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錚擰眉環住的腰：“大過年的，非要提這晦氣事兒？”

他都不知道是怎麼惹了這腥的，要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挑在馮纓在的時候手。

楚若笑著湊到他耳邊：“不是我提，是這‘晦氣’上趕著來呀！”

說話間，鎮北將軍已經帶著馮纓過來了。

這子不知怎麼哄地父親，愣是讓馮煥親自領過來：“首輔、長樂縣主，先前小豬油蒙了心，對縣主不敬，現以三杯薄酒向你請罪，還首輔和縣主寬宏大量，不同一般見識。”

馮煥說完，就連灌了三杯下肚。

那本就紅的臉，此刻更如煮蝦子般。

楚若暗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但也沒接酒，只道：“馮姑娘若要賠罪，當是自己來，哪有請老父代勞的？”

說完，邊晏錚便也飲下三杯，算是還了馮煥的敬酒。

戎馬一生的將軍老臉微紅：“纓兒，還不快過來？”

這番靜引起周圍關注，許多人都投來目。

馮纓低著頭上前，怯怯舉杯：“首輔、長樂縣主，馮纓之前多有得罪，還你們……啊！”子一歪，卻是直朝著前面的晏錚撲過去。

是的，就是晏錚！

這元日宴上、眾目睽睽，只要他手扶，哪怕只有一瞬接，那的名聲也就毀了！

父親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求首輔收留，到時即便做妾，也終是進了晏家大門，至于楚若也可以來日方長！

就這般滿心狂喜等著如愿時，晏錚眉峰驟斂，攬住楚若的腰便騰而起。

他帶著直接躍到馮纓后，此時周遭響起驚呼聲。

“天哪！”

“小心！”

“別毀了容貌！”

只見馮纓去勢甚猛，晏、楚二人一走，整個人便朝著席桌摔去。

千鈞一發時，一只大手猛地出，將攔腰抱住，同時又不知是誰拽住手腕，還急促喚了一聲：“馮姑娘當心呀！”

接著四下一片沉寂。

只能聽見倒吸冷氣的聲音。

馮纓還以為事了，滿心歡喜抬起頭，卻看見鄒國公世子，那個已經不能人道的紈绔滿臉狂喜地抱著自己，目再往旁移，晏承武抓著的右手不放，也是一臉關切。

轟！！

馮纓只覺天都塌了，周圍傳來竊竊私語。

“這是鎮北將軍的兒吧？”

“怎會同時被兩個外男接住？”

“這閨譽算是毀了，但算哪家頭上啊？是抱著的鄒國公府、還是晏家二房？”

聽到這話恨不得立馬去死，馮煥怒吼：“還不快松手！！”

鄒國公世子不舍松開，畢竟他被姚晴那賤人斬了，京城里尋不到貴下嫁，如果能娶到鎮北將軍的兒，那是意外之喜。

晏承武卻舍不得松開，反而一臉憂地著：“馮姑娘，你腳沒事吧？方才怎麼會突然向前跌倒？”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起眾人臉更是彩紛呈。

在場的都是千年狐貍，誰看不出的把戲？

明明是想撲到首輔上，哪知道首輔手敏捷，愣是沒讓得逞。

馮纓氣得發狂，同樣氣瘋的還有薛氏。

只見一個箭步沖上來，啪地一掌甩在了馮纓臉上：“賤貨！！秦王不要你，你就想攀上我兒子嗎？大庭廣眾下做出如此丑事，你要不要臉？！”

這罵得毫不留面，顯然是氣急敗壞了。

馮纓捂著臉嚶嚶哭起來，晏承武想說什麼，薛氏又反手一掌甩在他臉上：“你是不是蠢？是不是蠢？這種人你也敢救，松手，跟為娘走！！”

二話不說拽了兒子離開，鄒國公夫人也將世子領走。

偌大的席面上，就剩馮煥抱著兒不知所措。

這時皇上邊的尹順公公過來，怪氣道：“喲，好熱鬧啊！馮將軍，皇上讓老奴給您遞句話，說是這元日宴呀要不合您心意，那就不必來了，這來了給您添堵，也給大伙兒添堵不是？”

馮煥嚇得臉白如紙，砰的聲跪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尹順也不說話，只朝左右侍衛努了努。

前侍衛頓時上前，拖著馮家父就離了宴。

這番作態，那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了，顯然皇上龍震怒已到極點。

百及家眷們也都瑟瑟發抖，不知這天心為何，還好首輔挾著夫人上前道：“請公公轉呈皇上，是微臣事不周，還皇上息怒。”

片刻前還橫眉冷對的尹順，立馬綻開笑臉：“首輔言重了，皇上還說首輔驚，險些沾染污穢，若是有何不適盡可先行離席！”

周圍一片嘩然。

這元日宴上帝王宴客，可從未有過臣子先退之例。

可見皇上對這位權臣的看重啊！

然而晏錚微微拱手：“微臣多謝皇上隆恩，但污穢既去，臣已無礙，還是繼續飲宴吧？”

尹順笑著稱是，心下卻想這位首輔當真是聰明人，沒真順著提前退席。

須知有些東西，上面人可以賞，但底下若真接了，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而不遠，眼睜睜目睹一切的秦王握拳。

良久才木然開口：“本王是否當真是個蠢材？”

如珠如寶捧了這些年的人，居然是個不知恥、膽大妄為到往男人上撲的貨！

跟在后的常華一，這讓他怎麼說？

說您真是個蠢材嗎？

“王爺說重了，您只是太念舊……”

“念舊？”秦王冷笑一聲，“為了這點舊，本王差點把整個皇家都連累了！當真是蠢鈍如豬，蠢而不自知！！”

要真像之前把馮纓娶進府，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大事呢！

秦王咬牙切齒，也不知是恨還是恨自己，許久才狠狠甩袖：“走！”

“去哪兒？”

“宴后出宮，楚國公府！！”

哪怕見不到若音，他也得謝謝楚家！

另一邊，來敬晏錚酒的比方才又翻了兩番。

楚若輕扯他袖示意別多飲，這人便淡聲道：“諸位好意，晏某心領，只稍晚還要批閱公務……”

來敬酒的人紛紛表示那當然是公務要，首輔以水代酒就是。

于是又灌幾杯水下肚，來人走了干凈。

楚若有些擔心道：“真沒事吧？要不要我去盞醒酒茶？”

晏錚搖了搖頭，還未開口，突地一道聲音傳來：“晏首輔，哀家想單獨同長樂縣主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