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沉寂。
眾人都為楚靜了把汗。
這清平郡主十分霸道,但凡想做得沒做,事后就會有層出不窮的手段。
“好,我選!”
楚靜開口,清平喜道:“不可反悔!”
曹說什麼,楚靜打斷道:“大人先前已多番相助,這次就當是妾還給您的吧。”說畢轉,一雙眼睛直視清平,“郡主,今日無論到生牌死牌,還請郡主答應,日后不再打攪曹府。”
清平本也就爭那口氣,道:“好!”
邊的一個面首將木箱送過去,楚靜閉眼,正要手。
“等一下。”
楚若上前抓住的手,“姑母忘了嗎,郡主的‘生死牌’可從沒輸過。”
楚靜目微變,眾人也想到什麼。
不錯,這些年但凡和清平賭這個的全死了,不可能所有人的運氣都那麼差。
除非這箱子本沒有生牌,全是死牌!
清平郡主目狠:“怎麼,你要食言嗎?”
楚靜臉泛白,薛翎沖口道:“我們要驗牌!”
“驗牌?”清平郡主早有預料般嗤笑了聲,“你們這是在質疑本郡主作假,不過本郡主大人有大量,也容你們驗,但若箱中裝的是對牌,就算你們輸,如何?”
這是兩難之選。
驗,不知是不是放的一對牌。
不驗,若是兩張死牌怎麼都輸。
這清平郡主能在京城橫行數十年,自有的本事。
楚靜回頭看了曹一眼,想不到他們的緣分這麼淺。
咬咬牙:“不必驗了,我選便是。”
“靜兒!”曹老夫人一臉痛心。
就在這時,楚若輕笑了一聲:“姑母,若的話還沒說完呢,您今日運氣不怎麼好,不如換個人來選吧。”
楚靜知道這個侄極有主意,便看向清平郡主。
后者冷笑:“隨便你們誰來,總之到死牌,立即解除婚約!”
楚若微微一笑:“那就請郡主邊的……這位公子,代為選上一塊吧。”
被點名的面首呆住,清平斜他一眼:“你去你就去!我也想看看們能耍什麼花樣!”
那面首猶猶豫豫地走過去,手撈起一塊。
只見清平角慢慢上揚,楚若喝道:“慢著!”
清平頓道:“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楚若道:“不敢反悔,只是若方才忘記說了,這位公子選上來的這塊,是我們不要的牌。”
清平郡主驀然變。
可曹已先一步,抓住面首手腕翻開了牌面!
——死牌!
人群聳,楚靜等人都松了口氣。
楚若微垂眼簾:“既然不要的這塊是死牌,那想必另外一塊是生牌了,郡主,看來您的人運氣不差。”
那拿著死牌的面首雙發直跪下來,清平郡主滿眼怨毒。
不可能說另外一塊也是死牌,哪怕眾人心知肚明,那也是不能擺到臺面上的事!
居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給耍了!
曹冷聲道:“郡主,說話算話,請你立即離開!”
清平郡主死死盯著楚若,突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晏家那個和離婦……有意思,你居然會幫曹家?”
楚若目一,這話什麼意思?
可清平郡主已甩袖離去。
后院里繃的氣氛一下子松下來,曹拱手道:“讓諸位驚了,請繼續飲宴,稍后曹府會備上薄禮給諸位驚。”
眷們連忙道謝。
這場橫生的風波就此打住,鼓樂聲起,拜堂禮。
楚若聽見有下人來問薛翎:“翎姑娘,那清平郡主送來的手指該如何置?”
薛翎趕說丟了,忙道:“別丟,給承恩侯府送去吧!”
薛翎一怔,不由笑出聲:“好法子,我那父親不是正到找人嗎?既然映紅在清平郡主手里,他就去找要人啊!”
這清平瘋癲,薛貴無恥,到時候兩人對上狗咬狗一!
這時楚靜的丫鬟找過來,說要讓薛翎過去敬酒。
楚若沖點點頭,隨即也到院外去打算換換氣。
突然一個三十左右的貌婦人走過來:“請問是楚大姑娘嗎?”
楚若道:“你是?”
“妾是顧相的大兒媳,方才見姑娘在席上巧對郡主,機敏聰慧,特想請大姑娘府外一敘,未知可否?”
顧相?
楚若角一彎,看來顧飛燕的玉膏用完了。
點了點頭,轉頭吩咐:“玉,你留下,待會兒同姑母說一聲,我有事先回府了。”
玉急道:“姑娘,您怎麼能一個人去?還是奴婢跟您一起吧!”
楚若笑著道:“放心吧,我是跟著顧相家里人走的,不會有事。”
離開曹家,顧府的馬車已在外面候著。
楚若彎進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家書齋前。
“蘭亭軒?”
抬頭著那匾額上的大字,輕笑道,“想不到這是顧家的產業。”
蘭亭軒在京中極為有名,可以說有點名氣的讀書人,莫不以進書齋為榮。
可誰又能想到,這是當朝丞相開辦的。
每一屆考生在仕之前,都會先上他的名單,而那些狀元、榜眼之才,自然也就先人一步收歸在他的門下……
那婦人矜持一笑:“楚大姑娘,相爺就在里面,請。”
楚若隨進去,蘭亭軒后堂,只見一個滿頭灰發、材瘦的小老頭兒站在那兒。
他聽到腳步聲回頭:“你們都先下去。”
那婦人帶著堂中下人離開。
顧相看著楚若好一陣,徐徐道:“楚家丫頭,你先是得罪薛貴妃,如今又得罪清平郡主,當真是嫌命太長了嗎?”
楚若挑眉,這顧相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曹家喜宴上的事兒了。
不作聲,想看看他要做什麼,果見這老頭兒捋著胡須道:“四面樹敵,就算有楚淮山也未必護得住你,這樣吧,你將玉膏出來,薛貴妃和清平郡主那邊,本相可以代你去說——”
他話音未落,就聽子清脆帶著苦惱的聲音響了起來。
“相爺說了一位,若得罪的還有太后娘娘,不知相爺是否也能幫著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