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

第二日醒來邊已經空了。

楚若靠在榻上子疲乏得很，玉邊擰著熱帕，邊道：“姑娘，您癸水好像有陣子沒來了……”

楚若一驚，忙要請周嬤嬤細算，哪知門房進來通報，說薛表姑娘來了。

只好梳洗打扮見客。

薛翎氣比上次好了許多，見著赧然道：“表妹，按理不該來求你，但事關謝公子的前程，所以……”

沒說完，楚若就讓玉把東西取來。

看見那封辭呈還沒面圣，薛翎十分激，楚若卻著信，緩緩問：“表姐，你想好了？謝家，非嫁不可？”

薛翎一愣，慢慢冷靜下來：“表妹，說實話，就在前兩日我都還有些猶豫的，可聽說他為了我，連職都不要了，那一刻我就在想，我一定也要為他拼一次！”

“我知道，謝家祖母極難應付，也知道這一嫁過去，后面不知道還有多苦頭等著，但就像你為了首輔可以不顧一切，我如今，也愿意為了謝公子一試，哪怕刀山火海，也想同他走一遭！”

有了這樣的決心，再說什麼都是枉然。

楚若將那封辭呈遞給，同時也將添妝的蝶鎏金銀簪給了：“表姐，希你能如愿，但若是過不下去，別忘了還有娘家。”

薛翎眼里潤，用力點了點頭。

走后不久，宮里的傳旨太監就到了。

說是五日后皇家圍獵，百家眷皆可到場。

聽到這消息，楚若有些懵：“往日圍獵，不是都只有皇室員還有大臣們去的嗎？讓眷去能獵什麼？”

那傳旨太監笑瞇瞇只說不知，送走后，玉突道：“對了，會不會是姑爺向皇上請的恩，想帶著您一道去？”

“不可能。”

他要反馮家，那獵場上不知多危險呢，怎麼可能帶去？

左思右想也沒想個頭緒，便打算等晏錚回來問問。

結果沒等來晏錚，倒是把楚若音等來了。

只見快步進了屋，滿臉焦急問：“大姐姐，我聽說馮纓要嫁給晏家二房的大公子，是真的嗎？”

楚若暗道這二房作倒快，昨天剛說提親，今兒就能傳出風來。

便點頭道：“是真的！”

楚若音掩驚呼：“這可不啊！那馮姑娘鐘大姐夫，嫁進晏家以后，定會攪風弄雨，大姐姐你就難有安生日子過了！”

楚若心頭一暖，這傻丫頭，自己都沒個著落呢還有閑思來擔心。

“放心吧，此事我已與你大姐夫通過氣，他自有打算，倒是你……”頓了頓，低聲問道，“秦王和表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楚若音震驚抬眸：“大姐姐，你？”

楚若拍拍的手道：“二妹妹，你我之間也無需瞞了。我知道，元日宴那晚你不去，并非是醉心算學，而是不愿因為自己的出現，引得旁人對父親指指點點。我還知道，你這些日子已經拜了京城有名的賬房為師，過些日子就要搬出楚國公府，也是顧念父親不愿令他蒙，對嗎？”

楚若音臉愈白，良久，慘淡笑了笑：“若音已經占著楚二姑娘的名分，得了父親許多照顧，如今真相既明，又豈能再心安理得地待下去？大姐姐，鄭賬房愿意收留我，我只要同學會看賬，日后也能謀條生路……”

楚若嘆了口氣：“你有志氣是好，可你的份在那兒，京城又有哪家鋪子敢請你盤賬？而且你只在外，也不知這市井中人做派，又要吃多苦頭才能站住腳跟？二妹妹，我并非不愿你自立，只希你能選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就是跟著表兄他們回外祖家，學學做生意、多見見人再出來也不遲啊！”

可楚若音咬，面上流凄楚之：“大姐姐，別說了，你知道嗎，大舅父來京城了！”

楚若微訝：“大舅父來京城了？府上怎麼都沒知會一聲？”

“因為府上也不知道，大舅父甚至都沒跟母親打招呼。”楚若音苦道，“他前日到的京城，二話沒說，就將懷安表兄捉去，然后在客棧里，狠狠打了表兄三十鞭……”

“什麼？！”三十鞭，就是武夫都吃力，更何況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

“是啊，整整三十鞭，后背都被打爛了，可懷安表兄就是不肯跟他們回江家，十幾年了，這是他第一次違逆父命，也是第一次罰……”說到這里，眼底淚珠落，楚若音忍不住抱住長姐的肩膀，“我本不值得他如此，可他還是堅持做了，三十鞭子挨下來，一聲也沒吭，這樣的深厚意，我、我原想著報答他的，可也是那一天，大舅父將我請了去，讓我看著他模糊地躺在那兒，還笑著同我說，孩子大了不聽話，實在不，就只能打斷他的帶回去……”

楚若皺眉頭。

大舅父這分明是在要挾二妹妹！

果然楚若音聲說下去：“我只能同大舅父求，保證以后不再見表兄一面，大姐姐，江家我回不去了，楚家我也留不下來，天地雖大，可若音是真的無可去了……”

話到末傷心絕，楚若只得拍著的后背道：“別怕，實在不行我城西還有宅子，閑置著的，你可以先住進去，再徐徐圖之。”

“不……我不能再……”

“誰說不能，你住進去以后，是要給我打掃宅院、每月利錢的，又不白住。”楚若道，“何況你若真就這麼搬走，父親和你母親也不會放心的，倒不如先在我那里落腳，也免得家里擔心，你說呢？”

楚若音思索許久，才點頭：“那……多謝大姐姐了。”

剛說完，的丫鬟碧荷就進來道：“姑娘，府上來人了，催您趕快回去。”

楚若音忙要起，楚若心頭一問道：“來的什麼人？是為什麼事？”

碧荷想了想：“好像是宮里邊的，說是什麼圍獵什麼的，要請姑娘務必到場。”

楚若音愕然：“可我不會打獵呀？”

楚若的臉慢慢沉下……好啊，說怎麼今年眷們也去參加圍獵了，敢是秦王背后搗鬼，沖著二妹妹去的！