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

楚若和李氏還沒進門，就見一管事模樣的人笑著迎出來：“原來是安寧侯夫人和二夫人到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夫人子不適，二姑娘也在侍疾，實在不便見客。”

這二姑娘說得就是晏五郎之妻姚晴。

李氏急道：“可好幾天前你們夫人就病了……”

那管事笑得愈發和善：“可不是嗎，咱們夫人子弱，好幾天了都沒痊愈，二位夫人還是請回吧？”

“這！”

李氏無措地看向楚若，誰能想到連姚家大門都進不去？

楚若拍拍的手，道：“公爹和幾位兄弟殯期將至，我們是來請五弟妹回府的。”

“這還是得等咱們夫人病好了才……”

管事沒說完就被打斷，“姚夫人若執意如此，那我們就只能在貴府門前請了。”

管事臉一變。

周圍已經有聽到“殯期”往這邊過來的人了。

若真讓們在這兒鬧開后果不堪設想！

“安寧侯夫人、二夫人，是奴才會錯了意，里面請。”

正廳。

姚夫人一臉不快地坐在主位上，姚晴低著頭跟在后。

“你們的來意我也知道了，大家廢話說，我兒不可能跟你們回去！”

姚夫人道，“這門親事當初我就不同意，晏五郎只是晏家的養子，憑什麼娶走我的兒！奈何當時晏家正盛，我家老爺又在大將軍手下為，不得已同意這樁親事。今晏五郎已故，就別想再把我兒綁在晏家！”

晏家五子一，四姑娘晏姝和五郎晏衡非謝氏所出，而是收養的過世袍澤的孩子。

李氏咬著道：“姚夫人，就算這門親事你們不滿意，可如今五弟尸骨未寒，是不是等他先下葬了再……”

“等到那時就晚了！”姚夫人打量二人忽道，“你們也是晏家的媳婦，如今晏家的況還看不明白嗎？那晏三郎瘸了，這輩子都沒有仕的指，空頂個安寧侯的爵位，日后早晚要敗落的！你們看著也還年輕，難不真要守著塊牌位過一輩子？”

李氏被說得愣住。

楚若緩緩道：“姚夫人，那您不想讓五弟妹回去，是因為當初不同意親事，還是晏家早晚要敗落？”

姚夫人語塞。

事實上，這門親事當初們家求來的，養子又如何，世人皆知大將軍待其與親子無異，能進晏家大門那才是攀了高枝。

可誰知道這高枝才撐了兩月，那也不能怪們另覓出路。

“我是好心提醒你們，不要為了那一時的蒙蔽，人這輩子終究是要靠著男人過的，你們還這麼年輕，真想把大好年華全耗在一個死人上？”

李氏難以接：“姚夫人！我們夫君尸骨未寒，即便您要圖謀后路，也未免太早了吧？”

姚夫人輕蔑哼聲。

又扭頭去看姚晴：“五弟妹，公爹和五弟的殯期就定在三日后，五弟的陪葬品還等著你挑呢，你快跟我們回去吧，好嗎？”

話到最后已近乎哀求，姚晴子一頭埋得更低。

姚夫人冷然道：“二位，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晴兒不會跟你們回去，你們走吧。”

廳一陣沉寂。

李氏再忍不住吼道：“姚晴！你忘了嗎？你剛過門的那幾日染了重病，是五弟一個人爬到護國寺的后山頂替你采來了靈芝！還有你半夜說了，他就翻墻去霜樓買了你最吃的紅燒肘子！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

最后這句話出來，姚晴也不自跪下，哭道：“五郎！”

這一聲肝腸寸斷，扭過頭來抱住姚夫人大，“母親，求您讓兒回去吧，回去再送五郎最后一程，兒保證是最后一次！”

姚夫人臉鐵青：“你說什麼混賬話？”

姚晴滿臉是淚：“兒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五郎、五郎他——”

啪！

重重一耳，直接將姚晴到地上。

“來啊，二姑娘悲痛過度失了神智，把給我關進屋里，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立刻架起姚晴往外拖。

李氏不知所措，楚若喝道：“慢著！”

姚夫人臉容冰冷：“我教訓我自己的兒，還不到外人管。”

“姚夫人，”楚若語氣徐緩，卻有種不容置喙的迫，“您要教自己的兒，當然可以，但五弟妹已嫁與晏家，那就是晏家的人，要回去，無人可攔。”

姚夫人雙目一沉：“好啊，你這是要在我姚府搶人了？”

話落外面沖進數十個家丁護院，人人拿著兵，陣勢人。

楚若淡然道：“姚夫人，您想清楚，晏家滿門為國捐軀，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如果今天我們在這出事，您能得開嗎？”

姚夫人皺眉。

這晏三郎的新婦怎如此難纏？

這時楚若又開口：“姚夫人，其實您有沒有想過，即便是將五弟妹強留府上，可沒有過了明路的文書，依然是晏家的兒媳。就算日后要相看、要親，那也是不的。”

姚夫人沉默了，確實忽略了這一層。

“難道你有法子讓晏家給放妻書？”

“沒有。”楚若一頓，“但若知道，如果今次五弟出殯五弟妹不回去，那麼永遠也不可能拿到放妻書。”

這番話功讓姚夫人猶豫了。

晴兒還這麼年輕，不可能不再嫁……

眼看被說，姚晴掙束縛撲到面前：“母親，兒知道您全都是為了我，可求求您了，就這一次，您先讓我回去吧……”

說完砰砰磕了兩個頭，姚夫人只得順勢扶起：“好了，磕什麼，你娘還沒死呢。”

隨后冷冰冰看向楚若：“安寧侯夫人，希你說得是真的，等出殯后，晏家真能給一封放妻書，還自由。”

楚若福回應。

從姚府出來，姚晴抓著李氏的手：“二嫂嫂，府上怎麼樣了，祖母還好嗎？”

李氏見一臉關切，知道不是們先前想得那樣，聲道：“放心吧，都沒什麼事，不過五弟的東西確實等著你收撿呢。”

姚晴點頭，隨后轉向著楚若鄭重一拜：“多謝三嫂給我這個機會！”

今日若不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姚府。

楚若扶起：“五弟妹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家人，無論以后如何，眼下都先要將喪事辦好，讓大將軍他們，漂漂亮亮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