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微訝:“這倒是有些湊巧。”
“誰說不是呢?姑娘您瞧這兒,這還寫著馮林氏病重,傳了幾次消息回鎮北將軍府,可都泥牛海,倒是娘家送了些藥材過去,可也沒人探過。”玉說著不由搖頭,“這也太凄慘了……”
楚若沉道:“馮林氏是幾時遷居護國寺的?”
影子想了想,比了個十,又比了個五和六。
“十五六年前?”
影子點頭,玉低呼:“那不就是二姑娘出生前后嗎?”
楚若眸一沉,倘若真是如此,那馮老太公的嫌疑就太大了!
“周嬤嬤,明日你回一趟楚國公府,就說我有急事,請停楓堂弟過來!”
周嬤嬤應是,第二日一大早就出了門。
剛過午后,楚停楓就急急忙忙來了,見著行禮:“堂姐有何吩咐?”
楚若斟酌道:“吩咐不敢當,只聽說你心悅林家四房的姑娘已久,想著能否見一見……”
楚停楓一愣,心下大喜。
這位堂姐如今可是首輔夫人,說起話來比大伯母那個國公夫人還要有用。
如果韻詩能得了的眼緣,說不定跟他的親事,就不會那麼波折了!
“承蒙堂姐青眼,停楓這就去尋!”
瞧他風風火火跑出門,楚若怔了下,不失笑:“這麼急的子,倒是半點不像二叔二嬸。”
一旁的周嬤嬤笑道:“停楓公子這是怕您后悔,畢竟他同林家姑娘那親事,八字一撇都快被拆開了,這不把您當救星了嗎?”
“救星倒談不上,只他若真與那姑娘兩相悅,能幫還是可以搭把手……”
閑談間,沒一會兒功夫楚停楓邊的小廝跑回來了。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竟是和人了手!
“首輔夫人,您要為我們公子做主啊!那林家不讓我們公子見人便罷,還取笑我們國公爺替人養孩子,公子氣不過,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什麼?他先了手?”
小廝一愣:“是,可那都是對方欺人太甚!”
楚若頓時抿。
對錯尚在其次,一旦先手,那有理也會變沒理!
即刻起,趕到林府后門時,楚停楓已被十幾個人圍住。
周圍還不乏看熱鬧的百姓,眉頭一沉,看了眼周嬤嬤。
后者喝道:“都住手!”
林家下人紛紛停了手,原先倚在門邊兒的林家長子林升立馬堆笑迎上來:“哎喲,這不是首輔家的馬車嗎?不知車是哪位貴人?”
楚若還未說話,楚停楓已爬起來,鼻青臉腫地厲喝道:“堂姐!他們侮辱大伯父,還說他……”
“住口!”楚若冷冷截斷掀開車簾。
林升瞧見連忙行禮:“原來是首輔夫人到了,請恕林家有眼不識泰山,未能遠迎。”
京城中,有封號的子即便出嫁,外人稱呼還是以封號為先。
可這林升口口聲聲喚首輔夫人,無非是想拿晏錚,顧及夫君名聲不敢妄。
楚若眼底泛起一抹寒芒,徑直走到楚停楓面前:“方才你的人來說,是你先的手?”
楚停楓流著鼻點頭。
“道歉!”
楚停楓一愣,眼里迅速涌上委屈:“堂姐!當真不是停楓故意尋釁!”
“我說,道歉!”
楚停楓咬牙,忍辱含恨般閉眼:“對不起!是我錯了!”
楚若回頭看著林升:“林公子,本縣主的堂弟一時魯莽,得罪之還海涵。”
原本看得頗有興趣的林升,此刻眼底更是掠過一抹輕視。
什麼首輔夫人,果真如父親所說一般,這些清流之家名如命。
這不,自家親堂弟被打了,還得著道歉……
他心下不屑想著,面上還裝出恭敬之:“首輔夫人言重了,令弟也只是急,林家不會放在心上。”
誰知話剛落,便聽子悠然的聲音道:“好極,既然林家大度不愿計較,那麼此事也就揭過了……不過林公子,那本縣主堂弟挨打一事,你們林家也該給個代吧?”
林升一呆,下一瞬啪啪啪!
不知從哪兒竄出的黑影,挨個兒掌。
不僅那十幾個下人被翻在地,連他也吃了一個大子,腦袋都被打得嗡嗡作響。
場中一下子安靜了,連楚停楓都愣愣瞧著沒反應過來。
“這代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楚若柳眉輕蹙,周嬤嬤即刻板起臉:“影子侍衛,您是沒吃飯嗎?看看咱們停楓公子被打什麼樣了!”
影子彎表示歉意,又出手將另半邊臉了一遍。
待到林升時,他眼底大懼意,慌忙舉起手:“縣主、縣主有話好說!”
影子回頭看向楚若,子嘆氣:“林公子,本縣主也是為你們好,聚眾圍毆,依大夏律典說也得拘上個八九日,不如就咱們兩家私下了結,也免得驚府不是?”
林升聽得牙都酸了。
那些挨了影子第二下的人,哪有一個還能起的?
且這廝下手太黑了,剛才那一下打得他大牙都快落了!
“縣主!林家知錯了!求縣主網開一面!”
林升麻溜跪下認錯,楚若微微點頭,影子才收手。
楚停楓沖上去:“韻詩呢?你們把韻詩藏到哪兒去了?”
林升害怕地了眼楚若:“這……七妹妹,子抱恙不便見客……”
“你胡說!昨日我才見過的丫鬟,說好得很,只是日日以淚洗面!”
林升閉不說話,楚若道:“影子……”
“別、別!我說!”林升跺跺腳,“父親已經做主,將七妹妹許給元侍郎做妾,馬上要將送過去——”
話剛落,門幾個婆子就扶著出來。
上沒穿喜服,而是薄薄一層,頭上發釵除盡,只余如瀑青,不像要被納,更像直接送到對方床上去的玩意兒……
更可怕的手腳被綁、里被塞了布條,哪怕哭得滿臉凄厲,那些婆子仍是魯地架著往外。
“七姑娘,您就認了吧,四夫人不允許您嫁到國公府去,更不允許您爬到嫡出的幾個姑娘頭上……此事已經在大老爺面前過了明目,今日過門,您就是元侍郎的林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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