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素？

來做什麼？

楚若回頭了眼廳，幾還在興致地討論，便道：“將帶去我院里吧，記得不要驚其他人。”

“是。”

菩提院。

楚若剛一進來，就看見榮素哭得滿臉是淚，朝跪下來：“長樂縣主，榮素有事相求！”

連忙側避開：“榮二姑娘，你這般大禮長樂可不敢當。”

但榮素堅持不起來，只道：“若是縣主不肯答應，那榮素就跪死在這里！”

楚若一聽樂了，這還威脅起來了？

“那榮二姑娘就慢慢跪著吧，左右這院子也沒旁人，你想跪多久就跪多久。”

說罷轉要進屋。

那漠然的臉，讓榮素心中一寒。

突然道：“長樂縣主！榮素是想求你，同意我進門和你一起伺候首輔！”

楚若腳步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周嬤嬤沒忍住直接罵出聲：“榮二姑娘，你好歹也是太傅之，難道沒學過禮義廉恥嗎？怎麼敢到我們姑娘面前說這些話的？”

榮素被罵得滿臉通紅，可想到什麼，急促道：“我知道這很無禮，但我是真心的！縣主放心，過門之后榮素絕不和你爭搶什麼，只要能留在晏三哥邊，做什麼我都心甘愿……”

周嬤嬤臉都氣綠了。

楚若攔下，淡淡問道：“榮二姑娘這是要做妾？”

榮素難堪地咬住：“若能留下，榮素……愿意做妾！”

楚若呵得一聲笑出來：“那令尊也答應嗎？”

榮素一頓，眼底出恐懼。

父親怎麼可能答應啊？

不止不答應，還將狠狠訓斥了一通，說不自尊自，還要斷了這個念頭。

可怎麼斷得了啊？

那麼小的時候就仰著他，滿心滿眼都是他，如今好不容易都拜過堂了，就算是假的，那也不可能放下啊……

“爹爹不答應也沒關系，我只要能嫁給他，就算一無所有都可以！”

這意思，只要能進晏家門，就可以和父親鬧翻了？

楚若眸子里閃過一抹嘲諷：“那榮二姑娘求錯人了，你該去求晏錚，讓他同意納妾。”

榮素一僵，狠狠攥了拳頭。

以為沒去問過嗎？

可晏錚本不見，讓連吃了好幾個閉門羹。

哪怕是在衙外好不容易攔下他，他都把當空氣一般，徑直走了。

就是因為這樣，萬般無奈才只能來求……

楚若攤開手道：“既然如此，那長樂也沒有法子了，榮二姑娘，你請回吧。”

語畢要進屋，榮素被鋪天蓋地的絕擊潰，失聲痛哭：“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怪我不該泄他的行程，害得他險些喪了命……可我怎麼知道他是假裝的啊？我不知道，我是不想他一錯再錯，才會告訴父親，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子悲痛的哭聲，喚停了楚若的腳步。

回過頭，靜靜看著哭得不能自已的子：“榮二姑娘，他從未怪過你。”

“可他不肯見我，他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

“那是為了避嫌。”楚若淡聲說道，“無論你信不信，晏錚都從沒怪過你，只是你自己，過不了你自己那關。”

榮素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只見那雙眼睛澄明如水，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心底。

“你只是在后悔，后悔自己出賣了他，所以寧肯為奴為婢，也想彌補你的那一份愧疚。可事實是，他不需要你的彌補。”

楚若淡淡說道，看著子眼里又重新升起的希冀，眉頭微蹙，直接下了猛藥，“只不過是你，從沒信過他罷了。”

榮素渾劇震，眼底的恐懼頃刻間吞沒一切。

是啊，不信他！

若是信，就該知道他絕不會投靠安盛，而不是被表象迷了眼睛。

若是信，就不該懷疑他出賣他，甚至最后還險些害死了他！

就憑這一點，就永永遠遠，也比不過眼前人……

半柱香后，周嬤嬤進來道：“榮二姑娘走了。”

楚若點點頭，周嬤嬤有些擔心：“走的時候，神恍惚，會不會刺激大了？姑娘，老奴是擔心，畢竟曾和晏首輔拜過堂，就算是假的，可要是這個當口上出事，外面會怎麼傳您？”

楚若明白的顧慮。

雖然朝廷對外聲稱的是，為了打盡曹駙馬一黨設的局。

可老百姓們是看著被抬進晏家的，要真還有個好歹，還不懷疑是死了？

楚若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沒幾天好活了。

但不能連累晏錚的名聲也損。

“你先派幾個人跟著，送平安回府，稍后我會和晏錚說說，讓他跟榮太傅知會一聲，免得真出了什麼岔子。”

翌日。

們量完尺寸，就準備去晏家。

父親說得什麼大婚之前不準見面，早被拋到九霄云外了。

剛準備走，楚若蘭就來了：“大姐姐，姐夫送了那麼多上等裳布料來，你難道不想去謝謝他？”

楚若眉心一跳：“哦？”

這丫頭諂笑著地湊過來挽住手臂：“還有幾天才大婚呢？古人不是說那個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大姐姐，你難道就不想去見見他？”

楚若看這麼拐彎抹角的暗示，偏偏心思都擺在臉上了，不由好笑。

“是去見他，還是去見你的魚？”

楚若蘭小臉頓紅，道：“我才沒想見他呢！我就是想知道他傷得怎麼樣了，死沒死！”

楚若笑著搖搖頭：“好吧，正好我也要過去一趟……”

晏家。

們到的時候晏錚不在。

倒是晏昭在后院里甩槍。

只不過他的槍法十分凌，到最后發泄似的挑起一堆枯葉。

方管事無奈勸道：“六公子，您還是歇一歇吧……”

“歇什麼歇，我一停下來就滿腦子都是我娘，呵，我爹跟安盛倒是兩廂愿了，那我娘呢？我娘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