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抓抓頭發。
調出‘獵春’的人是不是天才不知道,只知道,那杯‘獵春’讓直接丟臉到家。
臉就這一張,得省著點丟。
想到這些,姜茉長呼一口氣,將微信里的“靳”改為“活菩薩”,鄭重地放到置頂。
才改完,“活菩薩”便發來一條消息。
姜茉捂著心跳點開,看到他說:【Hayden先生發來邀請,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過去做客。】
靳行簡正坐在辦公室,手邊是剛簽完字的文件。
他下額角,拿起手機,看到上面姜茉發來的信息。
【小祖宗:邀請我嗎?】
在口的那氣還在,他沉眉回復過去。
姜茉看著手機里跳出來的消息,呆了。
【活菩薩:嗯。】
【活菩薩:Aria是Hayden兒,他謝你昨晚對Aria的幫助】
【活菩薩:今晚要沾靳太太的了】
第24章 清醒 讓你也舒服
Aria這時發來消息:【茉, 原來你是Jin太太!歡迎今晚來我家做客!】
這消息對于姜茉來說太過意外也太過驚喜,更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姜茉不能錯過。
回復完Aria, 頓時張起來,也無暇再思考昨晚的糗事,開始為晚上赴約做準備。
傍晚時分,靳行簡回公寓接上,驅車前往Hayden家。
靳行簡依舊是往日的雅致穿搭,全挑不出錯,姜茉換了一條偏休閑式長, 不會過于莊重,也不會太過隨意。
可手心還是微微冒出細汗。
車子走到半路姜茉猛地想起靳行簡只拎了伴手禮上車, 并沒有帶那副特意準備的字,忙握住他手,“那副字沒帶!”
聲音略高, 連司機都不聲地向后視鏡看過來一眼。
“別慌, ”靳行簡將指尖握在掌心安, 為卸下心里重擔,“今晚是去做客,你和Aria的友誼比我的事更珍貴。”
姜茉努了努,“可是在我心里,你的事是最重要的。”
太想幫到靳行簡了。
太想他功了。
不是為了證明對他的價值。
只是單純地想。
靳行簡微愣, 握著手沒再說話。
Hayden家位于上東區最繁華街段,是一幢五層聯排別墅, 這一片區域的房子外觀并不顯眼,從走在街上的致人群以及街邊駛過的車輛卻能看出富有程度。
姜茉一下車便被熱的Aria抱住,主人Hayden夫人驚訝于姜茉年齡的同時, 也非常欣喜于的到來,擁抱過后又與靳行簡問好,將人引向會客廳。
靳行簡和Hayden已經見過多面,簡短擁抱過后跟在后面。
Hayden家部設計風格繁復奢華,中式韻味的屏風、刺繡抱枕、紅絨地毯,巧妙融極有質的老錢風格中,一也不違和。
姜茉靳行簡到達時間安排得巧妙,距離晚餐時間所剩不多,餐廳方向已經飄來食香氣。
沒到多久姜茉就發現,靳行簡沒帶那副字的判斷是對的,今天的會面不像拜訪,更像朋友聚會,健談的Hayden并沒有和靳行簡談論票金融,話題是圍繞姜茉和Aria展開,鄭重謝過姜茉昨晚對Aria的幫助后,得知正在學習考古學專業,對字畫也頗有見地,又和聊起字畫收藏。
Hayden中文流利,能照顧到餐桌上每個人的話題量,又有天使格的Aria活絡氣氛,一頓晚餐其樂融融。
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契機去揭開關于修復的話題,這讓姜茉暗自著急起來。
話題正說到去年11月佳士得香港秋拍的中國書畫專場。
Hayden憾地嘆口氣,“那場有一副黃庭堅先生的書法作品,我的助理沒能當機立斷,最后被另一位電話買家拍得。”
姜茉暗暗向靳行簡投去一瞥,沒記錯的話,那副作品在靳行簡那。
靳行簡閑適地靠在座位上,“Hayden先生似乎對中國宋代書畫頗為偏,”他抬眸轉向Aria,“聽說Aria小姐的中文名字就是出自宋代作品。”
被點到的Aria非常樂意分,餐桌是圓形,Aria坐在姜茉邊,朝姜茉眼,“茉,你能猜到嗎?”
姜茉笑了笑,這其實并不難猜,“是李清照的如夢令嗎?”
“Bingo!”Aria笑,“這首詞太了,真的是第一才,那首詞我第一次見到就喜歡,所以取了里面的'海棠',又用了李姓,希不要介意。”
“不止是我,我爸爸也喜歡,可惜他珍藏的那副作品被蟲咬又發霉,上次還差點被人修壞。”Aria晃著腦袋笑。
這說的應該就是Hayden在采訪里提到過的外祖父惜的破損字畫。
不過關于李清照是否有存世字畫作品,一直存疑。
Hayden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姜茉的猜測,他笑著說道:“那副字畫是我外祖父所珍藏,是否是李先生作品有待考證。去年請人修過,就像Aria說的,差點修壞。”
他看向靳行簡,又轉向姜茉,“那之后我多次聯系過中國的李南橋老師,是古字畫修復裝裱專家,我們一家人多次在報道中見過影,可惜李老師并沒有出國計劃。沒想到,Aria非常幸運地遇到了李老師學生,還產生了這樣的緣分。今天和我提起你時,我倍驚訝。”
Hayden太太笑著從旁話,“怕冒昧打擾到你,Hayden馬上去聯系Jin,邀請你們過來。”
姜茉心跳快了幾分,下眼底驚訝看向靳行簡,這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事發展方向。
靳行簡臉上保持著禮貌笑容,眼睛里看不出什麼緒。
Aria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原來是借著我的面子邀請我的朋友來家里完你的愿。”
又拱姜茉肩膀,“茉,你要幫他嗎?”
Hayden嚴肅了神,繼續說:“確實是想拜托靳太太,”他改口,“姜茉小姐,來幫我完愿,可以嗎?”
況頃刻間斗轉。
垂在桌下的手尖被握住,姜茉了嚨,看向靳行簡。
靳行簡微提角,鼓勵地了下手,姜茉笑著看向Hayden:“可以先讓我看看那副字畫再做決定嗎?”
字畫被Hayden收在三層書房,況比Aria描述的要嚴重,除去蟲蛀發霉,還有明顯折痕斷裂,紙質老化嚴重的部分破碎多塊。
“可以修復嗎?”Hayden聲音張。
姜茉低頭仔細檢查,嘗試將碎片拼湊回去,又端詳半晌。
這是一副金石題跋書法,拓片部分缺失一角,小楷部分的書法也有缺失,將這些位置指給Hayden看,“揭裱修補沒有問題,我要提前和您說明,這些位置字跡殘缺已經超過單字二分之一,是不允許接筆的,也就是說,修復好后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一樣,這些位置會是缺失的。”
Hayden面上松開一口氣,又問:“在國外,也要遵循中國的法律嗎?”
姜茉直起,笑迎向他:“當然,這是中國《文保護法》規定,我是中國文修復師,不管在哪里都要遵守中國法律。最小干預也是我們的修復原則。Hayden先生可以接嗎?”
Hayden聳肩,“我有其他選擇嗎?”
其他人都笑起來。
這副字畫對于Hayden來說太過珍貴,不希姜茉將字畫帶離。
“四層有空置房間,可以做為修復場所,也有干凈的客房可以供姜小姐休息,晚上留宿也沒有問題。”Hayden說。
“不必,請Hayden太太白天時照顧好我太太,”姜茉還沒說話,靳行簡先替拒絕,“晚上的時間是屬于我的,我會來接。”
這話語說得曖昧,Aria很懂地朝姜茉眉弄眼,姜茉馬上紅了臉頰。
比彩票中獎還要神奇,事就這樣敲定下來,順利得姜茉不敢置信,仿佛踩在云端般不真切。
Aria來管家,姜茉將準備事項代下去,被Aria拉上頂樓,靳行簡則留在樓下。
這一整層都是Aria的地盤,小會客廳旁有個吧臺,琳瑯滿目的酒瓶塞滿酒架,Aria將姜茉拉過去,讓坐到吧臺前,自己繞到后面。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Aria取出兩個空杯,又拿出一瓶白酒,“能喝了'獵春'第二天還能爬起來的孩都是這個。”
右手大拇指上翹比了個手勢,擰開酒瓶蓋子,“我是,你也是。”
姜茉看著金瓶上紅彤彤的“五糧”三個大字,額角一跳,忙用手蓋住杯口,心想我可不是你不要害我!
“Hayden先生知道你私藏了白酒嗎?”姜茉再看一眼瓶,聲音低幾度,“還是6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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