志力。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被子里出手來，半閉著眼睛朝他張開手臂。

臥室里的線稀薄寡淡，付千姿穿了件墨綠的質吊帶睡，大片白皙的在空氣里。黑微卷的頭發散開，淡淡的線鍍在的纖細的手臂上，有一種白玉般的朦朧質。

仰著臉看他，撒意味十足。

紀寒程結輕輕滾了下，他彎下腰，將人從被窩里抱出來。

騰空之后，某些部位的酸痛也隨之襲來，付千姿不由得“嘶”了一聲，聽見他輕聲問：“怎麼了？”

還有臉問。

付千姿順勢勾住他的脖子，不高興地埋怨：“都怪你害我起不來。”

紀寒程輕笑了下，這種時候當然只有順著。

一直被抱到浴室里，付千姿才恢復了一點神。

腳站到地上，仿佛還是酸的。

紀寒程去了帽間換服，刷個牙也不安分，叼著牙刷慢慢走出去看他。

卻是先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披散著長發，脖頸肩膀和suo骨上都約約分布著吻..痕。

皮白，因而那些痕跡看起來艷麗了不，在..潔白的皮上嫣紅而靡麗。

都說小別勝新婚，但付千姿覺昨晚兩個人鬧得好像比“小別”和“新婚”都要過。

想罵一罵狗男人不知節制，卻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也配合的。

閉上眼，晃滴落的汗珠，背后傳來的溫度，還有男人微微泛紅的眼角……仿佛都在眼前。

臉頰慢慢開始發燙，付千姿迅速移開視線，一邊刷牙，一邊轉看他。

紀寒程已經正在打領帶，黑的西服，白皙的手指住領帶結微微拉扯調整，就有種漫不經心又淡然的氣質。

跟昨晚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人的外表可太有欺騙了。

付千姿這會兒腦袋里有些不太健康的容，即便看到西裝革履的紀寒程，也覺得這是個斯文禽。

目在他的手指上停留了一會兒，心理作用影響，還覺得那修長的指節上好像約有的齒痕。

……

簡直不能再繼續看下去。

——

張姨早早地在樓下張羅好早餐，正想著紀寒程今天似乎起得比往日晚，就看到付千姿跟他一起走進餐廳。

笑瞇瞇地放下手中的粥：“難得見到太太起這麼早呢。”

付千姿打了個呵欠，坐到餐桌的末尾：“我好困。”

張姨也是過來人，哪里會不懂小夫妻之間一起吃個早餐的甜：“粥已經煮好了，太太還喜歡什麼小菜我去盛。吃完再回去睡一覺。”

今天的早餐是中式的，餐桌上擺了五六道時蔬和小菜，清清爽爽，看起來很適合在早上吃。旁邊放著一只砂鍋，里邊是菠菜蝦仁粥。

“不用了，就吃這些。”起得太早，付千姿這會兒沒什麼胃口，只是想和紀寒程一起吃個早餐。

像很多普普通通的恩夫妻一樣。

紀寒程拿起一只碗，給盛了小半碗放在面前。瑩白的粥，米粒煮到顆顆開，綠的菠菜切得很碎，和蝦仁點綴其間。

有淡淡的米香味飄來。

付千姿拿起勺子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心好，還是這粥的味道本來就不錯，居然覺得好喝。于是吃完了小半碗，還把碗朝紀寒程那邊推了推：“我還要。”

紀寒程低笑了下，又給盛了一些。

他吃飯的時候向來話，似乎很講究“食不言”的養生之道，可付千姿是個閑不下來的，一會兒翻翻微博，看到好看的就要和他說一聲。

紀寒程自然是縱容的，聽說了一會兒，卻又會被催促：“紀寒程你快點吃，你要上班賺錢養家的。”

好像橫豎都是比較有道理。

紀寒程側眸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眸卻意味深長，似乎在提醒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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