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書鐵券一出,宮殿外跪倒一片。
連皇帝和太后都起,微微低頭以示尊重。
馮老太公心中得意,放眼天下,誰有這獨一份殊榮?
昂首闊步將那鐵券呈至帝王前:“皇上!先帝在世時,承恩諾老臣,以此丹書鐵券,恕馮家子孫死罪。老臣戰戰兢兢,除向先帝請過一次外,再未敢請。如今還請皇上開恩,恕我兒一罪!”
皇帝心下惱得要命,牽涉孝道大節,還鬧得人盡皆知,讓他怎麼遮掩?
但面上還是鄭重接過丹書鐵券,奉到龍椅上。
他躬行了一禮,隨后回頭冰冷出聲:“還是馮老卿家會審時,挑在這個節骨眼請出先帝,當真朕無法回絕。”
馮老太公一慌,帝王這可是在暗指他脅迫他啊!
后馮纓立刻跪下來:“皇上、太后,祖父此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祖母之事,馮家上下確實不知……”
這話一出口林韻詩便不住冷笑:“馮姑娘,護國寺上下皆可作證,我姑祖母的后事,可都是你們馮家派人去辦的,如今說不知,未免太牽強了吧?”
馮老太公心頭一沉,原是想派人將那馮林氏理干凈,沒想到反了自己的把柄。
他看了孫一眼,卻見馮纓啟,無聲對他吐了一個名字。
馮老太公拍案絕,不錯,他怎麼把給忘了!
“皇上!老臣敢對天起誓,絕不知林氏已故,甚至幾日前還收到的口信,說在護國寺里一切安好,所以才敢由著底下人為纓兒辦曲江宴!”
馮老太公擲地有聲,一時連皇帝也迷起來:“你們一個堅稱馮家苛待正妻,一個又信誓旦旦不知死訊,究竟誰言是真?”
林韻詩要開口,但想到縣主說過馮家詭詐多變,便又按捺住想看他們如何出招。
奉天殿分外安靜。
皇帝皺眉:“刑部,你來說。”
竇思苦不迭,馮家他得罪不起,那林家小可背后又占著民意……
眼珠一轉忙道:“皇上,臣以為大理寺卿明察秋毫,定能為皇上分憂!”
大理寺卿狠狠瞪他一眼,轉頭看向順天府尹。
誰料對方先他一步出列:“皇上,臣也以為大理寺執掌刑獄,必能斷清!”
大理寺卿臉一白跪下:“皇上,臣……”
“夠了!”皇帝厲喝,如何看不出這三人在踢皮球?
偏偏曹倒下,這大理寺卿空缺,只能提了個不上不下的庸臣。
這一刻,皇帝分外懷念起曹。
楚淮山看時機差不多了,開口道:“皇上,其實要查清此事不難。林家不是說馮家派了人去辦老夫人的后事嗎?只需將馮府上下的人全都傳來,再讓林家……當然,若是馮老太公信不過,也可將護國寺那群大和尚請來,雙方對質,一切自當分明。”
“好!”皇帝眼前一亮,馮老太公急忙打斷,“皇上!”
他派去護國寺的人還沒理干凈呢,真要對質瞬間餡!
馮纓知道祖父心意,即刻道:“皇上,臣想起來了,幾日前派來報祖母平安口信的,是平西伯府的人!”
“平西伯府?”
皇帝愣了一下就想起來,馮家子嗣不,馮老太公膝下二子一,那兒好像就嫁到了平西伯府。
馮老太公也道:“老臣也想起來了,是蕓娘邊的人,當時雖也覺得詫異,子癆癥纏怕是擔不得一個好字,可到底是生母,所以也沒多想,如今想來怕是……”
林韻詩心底冷笑一聲,好啊,這是又要把兒推出來頂罪了!
果然皇帝震怒:“來人,傳馮蕓上殿!”
平西伯府。
圣諭還沒傳到前,馮蕓正火冒三丈。
邊嬤嬤勸道:“夫人,您還是想開些,伯爺雖寵那姨娘,可您才是府里的當家主母……”
“什麼當家主母?你見過我有這麼憋屈的主母嗎?”著嗓子飛快道,“自打我懷,伯爺就納了那賤人,到如今生完孩子都快一年了,伯爺也不肯回我房里……呵,說來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娘!倘若沒被父親厭棄送走,有娘家撐腰,我如今的日子也不會如此難過!”
偏在這時一個丫鬟捧著金鎖進來:“夫人,林家派人送來塊長命鎖,說是您母親給的,賀小公子百月之……”
話沒說完,馮蕓抓起那金鎖就摔在地上:“拿那老不死的東西做什麼,還嫌我不夠晦氣嗎?”
丫鬟嚇得跪在地上,這一聲也驚醒了襁褓中的嬰兒,哇哇大哭起來。
“哭哭哭,你整日只知道哭,煩死了!”馮蕓崩潰地捂住耳,尖聲了出來,“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不過沒鬧騰多久,平西伯就過來了。
馮蕓還來不及歡喜,就見他警告道:“皇上傳你宮,好像跟馮家有關,你自己掂量清楚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可別把我們伯府牽扯進去!”
馮蕓慌忙應是,心中卻想皇上做甚。
難不是父親終于想起了,要向皇上為討些恩典?
對,定是如此,近日大哥和纓兒回京,還風辦了一場曲江宴,看來是沾了他們的,要熬出頭了!
馮蕓喜滋滋地打扮了一番,臨走時還道:“對了,將那老不死的東西扔進糞坑,裹滿穢再退回去!爹爹最厭惡這老貨,可別讓他知道我還和有聯系,到時候拖累我!”
丫鬟哆哆嗦嗦應是,馮蕓抬頭走了。
等邁進奉天殿時,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
殿之人全都以一副鄙夷不屑的眼神看,兄長馮煥跪在那殿中,更是滿目怒火:“混賬!生母亡故,你竟穿得如此招搖,可曾有一點為人子的廉恥心!!”
馮蕓腦子嗡得一聲炸開了,雙腳發跪下來。
還不等開口,頭上珠翠首飾被魯拽下,跟著就聽父親的聲音痛心疾首:“皇上!老臣教不利,竟養出如此狼心狗肺之徒!此事定是我這孽所為,先巧言哄騙我等不知其母病,再草草理的后事,累得我馮家上下無面君,還請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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