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媛點了點頭，面不改，真的好像只是個局外人。“阿驍，真的打算不干了，把花店租出去？”

程驍點了點頭。“嗯……花店太安逸了，我突然想明白了，我這種什麼都不爭不搶的子，大概永遠也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就像傅銘禮之前對我說的，余可和我在一起，就是扶貧。”

程驍垂眸，像是有些自卑，隨即開口。“我也反省過了，我爸媽花了那麼多錢培養我，讓我學編程學計算機不是為了讓我最后放棄一切安安逸逸開一個花店的，我也想闖出一片事業，至……有底氣去挽留和爭取。”

程驍苦的笑了笑。“舅媽你知道嗎？我現在連挽留余可姐的勇氣都沒有，和厲寒舟比？我有什麼可比呢？我要能力不如厲寒舟，資金，家世背景，全都比不過厲寒舟……”

黎秋媛看著程驍，沉默了片刻，小聲開口。“阿驍啊，要不，你創業吧？媽媽……認識不人脈，也許能幫上你。”

程驍點了點頭。“嗯，我也打算自己創業，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得先給別人干幾年，積攢點資本，不然我連創業基金都沒有，靠我爸媽去世留下的那點兒恤金，在海城黃金地段寫字樓一個月的租金都不夠。”

程驍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想看看黎秋媛會不會出一點點的馬腳，一個教授哪怕是院長手里也是沒有多錢的，就算黎秋媛手里還有陳明遠的錢，但也是有數的。

如果黎秋媛拿出與收不符的金錢，就一定有問題。

黎秋媛心疼的看著程驍，母親心疼兒子的時候是會放松戒備心的。

何況程驍從來都太乖了，他說想要創業，現在因為資金問題只能忍著給別人打幾年工。

還要在這里自卑自責。

黎秋媛心疼孩子，就會有怨言發泄到傅正業上，畢竟程驍才是他們兩人的結晶。無論是傅城還是傅銘禮現在都那麼有錢，事業有，什麼都有，反倒是自己的兒子，什麼都沒落下。

黎秋媛越想越生氣，但還是著緒開口。“阿驍，你創業需要多錢？還差多？媽媽……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媽媽前些年沒有養你，總要在金錢上彌補你一下。”

程驍直接拒絕。“舅媽……不用，你也知道我們這行要開公司不是有幾百萬就夠用的，資金人脈和背景實力都要有才可以。”

程驍看著黎秋媛。“您照顧好自己，舅舅剛去世，您的錢還是自己留著，您也別太難過……還有我，我會給您養老的。”

畢竟……程驍的親人現在死的只剩下黎秋媛了。

其實仔細想想，真的細思極恐，程驍邊的親人都死了，只有黎秋媛一個了，那程驍別跟親近，跟誰親近呢？畢竟是生學上的親媽。

“你跟媽說個數，其他你都不用管，媽相信你得能力。”黎秋媛是不想讓程驍這些委屈。

其實黎秋媛這個人，再狠毒，到了這個年紀，斗一輩子的結果要給誰呢？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點紅利都沒有吃上，反倒是別人的兒子一個個都吃著傅正業留下來的紅利。

就看不得自己的兒子，這副委屈，什麼都不爭不搶的樣子。

黎秋媛的兒子，怎麼也不該如此微微弱弱，不爭不搶。

他才應該傅正業全部的紅利和人脈扶持。

程驍還是搖了搖頭。

他是不會自己說這個數的，這不是他的格，說出來反而會讓黎秋媛產生懷疑。“舅媽你就別管了，等理完舅舅的后事，我就去大公司應聘，過幾年，積攢了人脈和能力了，我再創業。”

黎秋媛見程驍堅持，也就沒再多說。

但暗地里不可能不管。

程驍要等，等黎秋媛自己出馬腳。

……

厲寒舟住。

余可從厲氏集團回來，把陳江軻拿到老洋房的房產證拿到手，放在桌上。“陳江軻又回醫院了？他當醫院是他家開的呢，說跑就跑。”

“護士都煩他了，不管他了，傅城哥說他沒回病房，不知道上哪浪去了。”厲寒舟洗完澡出來，著頭發。“最近黎秋媛接了調查，上面對陳明遠的案子已經正式立案調查，畢竟陳明遠曾經功績也擺在那里，就算是自己離職了，那也曾經是干部……”

余可點了點頭，不以為然。“他們查不出什麼東西的。”

這種面子上的調查，黎秋媛早就做足了，誰都查不出問題。

能讓黎秋媛出馬腳的，只有自己的肋，那個寶貝兒子。

母親對自己的兒子有天然的包容和濾鏡，這一點毋庸置疑。

何況，黎秋媛對所有人殘忍，唯獨對程驍，那程驍就一定是對付黎秋媛的關鍵。

“你就這麼信任那個程驍？”厲寒舟有些吃醋。

“程驍本質不壞，長環境對程驍很重要，程驍的養父母，包括陳明遠帶給他的都是正向的引導，程驍是不缺長大的小孩，他的三觀是正的，不像黎秋媛和傅正業那麼扭曲。”

“你說，傅正業……”厲寒舟嘆了口氣。“傅家長子，也算是要什麼有什麼，外公雖然把份越過他給了傅城哥，可那也是當初 說好的，就算外公對他有些意見，也不至于把他這個樣子，六親不認……對親人下手都那麼狠。”

厲寒舟始終不能釋懷的事，傅正業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我媽明明說過……最疼的人就是傅正業。”

長兄如父，是厲寒舟媽媽以前經常說的話。

“厲寒舟……我其實有點懷疑，害死你媽媽的人，是黎秋媛。”余可有個猜測，厲寒舟的母親自殺……覺和馮麗導那些重度抑郁癥患者自殺的套路太像了。

馮麗不僅僅是黎秋媛的左右手，也是黎秋媛最得意地學生。

有沒有可能……早期黎秋媛也是用這一招，刺破了厲寒舟媽媽的心理防線，害自殺？

畢竟那時候，厲寒舟的父親剛去世，加上對真相的探索和不能接，被心理醫生有機可乘……

“你懷疑黎秋媛？”厲寒舟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對，我怎麼沒往這邊想……那時候，黎秋媛和我媽應該也是認識的……黎秋媛可是學心理的……”

厲寒舟后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