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儒點頭：“對！我老頭子先前就說過，蝶夢莊周本質是七六換一條命，但這蠱沒有施完，了那最后兩息，所以的六還在，七已喪，這妮子眼下已與常人無異，可沒了人類的，簡而言之，也就是變了無心之人！”

人之七，發乎心竅。

沒有了這七，也等同于無心！

眾人心頭皆是一沉，楚淮山忍不住問道：“那老神醫，可有醫治之法啊？”

所有人都眼地向秦易儒，他只得攤手苦笑一聲：“我老頭子能和閻王爺搶人不假，但對這西疆巫蠱是一竅不通啊！何況發明這蝶夢莊周的人已經離世，普天下怕是很難再找到解法了。”

晏錚眸一沉，云瑯問道：“那與平日會有什麼不同？”

秦易儒以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剛才你不是都瞧見了嗎？無心之人，也就沒了我們常人的，什麼人也不會在意，什麼人也不會顧忌，所行所為只隨一人心意……嘿，若真只是個尋常人也就罷了，偏這妮子心思極深、智計卓絕，這下跟有仇的就要當心了！”

眾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醒來就要紅袖的命，那是因為紅袖之前掐過脖子。

怪不得又對小江氏殺招，那是因為小江氏之前苛待過。

云瑯呆了片刻，撲哧笑出聲：“好極好極，渺……小瞎子這是打算不忍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有我們云……咳咳，有我們江湖兒的爽利！”

楚淮山神復雜地看了眼小江氏，才道：“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至于這位繼母，實在不得原諒，也只有先送回揚州江家……

唯有晏錚，心下覺得不妥。

若只針對有仇之人，那方才對父親，可也是半點沒留面……

但眼下顧不得這些了，他看看臂彎中昏睡的子，將抱進馬車后道：“今日之事，多謝老神醫，明日自有重禮相酬，告辭。”

云瑯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秦易儒笑瞇了眼：“好說、好說！”

這晏家小子跟楚妮子一個樣，知道他喜歡什麼，明天肯定有一大名貴草藥送上門！

另一邊楚淮山也跟他們告辭，帶著小江氏走了。

一夜辛勞，好在有個不錯的結束。

秦易儒懶腰打算回去休息，扭頭看云瑯還臭臉站那兒，忍不住問：“瑯小子，你怕不是還在跟晏家小子置氣吧？”

云瑯被說中心思，桃花目一瞇咬牙切齒：“我一想到這晏三拐跑的是渺渺，而我還沒能送渺渺出嫁，我就恨不得把這小子吊起來揍一頓！”

“呵呵，你打得過嗎？”

“誰說打不過！”金折扇一甩，云瑯眼底泛起危險的冷，秦易儒看他來真得趕忙把人拽回來，“好好好，算你打得過，不過你都沒跟那妮子相認，也用不了大舅哥的名義去揍他啊？”

云瑯一滯，不吱聲了。

秦易儒拍拍他肩膀：“好了，我老頭子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嗎？你是怕云家人的份給惹禍，畢竟你爹是前朝攝政王……”

“我沒有爹。”提起那人，云瑯神瞬間冷下，“老爺子，以后也別在我面前提他，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就當他死了！”

秦易儒想起當年，也在心頭暗嘆了一聲。

“閣主，那紅袖？”杜掌柜小心翼翼走過來問。

云瑯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花樓鴇娘，眼底閃過一分戾：“紅袖，你今夜擅作主張，我姑且念在你誤打誤撞救了渺渺一命的份兒上，饒過你這一次，但若還有下次，你和老杜，就可以去刑堂了。”

刑堂是百曉閣中最恐怖的地方，進去之人九死無生。

杜掌柜渾打了個寒，紅袖卻不依不饒道：“閣主，王爺的霜雪劍已然現世！咱們只要從口中得知此劍由來，順藤瓜，就一定能找到當年出賣王爺的叛徒！求閣主以大事為重，為王爺、為大盛復仇啊！”

云瑯一聽這話就嗤笑了聲，杜掌柜忙道：“紅袖，別說了！”

“閣主！云寧帝和晉王都已經死了，如今前朝皇室中，只有攝政王一脈留存，求您——唔、唔唔！！”沒說完就被人捂住拖下去。

杜掌柜要求，卻見云瑯沉著臉道：“放心，是當年跟著娘親從西疆出來的，看在這份兒上我不會要了的命，但你最好跟說清楚，本閣主要做什麼，還不到來指手畫腳！”

“是！”

晏家，新房。

楚若醒來已是傍晚，昏黃的線打在窗欞上。

怔了一怔，才看見一道悉的影進來：“醒了？來，吃點東西吧。”

男人說罷，就端著藥粥在榻邊坐下。

說實話，昨日大婚就沒怎麼吃過東西。

經過今日這一番折騰早了。

可楚若強忍腸，一臉警惕地盯著他：“是你把我打昏的？”

晏錚淡淡點了下頭。

瞬間不可思議道：“你不是很喜歡我嗎？為何還要這麼做？”

晏錚微頓：“正因為喜歡，才不愿你后悔。”說完舀起一勺藥粥遞到邊，“吃嗎？”

這是照著往日口味做的，補藥里面摻著燕窩，香味直往鼻子里鉆。

楚若猶豫片刻張開，于是一勺又一勺，那碗藥粥很快見底。

“好了，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再來看你。”晏錚說罷，端碗起。

可剛一轉頭，就被一雙藕白的小手纏住腰。

接著，那不安分的手指開始，輕輕一挑就解了他的腰帶。

“夫君，天尚早，你難道不想做些快活事嗎？”

晏錚呼吸一沉，回過頭來，只見子那雙悉的眸子里，閃爍著算計。

有所圖謀！

晏錚閉眼深吸口氣：“好了，你大病初愈，先歇著吧。”

說罷立刻轉離開，留下楚若滿臉詫異。

看著進來準備伺候的玉，口問道：“他是不是不行？”

否則怎麼會有男人，拒絕得了妻子的邀請？

玉嚇得連嗆兩聲，還沒來得及回話，周嬤嬤突然皺著眉頭進來：“大姑娘，曹家來人了，說是問您……有沒有見過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