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笑了，手指有些無力。

還真讓猜對了。

呵……

扶著墻靠了一下，余可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銷毀親子鑒定，這件事不能傳出任何風聲，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余可笑了笑，坐在椅子上。

程驍，大概率就是傅正業和黎秋媛的兒子了。

如果余可猜的沒錯，傅正業和黎秋媛一直保持著私底下的往來，但出于某些原因，他們并不把這段關系公之于眾。

傅正業可能是出于保護黎秋媛，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總之，他們兩人有一個兒子，就是程驍。

程驍應該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從小在陳明遠的親妹妹家長大。

很大概率，程驍是陳明遠故意抱被自己妹妹養的。

黎秋媛嫁給陳明遠，絕對不是因為，也許是算計，也許是迫于無奈，但總之，黎秋媛不陳明遠。

但陳明遠，一定很黎秋媛。

因為他在明知道自己已經被組織盯上的況下，依舊不說任何會對黎秋媛不利的話。

……

當天下午，傅正霆幫余可申請到了可以見陳明遠的機會。

陳明遠出任務，看得出黎秋媛并不關心。

好在之前一切都做的很完，黎秋媛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傅正霆讓陳明遠按照日常習慣和黎秋媛聯系，陳明遠也照做了。

余可現在不陳明遠的心思。

可能心中有正義，但作為警察，正義的天秤有時候會偏離。

人都是有七六的，人非圣賢，無法真正做到公平正義。

“可可，注意緒，目前來說，他還沒有認罪，也沒有承認自己有錯。”傅正霆接上余可，讓余可要注意緒。

正常況下，在調查期間，是不會允許余可這個涉外人員接的。

但傅正霆想確保這次行的安全，費了很大的力氣去爭取。

這次行，一定能失敗，會犧牲很大。

那麼，要不惜一切代價，確保犧牲降到最低。

時間已經迫在眉睫了。

談話室的門打開，余可走了進去。

這幾天，陳明遠明顯沒有休息好，眼眶是腫脹的，眼睛是疲憊的。

看到余可，陳明遠有些驚訝。“可可？”

“陳叔叔。”余可坐在陳明遠對面。“廢舊廠區那次行，死了兩個年輕警員，傅城的徒弟，從警校剛畢業沒多久，原本應該有好的人生……”

余可將犧牲警員的照片，推到陳明遠面前。“陳叔叔，您也是從基層走過來的。”

陳明遠呼吸有些沉重，什麼都沒說。

“這兩個孩子，都是家中獨子，他們犧牲后，兩方父母都病倒了，現在還在日日以淚洗面。”

余可看著陳明遠再次開口。“陳叔叔，我相信你是好警察，不會和傅正業這種惡魔為伍，狼狽為，對吧？”

陳明遠眼底閃過一怒意。“傅正業，我會親手抓到他！”

陳明遠對傅正業的怒火不像是偽裝的。

“可是陳叔叔，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些行會暴？為什麼之厲寒舟出任務差點死掉，為什麼絕的任務會出去？人人都沒有問題，那問題會不會出現在你上？”

陳明遠不說話了，他不愿意承認。

“陳叔叔，程驍是黎秋媛的孩子吧？”余可直接攤牌。

陳明遠的臉瞬間沉了一下。“可可，這件事和程驍沒有關系。”

“他是黎秋媛的孩子，那你知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余可笑了笑。

陳明遠別開視線，不說話。

“是傅正業。”余可繼續開口。“陳叔叔，別自欺欺人了，你難道真的要為了所謂的，害死更多的同事和戰友嗎？你知不知道，如果這次出國營救的任務失敗，會死多人，會毀掉多家庭……”

陳明遠震驚的看著余可，半天才消化下來。

程驍，是傅正業的孩子。

也許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愿意將傅正業和黎秋媛聯系到一起。

“你沒有騙我？”他聲音抖的問余可。

“我不會騙你。”余可搖頭。

“我沒有勾結傅正業，這次行泄，每個人都要接調查，我以為……只是例行檢查……可直到第三天我都沒有被放出去，我才明白，那個有問題的人，可能是我……”陳明遠聲音沙啞，有些疲憊。

“這次的行，本就是針對泄人的一個局，只有您局了。”余可再次開口。

陳明遠認命的閉上眼睛，點頭，苦的笑了笑。“我兢兢業業一輩子，從基層走過來，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沒想到，會落得這個下場。”

他深吸了口氣。“所有的事，我一個人承擔。”

“您一個人承擔不了！”余可聲音有些憤怒。“您護不住，和傅正業一直都有往來！如果你不告知我真相，這次出任務的所有人都會死！”

陳明遠閉著眼睛，雙手的握著。

許久，他才開口。“一切都只是猜測，誰也沒有證據。”

“你很，可并不你。”余可直白的說出口。

“是啊……”陳明遠承認。“我了很多年，為了一直沒有結婚，我這個人一筋，不是，我和誰都不想將就，和誰在一起我都覺得心里有別人，對不起人家。這一拖，就四十多歲了。”

陳明遠苦的笑了笑。“突然有一天，來找我，說你看咱們都四十多了，沒結婚，邊說閑話的人太多了，說不想再聽別人說那些閑話，問為什麼不結婚了，想和我搭伙過日子，領個結婚證，生活在一起，但必須形婚，說還接不了男人。”

余可深吸了口氣。

果然，他們同住屋檐下，是形婚。

“我很尊重，想著，同一個屋檐下，遲早有一天，能接我，我每天都陪著，護著，給變著花樣做好吃的，這樣的日子久了，總得對我心吧？”陳明遠苦的笑了笑。

“為什麼接不了男人？”余可抓住重點問。

“年輕的時候，未婚先孕，不知道該找誰幫忙，就找了我，說那個孩子是被人強迫生下來的，那是一段不能回憶的過往，有了心理影，對男人有潔癖，從此以后再也無法接任何男人的和靠近。那段時間抑郁嚴重，孩子生下來以后，讓我幫找個人理，我就把孩子給了我妹妹和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