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宮。
皇帝闔上最后一份奏折:“擺駕瑤殿,兩日未見薛貴妃,也該想朕了。”
這時門外傳來小太監的稟報。
尹順斥道:“皇上要歇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報!”
外面太監并不敢應,只道:“皇上,是晏代卿的奏折,說是兵貪墨一案已查到元兇,十萬火急面呈天子……”
皇帝形一頓:“拿進來!”
夜涼如水,書房。
皇帝看完奏折,砰得一掌拍在桌上:“好、好啊!他晏錚都查到朕的皇伯父頭上了!”
尹順心頭一跳,道:“皇上,會不會是晏代卿弄錯了……”
“弄錯?你看這白紙黑字,還有十幾人的口供,像弄錯嗎?”皇帝口劇烈起伏兩下,“還有這句,關鍵證人乃楚國公提供,呵,好啊,他們這對翁婿算是做到家了!”
尹順不敢答話,好一會兒才問:“那皇上的意思,是將晏錚下獄問罪?”
這人一看局勢不對,立刻就從晏代卿變了晏錚。
皇帝沉默片刻,捂住額頭:“問什麼罪,怎麼問罪,他為替自家父兄沉冤,朕能問他個一查到底的罪嗎?”說著長嘆口氣,“說到底,還是朕的這些親戚們不爭氣,平靖侯能為一己私仇盜城防圖,寶親王、還有朕的國舅爺承恩侯,就敢貪墨巨餉吞了前線將士拼命的家伙,這些混賬,朕偏偏還不得不保他們……凌統領!”
暗一抹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
“寶親王人去哪兒了,他來見朕!”
那黑影出去片刻就折回:“皇上,寶親王去了馬球場,至今未歸。”
“馬球場?皇后今兒辦的那場?”
凌統領還未回話,殿外就傳來嘉慧公主的聲音:“父皇!父皇您要替兒臣做主啊!”
皇帝掃了眼凌統領,后者立刻沒在書房。
嘉慧公主推開小太監跑了進來,皇帝無奈道:“怎麼了?誰惹我們嘉慧生氣了?”
嘉慧公主哭道:“父皇!是楚家姐妹!們驚嚇了兒臣的馬,讓兒臣從馬背上摔下來,您看,這手到現在都還青著呢!”
皇帝一看,頓時心疼道:“看過醫了嗎?醫怎麼說?”
“醫說沒大礙,但要好一陣子才好,父皇,您替兒臣出口氣,把們抓來,狠狠打一頓吧!”
小公主撒說道,皇帝卻想起什麼,“皇后辦的馬球會?那嘉慧你說的楚家姐妹是?”
“就是楚國公府的楚若和楚若蘭!尤其是楚若,別看平日病怏怏的,其實全是裝出來的……”
后面的話皇帝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唰地起:“凌統領,去查此二現在何!”
暗有人應是,嘉慧還想說什麼,可看父皇臉鐵青,一時也不敢開口。
“你今日去,可曾見到你伯祖父了?”
嘉慧搖頭。
皇帝臉更差,好啊,還是暗中跟去的。
他深呼吸下怒氣:“嘉慧,你先回去,朕有點事要理。”
“可父皇,那馬球場——”
“馬球場的事去找你母后做主,朕有要事!”
嘉慧能在宮中圣眷不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會察言觀,知道父皇是真沒了耐心,只能忍下來:“是。”
小公主走后,尹順忍不住道:“皇上是懷疑寶親王去找楚家姑娘的麻煩了?”
皇帝冷笑一聲:“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楚國公剛提了他貪墨的證據,他就跟去了楚家姑娘會出現的馬球場,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那倘若他真對楚家姑娘了手……”
皇帝眼睛一瞇,聲音也漸漸沉了下來:“那朕就不得不置他了。”函谷關一戰,晏家雖冤,可人畢竟都已經死了,不理人也在他一念之間。
但楚家不同,楚淮山是他的肱骨之臣,楚淮山沒有兒子,就對這幾個兒視若珍寶。
好在凌統領回來復命說楚家姑娘已于天黑前平安抵京,還好,他只有這麼一位皇伯父,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他。
“那皇上還是擺駕瑤殿?”
皇帝想了想:“不了,去坤寧宮吧,正好朕再問問皇后今天馬球場的事。”
就這麼過了一夜。
第二日天不亮,就聽到有人在外面爭執。
皇帝捂著額頭坐起,看見尹順一臉慌張地跑進來:“皇上,寶親王要見駕,他說、他說要求娶楚大姑娘!”
“什麼?!”
皇帝驟然變,一旁的皇后也跟著驚訝出聲:“寶親王都六十好幾了,他怎會想著娶一個比自己孫還小的姑娘?而且、而且這楚大姑娘不是都嫁過人了嗎?”
皇帝想到昨夜之事,面冷如冰。
穿上龍袍出去,果然看見寶親王跪在殿外,臉上充滿了鷙與仇恨。
事實上昨晚被人抬回宮里,醫就說寶親王的斷了。
別說當男人,就連平日如廁也了問題。
寶親王哪里得了這樣的屈辱,當下忍著劇痛,天不亮就跑到坤寧宮外跪著,此刻見到皇帝更是高聲道:“皇上!老臣心有所屬,想求皇上天恩,給老臣和楚國公府的嫡賜婚,讓當老臣的寶親王妃!”
“哦?是嗎?”皇帝不聲地看著他,“皇伯父是看上楚家嫡,還是看上楚國公了?”
寶親王一愣。
皇帝一腳踹在他口上:“皇伯父啊皇伯父,你平日玩人,害死了三任寶親王妃,朕看在先帝爺的面子上也都替你周全了,如今你倒好,禍害到朕的朝堂上來了,怎麼,被楚國公舉證,就這麼按耐不住,想娶了他的兒日日折辱是嗎?”
寶親王本來就忍著劇痛,這時摔在地上更是嗷嗷慘:“皇上,老臣不明白您在說什麼,什麼舉證,老臣是無辜的!”
“無辜?你貪墨軍餉的時候,可曾想過前線將士們是無辜的?朕也不必跟你廢話了,來人,把寶親王押到大理寺,曹不也是楚家的婿嗎?就讓他好好審審,朕的這位皇伯父都干了什麼好事!”
寶親王直接被人拖走了。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只是看上了一個人,甚至還是一個完全沒有得手的人,怎麼就惹得天子震怒,甚至還被扔到大理寺去了!
與此同時,百曉閣中。
楚若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只覺頭痛裂,腦袋仿佛被千萬匹駱駝踩過一樣,剛想喚玉倒些水來,就聽到一個清冷悉的聲音。
“醒了?”
怔怔抬頭,對上那張致如畫的臉。
腦海中瞬間閃過昨日,月夜、馬車、男人……
活生香的記憶涌腦海,頓時張大,一臉驚恐地著他:“我、我昨晚……”
晏錚看著驚小鹿似的繃,尤其那雙眼睛水汪汪的,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咬上一口。
不勾,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不錯,昨天夜里,你輕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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