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后驚喜道：“纓兒？你來了！”

馮纓著素宮裝，氣質清雅，屈膝行禮：“臣馮纓，見過太后！”

“快起來，你這孩子，跟哀家這麼客氣做什麼？”蘇太后虛一抬手，立刻有嬤嬤下去，將馮纓扶到邊坐下。

蘇太后拉著的手道：“纓兒，你莫要忘了，當年你離京之前哀家就跟皇上說過，要冊封你為華郡主，是你這孩子不喜虛名，所以才耽擱了。如今等皇上那邊忙過頭了，冊封文書一下，你就是華郡主了，這些虛禮能免全免！”

“多謝太后垂。”馮纓輕聲道，“方才您大怒，臣聽聞，是因為楚家姑娘？”

“哼，誰說不是，這姓楚的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那楚長樂！”太后眼底一閃，“原本以為將二妹嫁給老九做側妃，就能好生收拾一番，出出惡氣，想不到人還沒進門，竟給哀家甩臉……”

看著馮纓神平靜，又想起什麼忙道，“纓兒你莫要誤會，老九心里一直只有你，這次跟那楚二也是被人算計了，但是他一片丹心，為你守這麼多年，你千萬不要因此誤會他。”

馮纓垂首：“臣不敢。”

蘇太后點了點頭：“你素來是個懂事孩子，這秦王正妃的位置，哀家和縉兒都屬意你。原本這次也想借辦曲江宴，給那楚二立立規矩，可惜……”

話沒說完，便聽馮纓道：“臣冒昧，想私下見一見這位楚二姑娘，不知可否？”

“你要見？”蘇太后皺皺眉頭，“也罷，要見就見吧，不過不能長了的威風，知道嗎？”

“是。”

第二日，楚國公府。

楚若音得知馮纓晌午要來探病，意外之余，也忙令廚房備了午膳。

可從巳時一直等到午后。

以為馮纓不會來了，對方才姍姍來遲。

“楚二姑娘。”

馮纓揭下帷帽，出一張清秀絕倫的臉龐。

楚若音怔了一怔。

二人穿著一的素青長衫，頭上簪著一樣的樸素木釵，就連清淡雅致的氣韻，都如出一轍。

原來，是真的很像……

在打量馮纓的同時，馮纓也在打量。

片刻后，邊浮起一抹淡笑：“難怪殿下會鐘楚二姑娘，確實很像。”

這最后四個字，仿佛針一般刺進楚若音的心。

的臉瞬間蒼白起來：“馮姑娘若是來說這些，那請回吧。”

馮纓挑眉：“楚二姑娘這是惱了？可事實如此，只要馮纓在，他的眼里就不會有你，難不你愿意委曲求全，在他邊做一輩子我的替品嗎？”

啪！

桌上的杯子被掃在地上，楚若音咬，子都有些發抖：“馮姑娘，你今日登門，若是探病若音歡迎，可若是來辱的，那就請回！”

馮纓并不走，端起桌上已經涼了茶水飲了口：“楚二姑娘，不必這麼激，我今日來，是想和你談一樁買賣。”

“買賣？”

“不錯，我也不瞞你，馮纓雖與王爺青梅竹馬，可心中另有良人。所以我愿意退出，全你和秦王殿下。”

楚若音一下子愣住了。

站在那兒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著道：“你……你并不喜歡秦王？”

馮纓點頭。

“可、可若是如此，你為何不與他說清楚，還讓他等了你這麼多年？”楚若音瞪大了眼睛，這不是一年兩年，是整整六年啊！

他堂堂王爺之尊，不娶正妃，不納側庶，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

這樣的深，可原來在馮纓眼里不屑一顧？

“他鐘于我，是他的事，我為何要與他說。”馮纓淡淡道，“何況我若嫁不得心中良人，秦王正妃的位置，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這是在騎驢找馬！

楚若音心頭蹭地冒起火來，可跟著想起什麼問道：“所以你說你愿意退出，是要嫁心中良人，那良人與我有何干系？你要跟我談什麼買賣？”

馮纓眼中閃過一抹欣賞。

不錯，還算有兩分聰明。

“此人與楚二姑娘你確實頗有淵源，他便是你的大姐夫，當朝首輔晏錚。”

“什麼？！”楚若音驚得捂住了，但見馮纓一臉正道，“只要你助我事，我便不會再阻攔在你和秦王之間，甚至可以親口同秦王說清楚，如何？”

楚若音幾乎聽笑了：“你要我拆散大姐姐和大姐夫？”

“不是拆散，是共侍。”馮纓道，“晏首輔與令姐伉儷深，拆是拆不散的，我也并不想做那惡人，只求一朝水，常伴他左右。”

說著眼底閃過一抹冷。

只要進了首輔府，憑馮纓的手段，自有千百種法子弄死楚若。

楚若音怔了片刻，扯出一抹苦笑。

這算什麼？

不愿做側妃，結果一道懿旨偏要為側。

秦王想娶馮纓，可馮纓寧可跑去給大姐夫做小也不愿做正妃。

“楚二姑娘，你想清楚，晏家人口單薄，即便沒有馮纓，也還會有張纓、李纓，不可能首輔邊永遠只有令姐一人……”馮纓徐徐說道，聲音帶著蠱，“你若幫我，我也會幫你，秦王的喜好、忌口等等，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只要你愿意，我保證會傾囊相助，讓你心愿得償。”

屋子里一陣良久的沉寂。

最終，楚若音搖頭：“我不能背著大姐姐做這些事……即便大姐夫日后要納妾，要娶平妻，那都是尚未發生之事，可我若今日答應了你，那便對不起姐姐姐夫，更愧對楚這個姓氏。”

馮纓臉陡然一寒：“你想清楚了？要為了一個異母姐姐，犧牲你自己的終大事？”

“再如何大的事，也不能坑害別人。”楚若音深吸口氣，“馮姑娘，你請回吧，今日的話，若音會當沒有聽見。”

馮纓緩緩點頭：“好、好……”

拾起帽帷起，忽然“啊”得一聲慘，捂住小腹彎下腰。

楚若音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砰得一聲，大門被踹開。

接著慕容縉飛搶，一把將馮纓抱懷：“阿纓、阿纓你怎麼了？”

馮纓臉蒼白，額上冷汗涔涔，費力了眼桌上：“沒……沒什麼……”

慕容縉臉一變，端起那茶杯一握：“混賬！阿纓前來做客，你竟拿涼茶待？你難道不知，在北境這些年風寒骨，本不了涼嗎？”

楚若音忙道：“不……不是……”

“不是什麼？還有這桌上飯菜，竟全是海鮮生冷之！阿纓子如此虛弱，又豈能吃這些東西？楚若音，你與本王之事，是本王對不起你，可阿纓什麼都沒做，得知你染病，不惜親自前來探，可你呢？”

“唔……別說了，此事和楚二姑娘無關……”

馮纓滿臉痛地打斷道，慕容縉更是心痛，握的手冷冷甩下一句：“楚若音，倘若阿纓有事，本王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