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是一個穿著金織錦蝴蝶的,騎在一匹渾雪白的馬背上,神倨傲,那些本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說笑的貴聽見,紛紛停下朝這邊來。
楚若蘭下意識要上前,卻被楚若攔下:“嘉慧公主,我三妹妹今日子不適,所以只來觀禮,不會上場。”
“不會上場?”嘉慧公主撇撇,顯出一副甚沒意思的表,隨后又盯著問,“你認得本公主?”
楚若淡淡道:“公主深得帝心,臣即便不認得您,也不能不認得您座下這匹皇上賞賜的‘照夜玉獅子’。”
這馬是北戎進貢的戰馬,京中只此一匹,因小公主喜,皇帝就贈給了。
嘉慧公主對此很是得意,因而聽到楚若這般說,頓時高高抬起下:“算你會說話,既然楚若蘭不上場,那本宮也懶得找,駕!”
揚鞭,照夜玉獅子嗖地竄出去。
險些撞翻幾個正在牽馬的馬奴!
宮中下人訓斥他們一頓忙不迭追過去,楚若兮小聲道:“這公主好霸道……”
楚若想起太后還有清平郡主,這宮里的人,有哪個是不霸道的。
楚若音擔憂道:“還好大姐姐將人勸走了,這嘉慧公主明顯是沖著三妹妹來的。”
“來就來,我又不怕!”
楚若蘭很不服氣,謝瑤芝和蔣怡走了過來。
“楚姐姐,你們得小心些,方才你們沒來之前,那嘉慧公主就四找人比試,喏,石史家的二姑娘,就和比試時‘不小心’崴了腳,被迫離場去了。”
順著們手指的方向,那石家二姑娘已躺在擔架上,小臉蒼白敢怒不敢言。
楚若心中有數,這是在排除異己,待會兒的馬球會只能是一個人的天下。
楚若蘭忿忿道:“們就這麼忍了?”
謝瑤芝嘆道:“不忍又如何?你們沒聽說嗎,過兩個月嘉慧公主便要選伴讀了。”
眾恍然,這公主選伴讀,那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若是今日馬球場上得罪了,一道諭令,直接將人招進宮去當伴讀,那日日相對豈不被折磨瘋?
怪不得今兒個來的甚有穿騎裝的……
這時皇后宮里的嬤嬤走過來:“楚大姑娘,娘娘在屋里等您,請您隨老奴來。”
楚若心頭微凜,看了眼楚若音。
后者會意道:“大姐姐放心,我會照看好妹妹們的。”
馬場屋中,空無一人。
裴皇后著宮裝坐在里面,見進來微笑道:“楚大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楚若福拜,卻被攔下:“不必多禮,如何,可有看上眼的馬兒,和本宮說便是。”
楚若不聲道:“多謝娘娘,但臣自弱,不騎,只能辜負娘娘的厚了。”
裴皇后臉頃刻冷了下來:“你還是不肯幫本宮?”
楚若屈膝跪下:“娘娘,不是不肯,是臣實在沒有這個能耐……”
“楚若!”
裴皇后驀然揚聲,邊嬤嬤連忙喚了聲娘娘。
似想起什麼強忍下怒氣,可臉依然很難看:“本宮明人不說暗話,你若肯幫本宮,這京城里的世家公子,除了本宮的十弟,任你挑選!”
按理這對一個和離婦人來說,是天大的恩典。
但下面跪著的子依然面不改。
裴皇后只覺心頭愈發得焦躁:“你不為你自己考慮,那你的家人總要考慮一二吧?你三妹妹不是也要相看了嗎?小國公爺、侯府世子,你但凡說一個名字本宮為保!還有你那二妹妹,不是說有意宮選秀?你若肯答應,那本宮允你,至保一個貴嬪,如何?”
楚若心頭一。
夢里二妹妹就是宮才撞上那秦王,跟他糾纏不清落得個穢后宮的下場。
若是皇后肯出面……
沉著道:“娘娘,臣不能許諾楚國公府如何,臣的許諾,只能是臣自己。”
這話并未讓裴皇后有任何不滿,反倒是愈發得欣賞起來。
畢竟奪嫡之爭,牽扯的不是一兩個人,若真的滿口應下來能讓楚國公府如何如何,反而要懷疑的能耐。
“好!你當日能助晏家洗雪沉冤,本宮相信你一定也能助二皇子!”裴皇后遞了個眼,屋子里最后留下來伺候的嬤嬤也退了出去。
走到楚若面前,親手扶起:“好孩子,快起來,你先說說有什麼法子可以挽回帝心?這兩日皇上愈發頻繁地召見薛侯等人,就連昨天清平宮,說薛侯跑到府上大鬧一場,皇上也只是安兩句,并未真的懲,你可知道,這信號十分不利!”
確實不利。
薛貴是薛貴妃的親哥哥,也是五皇子一黨的中堅人!
皇帝這樣的態度,明擺著是要扶五皇子上位,難怪裴皇后會這麼著急了。
楚若思忖片刻:“娘娘可有想過,若是能扳倒薛侯……”
“如何沒想過?”裴皇后苦笑一聲,“可你知道嗎,他和他那門生干出那等混賬事,皇上都沒顧著皇室臉面收拾了他,這份恩寵,你讓本宮拿什麼去對抗?”
楚若邊浮起一抹笑:“晏家。”
“晏家?安寧侯?”
裴皇后一愣,但聽說道,“臣聽聞,晏家軍戰死一案另有蹊蹺,其中涉及兵貪墨一案,好像承恩侯也參與其中……”
裴皇后臉大變,雙目中出:“若是真的!那他薛家死期到了!”
楚若溫順垂目,裴皇后看向的目已愈發和緩:“你放心,但凡事,你兩位的妹妹的事包在本宮上!”
楚若忙道:“多謝娘娘,不過我二妹妹……”
話音未落,外面的宮人忽然走進來,附耳同裴皇后說了什麼。
裴皇后笑道:“還真是說曹曹到,你二妹妹找過來了,說是要見你。”
楚若臉一變。
楚若音不是不分輕重的人,明知道在見皇后,還能這麼不管不顧地找過來,只怕是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出了屋子,楚若音小臉霎白:“大姐姐!三妹妹和嘉慧公主比試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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